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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湖:淡雅清寂的心灵憩园
2009-2-11 16:08:39    来源:佚名    我要评论(
  “项丽敏是我喜爱的作家,她文字的质地是素洁,淡雅,在当今的散文作家中,是很难找到的。她的散文文本还谈不上有多优秀,但独树一帜,她的散文成长能力是无可预料的。她几乎不投稿,以至于在报刊中很难找到她的名字……”在2007年初冬,我给散文评论家古耜主编信中,提及项丽敏。我并不认识项丽敏,但不妨碍我对她文字的喜爱。2007年10月下旬,我在世界自然遗产名胜地三清山,组织了“南方散文论坛”,邀请了古耜、祝勇、庞培、黑陶、陈蔚文、宋唯唯、赵荔红、沈念、沙爽、江少宾、鲁晓敏、李晓君、江子、姚雪雪,也邀请了项丽敏。可惜她临时有事,没有来。后来我得知,她因不善于同陌生人交流而止住了前来三清山的脚步。

  在此之前,我在“散文天下”论坛,一直爱看她的散文。我想,与我同样爱她文字的人,是很多的——她的散文在“散文天下”的点击率,一直居高不下。缘于她的散文,我“认识”了太平湖——那是一个水光潋滟,山野葱茏的桃花源。她属于太平湖,太平湖更属于她;或者说,她等同于太平湖。

  在2004年国庆长假,我和几个朋友开车游皖南,歙县、黟县、祁门、绩溪、黄山,都一一畅游,唯独没有去太平湖。那时,我根本不知道黄山脚下还有一个太平湖。在2006年,央视播放“再说长江”的电视纪录片,我看到了太平湖,源于黄山,归于长江,是徽文化的精魄之地。其实,这几年,我每年都经皖南去安庆,但从未拜会太平湖。

  读项丽敏的文字,我想起一个人——艾米莉?狄金森(19世纪美国女诗人,1830——1886年,与欧文、惠特曼,誉为美国文学先驱)。狄金森的日记《孤独是迷人的》,是我极其衷爱的一本书,我至少读了四遍。她的诗歌都是写自然、生命、友谊、爱情,清新、恬淡,有淡淡的哀伤之美。项丽敏,一个网络时代的湖边隐匿者,与一百多年前的花园隐匿者,在自然主义的审美中,不期而遇。
  
  “时间对我是没有意义的,这一分钟和下一分钟,这一天和下一天,没有区别。日子连成一片海,我就这样飘着,无悲无喜,无牵无挂。……时间是一片海,我只是漂在海面上的一片叶子,停在哪里,哪里就是岸。也许就这样,面对着流光碎影,一天,一月,一年,一生。”
  ——《金色湖滩?时间是一片海》
  
  “如果有前生,那么,我的前生一定是一只蝉。褐色的小东西,长着翅膀却不能像鸟一样高飞的小东西。蝉的歌声悠长,比天空的翅膀悠长,比树林里的阳光,比阳光拖曳的阴影都悠长。蝉的歌声是单调的,但是,这褐色的小东西似乎并不自卑,也许,是它在泥土下呆的太久,看见它梦中的阳光,看见阳光陨落,它就控制不住生命本能的冲动,用忧伤的长调反复歌唱,在午后,在暮色降临的寂寞时分。”
   ——《金色湖滩?这样生活》
  
  我不知道太平湖是一个怎样的湖,在我的经验里,所谓的湖,一般都是大型水库。我能确定的是,太平湖比较僻远,湖边人影疏落,草木苍翠,早晨有灰白的雾霭,傍晚有殷红的落霞。这是一个旅游区,似乎旅游的人不是很热络,在春冬两季,有厚重的霜寒,绵长的南方的潮湿的霜寒,会进入骨髓。这种霜寒会在一个久居湖边的人心里生根,发芽,即使花开,也会多出几许冷涩。映照在项丽敏的文字里,这样的霜寒便是清寂,而我读出的是繁华时代遮蔽下的哀恸,对湖边万物的怜悯,对自我的怜悯。
  
  “花朵和露珠,它们都是脆弱的、纤细的、短暂的,也许在我拍摄过后就会消失。开在冬天的辣椒花是不会结果的,只会凋谢;露珠则会眼泪一样滴落,或蒸发。事实上在我拍摄的同时露珠就在滴落了,有被我碰落的,也有被风吹落的。它们确实太短暂了,但它们又确实是绚丽的,它们在我镜头中的绚丽一点也不逊色于一座花园和一面湖水。
  这个早晨的拍摄让我走进冬天的脚步变得从容了。就连这样细小脆弱的花朵和露珠都在照常生长,坦然开放,我又有什么理由让自己在内心里进入冬眠的沉寂,以懒散来抵抗冬的清寒。”
   ——《寂静花园?冬天的花朵和露珠》
  
  《金色湖滩》和《寂静花园》(亦名《拍摄手记》)是项丽敏近年倾尽心力写的两个系列,看这两个书名就知道,她是一个唯美的人。无论是《金色湖滩》还是《寂静花园》,绝大部分篇什,都是写太平湖,文字有自然光的色泽,有自然声乐的交织,有初秋田野的一目了然,有繁花落后的素洁清雅。项丽敏最打动我的,是她文字的原始之美,使文字的洁美回到文字的源头,从而具有古典性和经典性。这在当代的散文作家中是罕见的。

  “金色湖滩”也是项丽敏在“天涯社区”的马甲,据说,是一个很著名的马甲。这样的马甲在身,不唯美才怪呢,不让人艳羡才怪呢。当然,我看出她对那片湖滩,是完全融入的。金色湖滩俨然是她的化身。
  
  “十一月,我的内心就和每天的早晨一样,被雾笼着。进入寒冷的冬天是雾障升起的原因之一。对于自己的生活状态、自己所正在做着的事情突然地厌倦、怠惰、怀疑,是内心雾障的另一个原因。岁月的流失、容颜的老去、身体暗潜的疾痛,这些也是我没有办法抑制的雾障。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周期复发的忧郁。……当我长久的面对一朵山花时,我自己就消失了,我丝毫感觉不到自己身形的存在,我的存在就是面前的这朵细小的山花,它在我镜头中呈现的美占据了我整个的世界。

  眼中所见的往往会映照内心,洗涤和印染内心。当我在自然的行走和拍摄中时光越久,内心的美好和快乐也就变得多起来,丰富起来。但我终归还是属于人的世界,我还是要回到人间气息里才有人的生活,而人间气息是我所爱的也是我所厌,并且厌多于爱——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寂静花园?贴近地面》
  
   甘棠镇,一个离太平湖四十分钟车程的山间小镇,是项丽敏的家。《诗经?召南?甘棠》:“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甘棠是一种落叶乔木,也叫棠梨树,果实甜美。甘棠镇也叫太平镇。项丽敏的《甘棠 甘棠》对这个小镇有细致的描写。
   甘棠镇,太平湖,是项丽敏生活的两个轴心,是她内心的两条轨道。甘棠镇,有浓郁醇美的亲情,留有童年时期的美好时光;太平湖,色彩交错,四季更替。
  
  “湖边的五月,植物的生长缓慢下来,不再像三、四月里那样,每天都有新的生命在泥土和枝丫上奔跑。”
  ——《寂静花园?枣花的脸孔》
  
  “我在这里的生活是很平淡的,每天呆在相同的空间,做着相同的事情,有时候一整天都不用说话,不说话并不使我难过,我不是喜欢言语的,而如果一天当中我不能出门,不能走到野外随便什么地方,呆上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就会很难过了。
  我的身体里存在着一种野生性,或者说原始性,需要走到草木之中才能感觉到身心的自在和愉悦,保持一天的内心供氧。”
   ——《寂静花园?一滴美好的露珠》
  
  项丽敏无疑是个自然主义者,与梭罗、普利什文、法布尔一样,把自然视为最高的生命法则。与他们不同的是,她是个感性的自然主义者。她笔下的动物植物世界,都包含她彼时的情绪。似乎她是那个湖边世界的布道者。
  细碎的枣花,壮丽的葵花,无翅飞翔的蒲公英,日出日落,繁茂的松林,早上浓密的雾霭,断翅的蝴蝶,静默的湖水,湖上升起的圆月,废弃的田园,无人的山谷……组成了项丽敏的生活世界,也构建了她的文字世界。她的目光也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自然世界,以及对这个世界的审视,对自我内心的审视。
  看得出,项丽敏是个悲观者,与现实世界保持着某种距离,有犹豫不决,有欲拒还迎,有甘于一隅,这种纷繁的矛盾心理,在她的文字中体现出来的是幽怨伤感,是一种无力触摸。
  
  “这个夏天,确切地说是在七月,我似乎得了颓废症,对文字忽然就生了厌倦之意,无论是阅读或书写都提不起兴趣,所思所闻不能激起我表达的欲望。也许是我在文字中呆的太久了,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的太久了,我想我需要离开或者改变,需要一脉新的水源流淌进来,需要被一种新的力量激发、唤醒——唤出我生命中完全陌生的从没遇见的自己。”
  ——《寂静花园?湖上圣辉,自然光华》
  
  《金色湖滩》和《寂静花园》作为主体性很彰显的系列散文专题写作,项丽敏无疑是成功的,这不仅仅需要毅力,还需要对周边世界细微入致的观察,更需要对自我对生活的清晰梳理,这个过程似乎比写作本身还更困难。

  单从文本而言,这两个系列还有些许值得商榷之处。有些篇什较为松散,不够结实;有些情绪似有反复;某些细微之处还可以更深入,更细致;有些篇什情所及而力未达,像一匹马,刚刚奔跑起来就被勒住了缰绳;手法还可以多样化一些。瑕疵不蔽美玉。玉者,大器也。我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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