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事
2010-5-7 10:41:00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每个人的内心都缱绻着丝丝感怀,混杂的思绪里,有没落和孤单,更多的渴望是被爱、被关心。这个夏很热烈,宁静的思绪里纠缠着丝雨,氤氲的低调的旋律。入心的文字,赞!
我无法言说当我站在阳光下,抬头望着刺眼的光芒时的感觉。这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异感觉,我仿佛感受到了十年前的我,二十年前的我,抑或一百年前的我那种仰视阳光的情境。一切就像一场梦,而当这一切被阳光覆盖时,更让人有一种眩晕感。
那是一个夏天,真可谓一个火辣辣的夏天。我站在阳光下,就在街道旁,注视着耀眼的光芒,被一种超越时间的感觉凝固在那里。突然间,周围的一切显得不可理解的奇怪,包括那似乎永远不变的太阳。奇怪!世界突然变得奇怪,不可理喻,又似曾相识。我伫立了几分钟,走向了琴行。
我开始学吉他,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也许是我认识的那个会弹吉他的男孩很受女生的青睐,而我呢,属于沉默的大多数。可是,心里呢,很抱歉,多么希望别人给我投来赞赏的一瞥。我不喜欢弹吉他,也不讨厌,好像它只是我一天中的一顿饭那样,可是尽管如此,半个月过去了,我弹得依然很烂。
我为什么要学吉他呢?打发时间罢了,就好像有些人用酒打发时间,有些人看电视打发时间,而非凡的我认为通过学吉他打发时间益处多多。
我混杂在小朋友中间,显得异常扎眼。小朋友是不把我当外人的,而我呢,总也想融进去,可是,有一道沟横在那里。他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宠儿,我已是爸爸妈妈的大儿子了——个不用操心的儿子。小时候,痛苦的盼望长大,长大了自己有力量,可以干好多好多的事,也不会有人管你这管你那:现在呢,有时想像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可是,别人的眼光总像一堵墙在挡着你,即使你推翻了这一道又一道墙,看着遍体鳞伤的自己,回望自己的初衷,又感到怅然。
我是个很年轻的人,至少这一点我是肯定的,可我不会蠢到和琴行里的小朋友比年轻。我不仅年轻,而且生活单调,同时内心丰富。我都要上大学了,没有和任何一个女生有过交心的谈话。我仰慕过几个女生,一个个都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并没感到失去什么。只是觉得没有感情的生活像一只小舟漂浮在大海。我不是那种视爱情重于一切的人,只是我认为爱情是在所有感情中最绚烂的一个。不过,“爱情”这个词,在我看来,跟“美国”、“南非”这些词一样遥远。“爱情”看来并不中意我,我哼了一声。
日子还是要过的,我还是要熬下去的。生活不会太好,也不至于太坏。
谈到感情问题,我的一个同学曾有这样的论断:如果不能留芳百世,何妨遗臭万年。不能成为并头莲,成为对方一段哀怨的插曲,也好过两个陌生人。可惜的是,我知道我不具备那种能力,也许让我去死会更容易些,有些东西却是不愿学也学不会的。
当然,关于爱情,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我有一个兄弟就说:恋爱只是一种感觉,女人只是一种引诱剂,即使没有女人也可以找到恋爱。令人难过的是,我是不可能在一个水杯里或一本书里找到恋爱的,这对我来说并不现实。
很多问题自己可以解决,有些问题,一个人永远不可以解决。就像人是孤独的,可是又在永远的设法摆脱孤独。
想太多而不去干的人,不只是懦夫,还有——孩子。我是一个努力长大的孩子,只是孩子与大人的界线似乎与个人的努力无关,这界线决定于——环境。
想太多而不去干的人是一个痛苦的懊悔者,他输在了起点,而就我所知,我恰恰是这样一个人。想干的实现不了,那些远方美丽的泡影挡在了眼前,让现实变成了梦幻一般。土地不再是土地,只是一块又一块泥土;天空再也不是天空,只是一面镜子;我需要的人或许还未出生或许已然死去,可是每到春天杨柳依旧泛青,桃花依旧灼人。我带着不理解注视着一切,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旁观者。
人是会死的,总是会死的,一个一个死,整个看来永远充满了生机,死似乎只是可以忽略的一部分。我是会死的,我常这样想,应该笑着去死,人生的苦难不需要带到来世。我没有去死,只因我知道,死并不意味比活着更好一点;还有就是,我就想一个听了太多神话故事的蛹,如果能在人间的花园里飞一个下午,不也不虚此行。毕竟,这张门票得之不易。
我在等待,外表平静,内心翻涌着,等待那些奇妙的让人感到充实的时刻的到来;仿佛我的一生的美、一生的祈求都凝聚在了一刻,那一刻将是我的希望。我失望了,上天似乎总在我不在意的地方眷顾我,在我渴求的地方戏弄我。
那时,我背了一把吉他,一个月了也弹不好一支简单的歌,我不会唱也羞于去唱。我像一把吉他竖在墙边一样坐在我的凳子上,时间就是三根转动的指针。指针呀指针,你为什么总是转个不停,以前的小朋友全被你转的有两个小朋友那么高了!
在苦难中寻找春天。有些苦难是剧烈疼痛的,有些苦难则是像每天吃土豆一样的单调,两种苦难都可致死。如果我的生活是苦难的话,那么,她就是春天。春天,不是因为你看到了它所以它来了;而是因为,当它来时,你顿住了惊呆了,你——感觉到了它的气息。
我无法为你言说苦难,苦难在我来说是一种纠缠在胃下端向下猛拉的力,疼痛地那么真实难忘。某一天,我一个人徜徉在苦难的滩头时,突然间被一个巨浪打到了。我怀里抱着那把吉他而泪水像接满了水的水池一样向外溢,人生变得悲哀了,世上的每个人都显得无知而可怜。而我只是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多想有人来爱我呀!不管她是美是丑,是老是少,只要她能真爱我,我又怎么会顾惜自己的爱。我趴在了床上,不想让谁知道我怎么了,我的泪水不停地流,我似乎得到了安慰。多想一回把自己的眼泪哭尽,以后就不要哭了吧。
她还年轻,而我已经老了。有种距离是难以消除的,这是明摆着的事。我从来不想把任何一个我喜欢的姑娘变成妹妹,这显得虚伪,至少在我,这种转变难以发生。是妹妹的永远都是妹妹,不是的,就不是。我的春天,我的昏暗生活的一束光,来了。在她而言,我不过是一个显得和蔼的大哥哥。我本来以为她和我年龄相仿,至多比我小两岁。不过,事实是不需要争辩的。我老了,而且不需要我变得年轻,这样我真的沧桑了。
我总是期待光,光只是偶尔擦过,不恩赐也不吝惜,而我倒显得小心翼翼了。光来时想说许多又怕说太多,不说又懊恼,我做了的总是让人心有遗憾的事。
下雨了,房檐下哗哗地流着屋上的雨水。流呀流,就像人们的忧愁一样的流呀流。我静静地望着雨,宁静的愁绪里又纠结了一层雨丝。哗哗的雨声中,人却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