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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的孩子说河滩
2009-9-11 11:21:53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谁都有浪漫、天真的童年,谁都有儿时的趣事值得留恋、怀念,本文作者以生动和朴实的笔逐讲述了童年母亲河自己的喜与乐,亲切而耐人寻味,感情充沛洋溢,特别是用“儿歌”为引线牵动全文,使整个文章生气盎然,气韵流动……
  
  我的家在山脚下,靠山而居,在旁边就有一条河流经过。蜿蜒的水流在此处稍作停泊,就汇成了一个不大的河滩。村里人叫它为“湖”,其实规模是远远不够的。
  
  河滩上到处都是石头,各种形状,千奇百怪。大到碾子那么大,小到鹅卵石和沙粒。我儿时,常和小伙伴们在乱石堆里挑来拣去,找一些怪模怪样的石头扮“家家酒”。在没有玩具的时代,也玩的兴高采烈。
  
  河水不是常常有的,冬天都干涸了,春秋稍稍有一点,只有在夏季汛期那水才会很多。那时的水很湍急,奔腾咆哮,黄浑浑的,有点像黄河的水。我的水性就是在这急流中练出来的,我们几个小伙伴一起站在上游的水口,比赛看谁会被水流冲的远。一般我们从太阳出来就开始下水嬉戏,虽然冻的嘴唇发紫,牙齿格格打颤,却谁也不肯先说冷。实在熬不住了,就跳上河滩晾晒。一边趴在让太阳晒得滚烫的石头上烙着,一边大喊着:“一把火,两把火,太阳公公晒晒我……”越叫越起劲儿,好像那太阳真的能听到似的。等到稍稍恢复,不知谁的一声招呼,便又相继跳进水里。直到中午被母亲喊去吃饭,才恋恋不舍的回家。这样整天泡在水中嬉戏的日子,充满我童年的记忆。
  
  那时母亲每年都养猪,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喂,她就将山上的杏叶捋下来,放在大锅里煮。煮熟了的杏叶极苦,须浸泡才行。她就在水流慢的浅滩用石头砌一圈的小围墙,然后将杏叶倒进去,喊我们几个小娃娃来踩。我们嬉笑着,感觉新鲜而又有趣,看那黄色的液体流出去,越来越淡,直到没有颜色,之后再泡几天才可以喂给猪吃。倘若有山雨,还需在山洪下来之前将叶子捞起来,以防被洪水卷走。那时,没有电视机,也不知道天气预报,母亲有时在半夜时突然发现下雨了,冒雨急匆匆的出去捞杏叶。
  
  记得有一年雨下的很大,半夜的时候山洪已经涨到我家拦水的护墙。再大的话就要冲开围墙,冲到我家的房子了,情况很危险。我本是不知道的,半夜的时候听见人声嘈杂,有人吆喝说话,趴窗向外看,有很多人穿着雨衣,拿着手电筒,冒着大雨来回奔波忙碌……过了很久,父母回来,说砍了很多树挡上,没事了。哦,我那善良可敬的乡亲们,让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说起河滩,其实并不是光秃秃的,也长一种草。这种草带点刺,纤维很少,吃到口中酸酸的,我们叫它“酸不溜”。在那个零食匮乏的年代里,这草叶就成了我们孩子的零食,没事的时候就揪来吃,喜滋滋的享受天赐的美味。就算现在的零食很多,可我却仍然怀念“酸不溜”的味道。确切的说,是怀念当时的那种生活,那种心情!
  
  都说山村的夜晚是寂静的,其实也不尽然。家乡的河滩在夏天时大家纳凉的好处所,晚饭过后,三三两两的招呼着,在河滩上寻一处喜欢的、舒服的地方坐下。人越聚越多,像开会似的。可能因为那时没有电视的缘故吧,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到。大家七嘴八舌的聊着,时不时惹到阵阵哄笑,或是打闹……
  
  当然,我们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事。夏天的晚上是有很多萤火虫的,飘飘忽忽,慢慢悠悠,忽明忽暗像小星星一样,美极了!若是多时,数十只萤火虫漫天的飞,就不仅是美而是壮观了。我们几个小娃娃就满野地的追逐,捉住了就放进白色的葫芦花或窝瓜花里,然后比谁的多谁的亮。有时距离远了,就大喊:“天儿来,天儿来……”(萤火虫我们那里土语叫“天儿了”,据说这样喊它就会靠近)结果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凑巧,那萤火虫就真的飞过来了。我们喊的起劲儿,结果往往因为太吵而被大人们喝止。
  
  大人们因为屋子里热,往往要坐到深夜。我们小孩子是挺不到的,慢慢的就躺在父母的怀里睡着了,恍惚还听见他们的说笑,可怎么被父母抱回家的却全不知道了。
  
  然而,就算是人散去了,河滩的夜仍然不是安静的。小虫们在草丛里放肆大胆的叫着,山上的相思鸟也凄凄切切的唤着“王刚哥,王刚哥”(大概是夜枭的一种吧,我不知道名字,权且叫相思鸟吧。因为传说是一位妻子日夜思念进山挖参未归的丈夫,死后化的)。
  
  河滩的孩子说河滩,简直越说越没完了。想到故乡的河滩,儿时的情怀,忍不住就笑在心里,幸福漾在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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