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文笔朴实。人生最美夕阳红,能够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面坚持并有所收获,也是乐在其中,乐有所得了。而惟愿吴老的空中园林能够年年常青,永不老去。
说真的,没有吴查理的带路我是怎么也找不到他那间杂在玉沙民居里的家的。可当我登上老吴的三楼顶却发现一番别样的洞天,视野也豁然开阔,只见一百来平方米的楼顶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十盆盆景、花木,品种造型各异的茶花、山橘、雀梅、红果、九里香、金银花等风姿绰约,赏心悦目。这就是老吴倾注多年心血装点的美丽的私家花园——“空中园林”。虽然是初冬时节,但这里却是满眼绿意,生机盎然。
吴查理今年六十四岁了,可他玩盆景的时间却有三十二年。他笑着说:“我把半生的心血都倾注在这里了。”年轻时的吴查理走进这行是很偶然的,也就是经常在市区中山公园看到一些附近农民在摆卖挖来的小树桩,那些小树桩造型别致、独特,吴查理越看越喜欢就买了两枝回来放在楼顶自己培育。在吴查理的精心抚育下,不久那两枝小树桩就长出了嫩绿的叶子,显得枝叶婆娑,形态优美,吴查理一下子就迷上了这盆中的绿色精灵。以后吴查理一直乐此不疲。那时吴查理已在阳江县粮食部门工作,工资也是刚能糊口,但吴查理还是省吃俭用挤出点钱去买自己心仪的盆景树桩。
除了向农民买树桩,吴查理还利用假日约上三五个兴趣相投的朋友去野外找,去得最多的是才垌,常常是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借宿在农村的房子里。渐渐的,吴查理的楼顶就摆满了他从各地辛苦采集来的各种盆景材料了,他的“空中园林”也初具规模,他的名气也渐渐在当地传开了。这时候刚组建不久的阳东县城市建设开发总公司看中了吴查理,就把他招到麾下的市政园林办公室,专门负责县城的园林绿化技术。吴查理终于有了一方可以大展拳脚的土地,现在阳东县城的园林建设还留有老吴的手迹呢。
在老吴家楼顶的“空中园林”里,笔者见到了两盆枝杆粗壮的罗汉松,长势婆娑,估计有些年月了。“这两棵是海岛罗汉松,是盆景中的名贵品种,也是我的镇园之宝啊。”老吴见我出神就笑着说。原来这棵罗汉松是他十多年前无意间在市区一个摆卖盆景树桩的农民手中买到的。“当时价格不菲啊,足足花了我一百五十元。”这几年常有各地盆景爱好者前来参观,对每盆罗汉松出价到了一万五千元老吴就是不肯转手。“空中园林”还有一盆造型别致的盆景也引起笔者的注意,老吴介绍说那是红果,是十五年前他到广州醉观园参加盆景艺术研讨会,期间参观芳村盆景场时花二十元购得的,当时是仅有一尺长小桩头。经过老吴十多年的悉心培育,运用了“截杆蓄枝”的岭南盆景技术进行修剪,绽露出她的绰约风姿,三尺多长的茁壮枝条从栏杆上飘下来,象一幅挂在悬崖上的绿色的瀑布在迎风飘荡着……其他摆放着的盆景经过老吴的巧妙修剪,或象虬龙,或象蘑菇,或象仙鹤,或象老翁,姿态万千,整个“空中园林”就象一个盆景艺术的“大观园”。
这几年痴迷于盆景艺术的老吴基本上是亦玩亦商的,以玩为主,以商为辅。老吴经常说,一个优秀的盆景作品,从挖出树桩到上盆到修剪到定型,要达到“情景交融”,即盆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应凝聚着作者的思想感情,使观者能触景生情,从有限的景物中产生无限的联想,领略到景外的意境。景有尽而意无穷,这种意境对人们的感染力是很大的,抓住了这种观赏心理,盆景作品方能耐人寻味,使人觉得百看不厌。为了让阳江盆景走出阳江,近年老吴经常带着自己多年培育的盆景作品到各地参展并多次获奖,如他精心培育的《金枝玉叶》经过严格筛选送2006年中国(陈村)国际盆景赏石博览会参展,成为阳江唯一入选的本土作品。
但老吴对目前阳江盆景行业中出现的急于求成的浮躁现象表示出了担忧,他说急于求成、纯粹的商业行为、一味追求经济效益对盆景艺术是很有害的,他必将使盆景沦为经济的附庸,而不是一种独立的艺术。为此他将自己多年的培育心得撰写成论文,引导盆景行业向良性方向发展,如他撰写的《园林设计新创意——运用岭南盆景艺术制作风景大树》、《屈接促成型,盆景一新招》等几篇文章先后在有关报刊杂志上发表,在盆景界引起很大的反响;同时他还多次应邀到各地为盆景爱好者授课,诲人不倦,积极为壮大盆景行业而奔走。
现在吴查理已逾六旬,上了年纪的老吴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伺弄他的“空中园林”上,可以想象:在每个清风明月的晚上,劳累了一天的老吴放下手中的剪刀,搬张躺椅躺在他的“空中园林”中,泡开一壶热茶享受一天余闲,或在暗香浮动中细细品味他修剪的杰作,或在茶香氤氲间追忆逝去的年华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