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报道日本救灾使出了一套“组合拳”:东京电力公司9日安置钢板防止高放射性污水流入大海。日本政府宣布,禁止在核辐射超标土壤种植水稻……数百灾民入住东京豪华酒店;日本政府多个部门食堂将烹调产自福岛的蔬菜。
政府部门吃“辐射菜”,是为了“支援当地农户”,似乎这举动只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为福岛农户增收而推出的。是不是这样呢?不是。日本政要倡此举的初衷,日本政府部门纷纷应和此建议,其实都不是出于经济损失的考量——福岛不出菜,菜农没菜卖,这并非多大的经济困难,日本政府完全可以用其他补助办法解决福岛菜农的生计问题。
此举堪称为货真价实的“政治举措”,客观上宣示政府的“执政理念”,从精神、心理和宣传方面对内对外有引导、安抚的作用。
很高调的行动,采取了很低调的说法。不说“和灾区人民心连心”,不说“同甘共苦”和“人民政府爱人民”,只是政府公务人员率先吃污染区蔬菜。一个“我来吃”,胜过千言万语,不必再说什么,也不操心国民理解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和政府的“自责”或“内疚”有关吗?没有根据说吃辐射菜本是由此类心理所驱动。这是一种文化,既是求实的政治文化,也是国民性格的反映。应该说,回避高调言辞和政治概念,并非仅是日本官方机构的习惯。在研究企业文化过程中我曾注意到,许多举世闻名的日本跨国集团,展示自身“愿景”或“价值”时,净是些“小话”,比如“造福社区”之类,见不到“大气”的文字描述。我想,不在意说好听的话而在意扎扎实实做事,这是值得我们借鉴之处。
日本国内外对福岛辐射污染的严重程度普遍担忧,日本官方为打消或减轻这种忧虑的办法,即“率先垂范”。公务人员来当“小白鼠”,以自身的生命和健康状况来证明:福岛核泄漏的危害,并非如许多人想象的那样。
别处无辐射污染的蔬菜食之无虞,而福岛蔬菜对人身的影响存在不确定因素,至少人们存在心理阴影。没有任何人要求日本政府和官员非吃“辐射菜”不可,吃这种菜也不属于他们的职责或义务。国民不会提出这种要求,他们自发、自找的,所以说,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负责任的精神。
不过,承认它负责任,认可吃菜此举成为良性的“政治举措”,却不是根据什么精神或理念,给以评价的前提,应是科学研究、科学判断。
毫无疑问,吃这种菜之前的基础研究是“能吃”才行。在科学研究支持“福岛菜可吃”结论的前提下,政府部门带头吃福岛菜就能讨到好。是故,政府要讲政治,也需要讲科学、讲人道。这回日本政府部门吃福岛菜,要是科学研究失误的话,会有另外的后果。这样来看日本政府人员吃“辐射菜”,我们就能知道不管是不是“秀”,远非我们想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