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他的猫
2009-11-17 10:43:17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朴实的文风,以父亲和猫之间为线,把对家乡、亲人的思念情结流淌于笔端,情真意浓,富有感染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父亲喜欢上了猫。是那种城里达官贵人对宠物的那种喜爱。父亲由于身体的原因,提前办理了病退。刚从单位回家的那段时间,父亲有忙不完的事,或许是是荣归故里的那种自豪使父亲精神焕发。那时的父亲,有时会会客,整点菜地。最喜欢的就是看书了,有时也写写古体诗,对联和现代诗。父亲是想回家过着田园式的生活。那时家里也养有了一只母猫,但纯粹是用来抓老鼠而已。
父亲从广西退休后,我也随父亲回到了老家,之后和父亲生活了好几年,直至我再一次回到来宾读书。在父亲快过六十岁生日时,他又急匆匆奔赴融水上班,刚好一年,其间我也去融水找过父亲一次。我在家的日子,也就是说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感觉父亲也是爱猫的,但我知道父亲没有爱猫爱到后来这样的程度。在和父亲分离的日子里,其间也有几次回家和父亲团聚。每一次回家,都可以看见一只母猫特爱和父亲亲近,父亲坐在竹椅上,她要伏在父亲的身边,父亲用手轻轻地抚摸她,很听话,很乖。听娘讲父亲特爱猫,视猫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真不知父亲在父子分离的那段日子里如此地喜欢上了猫。或许是猫特有的灵性,通人情吧!
父亲在晚年生活中有一只特通人性的猫作伴,给他的晚年生活增添了许多快乐。我想应该是这样的。父亲每天清早就去塘边“定”鱼给猫吃,差不多天天如此。有时买肉,让娘切烂蒸好给猫吃。猫的嘴一天比一天刁,不吃生的,转吃熟的。最后发展到不生吃老鼠,每每抓到老鼠猫就把它弄死,放到一个显眼的地方,等第二天父亲看到才叫娘煮熟给她吃。真是会吃,幸好娘也慢慢地适应了这种特别护理的工作。有一次回家听父亲和娘说,小猫越来越值钱了。一只母猫生下一窝小猫,喂好点,如果加上小猫好看,那小猫咪们可有很多人争着要。不过父亲的小猫咪大多是亲戚朋友要走的,真正卖的不多。父亲每看到母猫生下小猫,心里特别高兴。细心照料母猫和小猫咪简直成了父亲后来晚年生活的一项重要工作。那耐心,细心常人是无法可比的。父亲从中得到的乐趣,我想并不是卖小猫咪能得钱的高兴。而是那种老有所为,别人从父亲这里得到小猫而高兴他才有的快乐。
父亲发觉一个秘诀,那就是每逢赶集时,他发现卖泥鳅的小贩要丢掉很多死的泥鳅,于是,为了他的宝贝猫咪,父亲放下退休工人的架子,把死泥鳅一条一条捡起来,拿回家,叫娘清理好再煮给猫咪吃。以后每逢集日必见父亲头戴斗笠或撑伞,手里拿着篮子,一个人走路,从不坐车。父亲到集上的最大任务是为她的母猫找美味佳肴。每一次都有收获。父亲有时见货主的货不多,就用最低价把货主的东西全买下来。父亲就这样为他的猫咪,一趟趟走着去赶集,再走着回来。好多人都认识我父亲,一位转捡死泥鳅很有精神的老人。
听娘讲家里的母猫换了好几只。每一次母猫都是被人害死了,真可恨,这些伤害父亲母猫的人。这农村的风气实在不好,母猫,特别是父亲照料的母猫又怎能懂得人心的狠毒呢?总以为可以像在父亲身边一样可以撒娇,可以任性,可以任父亲用手轻轻抚摸。每失去一只母猫父亲都要伤心好长一段时间。有一次,为了寻找母猫,父亲和娘找遍了整个村子,最后发现被打死丢在稻田里。怎不令人伤心呢?
后来父亲病重了好几次,可猫一直陪在父亲身边。在父亲病重的日子里,猫给了父亲许多安慰,也给了父亲许多温暖和勇气。父亲的许多心里话说给了和他相伴相守的猫,猫也一直守护着父亲。猫是父亲的猫,父亲也是猫最亲的伙伴。在父亲第一次大病的时候,母猫刚好生下五只小猫咪,我讲要猫,父亲很高兴地要我捉一只,那一次我们一起要了三只小猫咪来广西,都是很漂亮的小猫咪。可惜有一只被偷了,刚好是我的那一只,很遗憾。很幸运的是,那次父亲的病好了,我们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啊。
在父亲最后一次大病的时候,母猫又生了两只小猫咪。可是我的父亲,体质很虚弱的父亲,最终未能够战胜病魔。我饱受病痛折磨的父亲,带着许多遗憾,带着许多牵挂,带着许多不舍……静静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给了他幸福,痛苦的世界。离开了和他依依不舍的母猫和她的孩子们。那天后,几天母猫都不发出一点声音。或许母猫懂得爱她的主人和她分离了,再也不会抚摸她了。她再也不可能在父亲身边陪伴父亲了。再也得不到父亲的爱了。她的主人永远地离开了她的身边。等父亲上山后,母猫到处找寻,叫声最为凄凉,母猫在找主人了。猫是通人性的,特别是父亲的猫。这情这景谁看了都会流泪。父亲你可知你的母猫是那样的依赖你,那样地爱你,更何况我们,痛啊我的父亲!
现在我再一次回到老家,老家依旧,父亲的母猫还健在。可没有了我深爱的父亲。物是人非,让人感觉尤为凄凉。很巧的是,父亲的母猫在我回家的前一天,又生了四只小猫咪。母猫和猫咪都在我睡觉的房间里,这或许是父亲在遥远的天堂给我的礼物吧!谢谢我的父亲。父亲您知道吗?您最后的那只母猫在娘的照料下生活得很好。你放心吧父亲。今天您可爱的小猫咪又出世了,可您去了哪里?不想看看您魂牵梦绕的母猫吗?我深爱的父亲。
这次回家,我是回来把娘接去广西的,父亲您放心我会把娘照顾好的,您那么早离开了我,我怎么能让娘再离开我啊!没有了您我的世界失去了很多的快乐。我的父亲。请你告诉我,母猫怎么办?谁会有您和娘那样照料母猫呢?这是父亲的最后一只母猫。她陪伴着父亲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时光。父亲舍不得这只母猫。我们又怎能舍得呢?带走她,还是留下她?留给谁我也不放心。父亲您能否告诉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