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寄语
2010-6-23 10:25:55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知道父亲节,是在离家以后。听到,习以为常,把它当作像青年节一样普通了。更别说给父亲寄送礼物或者其他。那时候,贲波不是借口;不韵世事更不是挡箭牌。而是除了逢年过节,所有额外的节假日对于农村孩子来说都只是一个概念。更何况自身还是一个相当木讷的人,承如父亲。
印象里的父亲,甚是严厉,不苟言笑,面部表情从一而终,像晚秋颓败的枝叶。过于清贫的生活,把他的慈爱与微笑压柞在无奈之下,好似给我们一个微笑,已不是他的身心或意志可以控制的。那样的父亲,让我们敬重,更让我们惧怕,与之相处,小心翼翼。
偶然一次,看到他把别人家的孩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憋足气另手臂上的青筋突暴,忍得小孩子咯吱咯吱笑,而父亲,则看着那个小孩,轻轻浅浅的把嘴角咧得奇大。才发现,原来,父亲也是会笑的。
然后就很不懂事的想,为什么我的父亲不能像对待常人一样,把我骑在背上,放置在大腿上,或者牵着我的小手,行走在村头的任何一个地方?而是如此,让我矮矮的仰视,不管怎样渴望,永远都长不到与之对平的高度。
可是,这仍不能让我们忽视他在某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父爱。相反,因为渴望,所以在不经意时的表露,更是在我们心中留下了难以抹灭的印记。
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因为太小,小到记忆里留不住时间以及其他。就只有夕阳,院子,父亲,以及西瓜。那是父亲有生以来带回来的第一个西瓜,也是岂今为止我所吃到的最后一个父亲买回来的西瓜。不记得后续,脑海里存留的只是守住那一个墨绿墨绿西瓜的情景。然后怯怯的站在旁边,掩藏不住的兴奋,看父亲手起刀落,红红的肉瓜便呈现在眼前,皮下,是粉红粉红的汁水。轻咽口水,直到父亲招呼,才肯拾起一瓣瓜片,凑近嘴边,咬一口,香甜多汁。多年后,仍是忘不了那种味道和心情,始终认为,那是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好吃的西瓜。
后来,慢慢长大,小学五年级,已有喜好,知道衷情自己喜欢的东西,和隔壁邻居家的姐姐沉迷于一部电视剧。可是跟父亲,一样有着隔阂。纵然如此,多年后的今天,我早已忘记了那部电视剧的片名,却还记得,很冷的某夜,大雨,十点多,我依然未归,父亲在邻居家寻到,说:“天很冷,回去睡吧”。我眼睛紧紧盯住屏幕,抽不出时间看他,轻轻说:“快演完了,等一下吧”。然后,父亲挪出一张凳子坐下,回家,已是半个钟头后。
没有训斥,屋里安静得过分,我不仅拘束,更显尴尬,很少这样和父亲两个人呆在一起,见他没有发火的意思,几度欲言又止,我终是默默转身。稍许,父亲叫住我,把我带到厨房,烧很旺的火,热水,装到桶里,说:“晚上很冷,泡泡脚再睡,或许会暖和些”。然后,等待,亲自把我送上床,盖好被子,从脚尖到两侧,轻轻压住被褥,自言自语:“被子贴住身体才会暖和一些”。之后掩门,出去。我一惯的沉默,半夜醒来,发现贴着脸面的被子冰凉冰凉的,一看,湿了一角。
一年后,毕业,我以很优异的成绩升入乡重点中学尖子班。父亲送我去学校,打点好一切,没有语言,没有微笑,一惯的作风,而我,开始学会计较——或许,他根本不在乎吧。
果真,他从来不过问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和同学们相处得好不好?吃的,住的习不习惯?哪怕每一次的期中或期末也是我亲自把成绩单放在房间里的台面上,刻意的,因为我知道,他会看。而他,什么也不说,更不会知道,在学校,我参加了什么样的比赛,获得什么样的奖项。
又一次毕业,我没有令自己失望,如愿考上县重点高中。显然,父亲震惊不小,因为在那个小村子,并不是轻易的每年都会有人考上。悲喜交加,无力供我去读的消息母亲代传于我。其实我明白,是无力,却没有尽力,父亲的感情方向一直偏重于哥哥,哥哥因为成绩不好,初一缀学,父亲觉得有所亏欠,希望能尽自己的力量为他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如果我继续就学,将是一笔庞大的开支,他不想负担,更是负担不起。
哭了,但没有闹,一向都是个懂事的孩子,轻易的,就体谅了父亲的心情。我请求他帮我到银行贷两千块钱,去市里进修文秘班,毕业,一个人到东莞,半年,还完全部贷款及利息。两年,完全改变家里,当然,并不是我一个的力量,其中也有很多爸妈多年来的积蓄。
这个时候的父亲,显然变了另一个人,开朗,爱笑,念叨。还是不会主动与我联系,但在每次打回去的电话里,絮絮叨叨的同我说了很多,家长里短,邻里乡事,无一不说。每次回家给他带的礼物,都被他拿到亲友面前炫耀一翻。更为好笑的是,一次过年,为他买了一套衣服,上衣是夹克,因事拖住,到家的时候天已经转热了。而父亲上街的时候还翻出来穿,妈妈笑他,他很高兴的说:这是女儿买的。我听了,才知道,原来父亲一直都是爱着我们的,只是,那么深藏不露。
父亲真的是年岁渐老了,头上长了很多白发,像初冬的早霜,可他还要较真,在家的时候,一次次叫我拔掉。也不在把我当小孩看待,凡事有商有量,哪怕我已嫁作人妇,在每半月的电话里,除了寻问我的近况,总还要提及家里的种种,大小事务。有时,我会提些小意见,父亲也总是是是的应,像个听话的孩子。不得不感叹,岁月真是不饶人。
近一年去电,还会时不时的问:“有空回来吗”年时回去探亲,返家时,恋恋不舍,总希望我多住几日,末了,还问:你妈妈说鬼节你会回来?对吗?其实,这不过是我搪塞二老的话,看父亲那期待的眼神,也只好点头称是,眼里噙满泪花。日渐苍老的父亲,是那么的迫切需要我们。而我无能为力,除了每半月的通话,节日里的问候,还可以为他再做些什么?
特别是对于我,父亲是感到歉疚的,犹记得过年时的餐桌上,一位长辈问:“大过年的,难得回来一次,有没有什么表示?”我尚未开口,父亲抢先说:“孩子懂,什么都懂”。而长辈却是不能理解父亲的言外之意,仍是意犹未尽的慷慨陈词:“爸爸妈妈把你们养大成人不容易,要知道孝敬他们二老……”我在连连点头,听到父亲插话:“是我们对不起孩子们呀”又一次,我差点哭出声。父亲,原来您一直耿耿于怀呀。请相信,女儿从未怨过,甚至恨过。自始至终,一直试图理解您的想法,虽然,这样很累,不过,女儿知道,父亲您更累,这么些年,您跟母亲,都太不容易。我感谢你们,真的感谢你们,在那样的年代,依然把我们养得这么好。
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孩子,如今更是身为人母,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辛酸和苦楚。一些话,以为只要用行动表示便可代替一切,可是,父亲,母亲,您们知不知道,女儿一直想着您们呢?
在这样一个伟大而特殊的节日,我给所有已身为人父的文友发送去祝福。然后,静下心来怀念您。希望您,永远安康,吃好,睡好,身体好。
最后,莫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