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胡
2009-11-14 10:35:18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琴为心声,老人的坚强与坚忍,对生活的豁然,有如四季已到了秋的季节,暮秋之时的回首往昔,乐观的继续着对生活的追求,平静的心态弹奏着生命里的最后乐章。文章感情细腻,抒发自然!欣赏!问好作者!
前段时间抽空到郊外去采风了,清晨的江边一片雾霭,迷茫的一片,在朦胧中船在机械的启动声中慢慢远离码头,朝着刘三姐故居驶去。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河水的清澈,岸边郁郁葱葱的树与竹子,在晴天里,树与竹子的影子在阳光映照的水面上嬉戏宛如皮影戏里的优雅动作在跳跃戏舞。
流河寨这个地方有着古朴的味道,木屋瓦房,布满苔痕的小道更显这里的清闲与静谧,正如古诗里所写的隐居的好去处,山水绿树静谧几乎成为隐居者的一个追求标准了,这里有着一种远离尘杂、浮华与喧嚣的感觉,神往之,在那感受到了隐士的气息。在那我听到了久违了二胡琴声,清幽淡雅与轻快中夹杂着悲伤,生活的沧桑在琴声与风声中旋转磨合随风散去,这就是不远处木屋里传来的二胡之音。
在黄昏的流河寨是异常的美丽动人的,黄昏的余晖沐浴着这里,站在流河寨码头上候船时,着急的等待船的到来,听到了一阵悠然而淡雅的声音,在耳边缭绕却不曾离去,自己不相信这是现实的,就跑去问同伴,他们都说这确实是二胡拉出来的弦外之音。寻声觅去,在离刘三姐故居百米开外的一个泥墙瓦屋里传来,走到那里未敢恶意去打断弹奏者的思绪,我站在离这破旧的房子十多米远的地方静静享受这位老者用二胡拉出的心声。弹奏二胡的是一位已年过七旬的老人了,满头的白发,脸上额上布满了岁月给予沧桑的记忆的皱纹,眼神里隐藏了深沉的悲痛又有对美好生活的神往,但看上去他却是那样的开朗与沉着,似在对生活的思考,对过去的回忆。洁净的衣服上都被那补丁给占领了,似乎那就是他们的领地,占据得很有道理。脚上穿着一双已经与时代久远了的草鞋,干瘪的脚丫在草鞋上寻找着栖息的巢穴,二胡在他那枯枝似的手上……从他所拉的曲目所发出的弦音更是让人觉得他的历史的神秘,在声音里有着忧郁,亦在这忧郁中夹杂了轻快之感,似在对现实美好生活的期待。
站在那听了足有20分钟,老人察觉到有人在伫立听他拉琴,便停了下来跟我打招呼(其实我听不懂他说些什么,因为老人是用壮语说的,仅凭他挥手的动作判断罢了)。我信步走了过去,才发觉这屋里就老者孤身一人,独自一人在隐居式的环境里生活,我不知道他可曾感到寂寞。我不是本地人也不懂得说桂柳方言,听得懂,说得几句蹩脚的常用语而已。老人告诉我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大半辈子了,亲人也几近离去,儿子也在他乡生活着,唯独他不肯离开这里。老人说话的声音非常的洪亮、沉稳而有力,并不像是七十多岁的人,在与老人的谈话中我得知老人拉二胡已经有近20年了,也怪不得拉出如此美妙的赋予情感的天籁之音。几乎每天的黄昏即将来临的时候他总是坐在门前拉二胡,他话不多,从音律里感到老人对生活并不悲观,虽然旋律里有着些许的忧郁,那或许就是历史沧桑给他的痕迹吧,旋律与岁月的磨合也无法淡去。琴声中听到的更多的是淡雅,对生活的悠闲向往,在不断的追求着,用坚忍的心去延续,坚强的生活在这幽静的地方,寻找生命的快乐。
码头那边传来招呼上船的声音,我别离老人,老人说给我弹一曲以送我,在老人幽美的二胡琴声中踏上了归船,慢慢的离去,在不舍中望着远去的码头,看不到那泥墙瓦屋,水声风声也无法拂平心中的弦音,拂不去那木屋里传来的二胡之音,在心底深处徘徊于不前,欲停留却是沉淀在了心底深处,沉淀的是老人那琴声中蕴含的对生活的坚忍之情怀。
老人的琴声在我的心灵深处留下了足迹,他的琴声中没有阿炳那种如哭般的凄凉悲伤,流浪街头的落魄去辛酸,阿炳也是在对生活的承受,老人他也是,可是他们选择的都是以二胡的琴声来承受,不同的是他们的不同经历给予了他们不一样的琴声。对生活的期待在琴声里传送着,用悠然或许是悲伤的琴声来暗示现实给他们带来的思考。
老人的坚强与坚忍,对生活的豁然,有如四季已到了秋的季节,暮秋之时的回首往昔,乐观的继续着对生活的追求,平静的心态弹奏着生命里的最后乐章。
船渐行渐远了,悠然淡雅的二胡琴声也慢慢的远去了,心中的琴声却还在,在寻找生命的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