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一个青年的忏悔
2010-5-6 10:51:39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生活中的阴霾,谁都历经过,曾经的豪情万丈,而今的行尸走肉,试问宝剑,你锈掉了吗?宝剑回应道,未锈。原来是心放弃了,仗剑天涯的理想,你还会实现吗?文章对自己以前的生活重新拾起,面对逝去的美好,又该怎样对待?眼前的路,又用什么照亮?想来,只能用自己的信念和不放弃来对待吧。未来,还是要走的,重点是能不能坚强下去?文章叙述得当,牵人回忆过去,给予推荐共赏。
坐在法桐下,听不见鸟的鸣叫。日子过得波澜不惊,青春隐隐作痛。我每日背着书包,走到冷饮店便进去买个冰激凌,路过炸臭豆腐的摊子,则捂住鼻子。挤公交车,有座的时候也一般让给老人。手机里的歌很久没更新了,因很少听。空闲的时侯都是在上网,快速地浏览网页或聊QQ。
不想学习也不想出去玩,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每夜上网到很晚,第二天会发现起痘痘。我是心浮气躁者,上课、写文字都免不了溜号。于是,什么都没有学到,临考试会变得不安;写出来的东西也乏味肤浅,让人难以忍受。我是沽名钓誉者,认识了太多所谓的名流,就缺乏时间叩问自己的心灵。
我凡事锋芒毕露,缺少沉着,不谙内敛,这必不是好事。成熟者沉淀厚重,锋芒毕露是浅薄的表现。最近不喜读哲学类书了,买的文学杂志也积攒了好几期没有看。这使我愧疚。我是抛弃了我的本心,落魄于市井中。我是丢失了真诚和博爱,背弃了灵魂和梦想。我的灵魂本该是向善的,并努力臻于道德上的完美。我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令我感到羞耻。
好像很久没有失眠了,这也让我不安。我的梦惊悚残忍,于夜深人静折磨我的魂魄。我于每日活着,并努力使自己在别人眼中活着。可流转的是我的眼、手或双脚,不是我的心、脑或者骨髓。
我背叛的太深了,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被隔离在我的城堡之外,孤独无依。我是辱没了我的肉体和灵魂,沦落于荒野之中于虫豕犬狼为伴。今天,我恍惚觉醒了,满眼的泪水和悲哀。依稀记起了所谓理想的东西。它于阴霾中直邸我的肺腑,它俯瞰着我,我却不敢靠近它。从前,我为了它远远离开了俗世,现在,我却不敢靠近它。
我要为全人类谋福利的理想,曾让我热血沸腾的,而今由我的笔下写出,却那般苍白无力。是我背弃了理想,理想也背弃了我。像我许久看不见星星了,星星也丢弃了我。这些美丽的圣洁的,都一一离开了我。我一无所有了,家也没有,朋友也没有,甚至连灵魂都丢了。但我还活着,在暴风雨中一身赤裸,我满身羞耻。
唯一保留下来的习惯就是课堂上嗜睡了吧。中学的时候老师就常说我是醉生梦死。醉、梦,皆是迷人的;生、死,皆是迷惘的。迷人又迷惘的是我成长着的青春。我喜欢枕着胳膊睡着,昏昏沉沉。有时候把手臂压酸,有时候流口水。书本或课桌的棱角会将我手臂压出深深的痕迹。半梦半醒间抬眼看它,有如神启。时间不知不觉流逝,梦醒时怅然若失。
高二的时候,收到过淄博的苏席来信。她说:“你是凉子,我是席子。”时隔两年,我在百度上搜苏席,找到她发文的网站,恰也是我曾用过和正在使用的。我读着文章,她的智慧和文思轻易地就俘虏了我。但她的这些专栏皆已废弃不用,是因她正忙于高考吧。我联系不到她,如此忧伤。我懊恼自己当时没有给她回信,懊恼自己总是错过一些本该在我生命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
夏越来越热,像我越发聒噪的心。我一边流汗,一边忏悔。写在泛黄的纸上,将这些忏悔夹在近现代史书里。我相信时间会将它埋没,会将我埋没。时间只留下抗争者,如我般垂死的隐忍者将悉数被埋没。唯人终有一死,一百年后,你的墓穴开满鲜花,我的长满杂草。那沉淀入海的或化为泥的骨灰将笑看这世界。
我满面沧桑,满目疮痍。你看到盛世,我看到悲情。我只是小人物,用蜡笔在白纸上涂满颜色。我知道生活是灰色的,我的欢喜是黑色的。我是弄脏了书,弄脏了被子。我是倔强的,哭干了眼泪,从此变成臭皮蛋。
我是飘零者,无根,无命,随浪涛卷到哪里。我是终其一生来寻找我生的归宿,死的归宿。所以害怕高空害怕江河害怕荒野害怕幽魂,乃不知死之所之。我满怀着恨和恐惧,永远冰冷而寂寞。小时候,安安稳稳地守护烛火,像守护一个悲伤的灵魂。而今,我的灵魂像风雨中飘摇的烛火。
这个世界,使我冷漠而庸俗者,我怎样来报答你?献上我的热血和诗篇,还是仰视着你?我不能穷尽你的嘴脸,也没那逸致。我看到我将受苦,你将腐烂,我们同归于尽。晚上七八点钟的黑暗,你以为存在多久?除非你是捆绑了我双手,堵住我的嘴。但你浇不灭我的愤怒,我注视着你,你的位置便不安稳。
我是无法再博爱,我看清你的狼心狗肺,看清我的。我唯有坚忍满身的疼痛,在我的心底种下温暖的阳光和清爽的风,让那飞翔的鸟儿载我飞回到暗恋的年代。那个充满着花香,灵魂轻盈的年代。我将骑着单车喝廉价的汽水,或者躺在草地上看蜻蜓在天空中飞。我将在每个深夜栖息于灵魂的腑底。我将忘了唐宗宋祖和羊肉泡馍。对你说:我没有海誓山盟,唯有一腔赤诚。
我走进人群里将不感到羞耻。不会于夜深人静沉入无边的梦魇。我将写一支歌,挂到树枝上,像一张白色的兽皮。我将安息……
柳絮吹打我睫毛,回过神来,又是发了一晚的呆。我将未阅读的经济法和会计发展史装进书包。走在甬路上,广播中温家宝五四在北大谈科学民主,知今天是五月四日。我恍若又听到大雁塔喷泉演奏的盛世之音。如此又过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