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
2009-12-19 10:00:31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外婆去了,去了那个人们最终的归宿——天国!然而,她的灵魂却在你不可磨灭的记忆里泛着清辉,直至翩然入梦,其间爱暖暖,念意言不完!祈祷外婆在天国安好!问好笔者!
昨夜,我又一次清晰地梦见了你,外婆。你坐在门前的核桃树下,神态依然宛若生前一般安详,我如小鸟一般静静地依偎在你的怀中。你轻轻地解开我的发辫,一边为我梳头一边给我讲故事。树上的喜鹊在喳喳的叫着,天上的白云擦着树梢悄悄飘过……
梦醒后,怀念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渐渐湿透了枕巾和被角。
外婆去世已经八年了。这八年来,我曾不止一次地梦到过她。我不知道,远在天国的外婆还能否听到我的声音,感受到我这份沉重的怀念。我只是固执地相信,人死后灵魂是存在的,不然为何,外婆的身影总在我的梦境里出现,而且这份感觉是那样的亲切、清晰。
我是在外婆的疼爱中长大的。二十多年前的秋天,母亲患上了肺结核被外地工作的父亲接去治病,我便被送到了外婆家,由外婆照顾我的生活起居,那一年,我才只有六岁。外婆家原是一个七口之家,有外婆、舅舅、舅妈、两个表哥、两个表姐,我去后,他们家便多了一个最小的成员。从未离开母亲的我,在外婆家一住就是一年多。那时侯,表哥和表姐们都上学了,而我却因为年龄小被留在家里。于是,我就成了外婆的“尾巴”她走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
外婆很疼爱孩子,表哥表姐都是外婆从小带大的,因而对外婆也格外的亲。他们一放学,就跑到外婆跟前,唧唧喳喳个不停,只有我,常常因为想母亲而郁郁寡欢,那时侯我能明显感到外婆对我的爱似乎超出表哥表姐他们许多。平时吃饭的时候,外婆总是第一个给我乘饭,并亲眼看着我吃完每一碗饭。过年了,表哥表姐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而我却穿上了外婆为我缝制的新衣。
那时侯农村很艰苦,表哥表姐们吃完饭还要分头去放牛割猪草,帮舅舅舅妈去地里干活,而我却不用干这些,只需跟着外婆去附近扫点树叶、检点柴禾就可以了。天黑了,我们各自的活干完了,便围着外婆讲故事。于是外婆就坐在门前的核桃树下,一边抚摸着我的头,一边给我讲些诸如《牛郎织女》、《天仙配》、《白蛇转》等神话故事。夜里睡觉时,孩子们都争着和外婆挤一个炕头,而每次都是我最早钻进外婆的被窝,于是外婆就一边唱着古老的儿歌,一边拍着我哄我入眠。“东山猫,西山狗,咬了咱娃花花手,咬的流血,拿盆盆接,接满了,用勺勺舀,舀得咱娃睡着了…”如今我依然记得那首最早的儿歌。
外婆的脚很小,可就是这双被“裹小了”的脚,却走得沉沉稳稳,一天到晚,忙忙乎乎。夏天农活多,外婆每天天刚亮,就起来给全家人做早饭,吃完早饭,舅舅和舅妈到地里干活去了,表哥表姐们也上学走了,外婆便收拾碗筷,打扫屋子的每个脚落,收拾完后便拿着笤把来到院内,只见她不紧不慢地清扫出一块空地后,便抱出席子铺好,把家里没有晒干的粮食一簸箕一簸箕的倒在席子上,用靶子搅开,外婆瘦削的身影来回穿梭在屋内屋外。晒完粮食,没有休息片刻的外婆又张罗着做午饭了。外婆家的庄稼地较远,舅舅和舅妈有时侯为了赶农活中午也顾不上回家吃饭,于是外婆就先和我吃完饭,给表哥表姐留好饭,随后便把饭舀到一个坛子里,找来一个竹篓,把坛子和碗筷放进去,用毛巾包好几个馍馍,也放进竹篓内,背上竹篓拉着我去给舅舅和舅妈送饭。等舅舅舅妈吃完饭,我们又得赶紧往回赶。等赶到家,空着两手的我都累得直喘气,但外婆居然又忙开了。
农活不忙的时候,外婆就在院里铺上席子,开始给全家人缝制冬季的棉衣,有时侯也会熟练的转起陪伴了她四十多年的纺车。听舅舅说,外公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外婆平日里省吃俭用,纺线织布把他和母亲拉扯大的。后来他们成了家,有了孩子,外婆又一一带大了表哥表姐和我。
我上学后,母亲也病好接我回了家,外婆担心母亲一个人忙里忙外身体吃不消,于是每逢春种秋收之时,总要赶到我们家,帮着料理家务。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外婆又牵挂自己的家,每次外婆要回自己家时,我都是哭着喊着不让外婆回。
后来,我和母亲随父亲落户到了城里。我们都想接外婆去城里住,可是外婆说什么也不愿跟我们走,她说自己年龄大了,受不得长途奔波,只要我们过得好,她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就这样,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外婆。
进城后的第六年,从故乡传来了外婆病重的消息,那时侯我正在忙着办理毕业分配事宜,只有母亲和父亲回家看了外婆最后一眼。我的工作刚刚有了着落,还没有等我飞回故乡,却传来了外婆去世的消息。那一刻,我好后悔,禁不住失声痛哭。
日子是那样的漫长,我的悔恨和怀念永远没有终结。
外婆啊,你怎么不等等我?明知你病重,盼着我回来见你最后一面,而我却没有能够赶到你的身边,你不知道,这种悔恨是怎样的刻骨铭心,我多么想听听你的声音,看看你的容颜,然而这一切,只有在梦中了。
外婆,我很想你,你在天国还好吗?但愿你在那个世界里生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