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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父亲
2009-10-11 10:34:47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父亲在患病的时刻,想的不是他自己,更多的是怕我担心,想想父亲,我的心好痛好痛。
  
  秋深了,风乍凉。在户外行走,体验秋爽的同时,亦能感受到空气的干燥。
  
  这是个流感疫情容易传播的季节。从新闻消息里涌出的大量有关H1N1流感的消息,多少令人对这个季节有着些许担忧。正在这时候,父亲打电话告诉我,他要去山东旅游,是镇里统一组织的。父亲年岁渐老,离退休只剩几个年头了,这种单位组织外出参观的机会也不会多了。虽然有些担心,但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把电话挂了。
  
  一个星期之后,父亲回来了,我特意带着女儿去看他。父亲带着一脸的倦容,但心情很兴奋,给我们讲述山东烟台的苹果,青岛的海,滔滔不绝,说着,父亲还拎起一箱苹果给大伙看:“瞧,这就是我从烟台果园摘回来的,特新鲜!”
  
  真是又大又红的苹果,色泽红润,甚至还透着一股枝叶的清香。只是,这么远的行程,我的父亲不知花了多大的劲才带回来。看着父亲,我不由得一阵心疼。
  
  父亲兴奋的情绪没能维系几个小时。饭后,我们在客厅说话,却不见父亲的人。我起身查看,原来父亲独自一人躲在屋里睡着了。我心头一个咯登,莫非父亲累倒了!我们没有惊扰父亲,想让他好好睡一觉,此行来回几千公里,这番长途奔波年轻小伙子都够受的,何况父亲已年过五旬,腰椎又不好。看天色渐晚,我告别母亲,返回了县城。
  
  回来后,我心里一直隐隐担忧着父亲的身体。
  
  我的担忧果然成了现实。当晚,我和深圳的弟弟通电话,弟弟告诉我,父亲发烧了,体温39度多。待我拨通父亲的电话时,父亲告诉我他正在医院打点滴。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能感觉到父亲很难受。父亲说,可能是在返回的列车上,空调太冷,不小心着凉了,打个针吃点药估计就没事了。
  
  第二天,我打电话回去,父亲说感觉好些了,已经不发烧了。听父亲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仿佛落了地,轻松了许多。但事情并没有这么顺利。下午再打电话回家,是母亲接的,母亲告诉我,父亲又开始发热,情况没见有好转。我的心又沉了下来。而父亲在电话那头却依然自我安慰说,没事,就是一路太累,加上着凉,应该没什么大碍,今天再打一次点滴,明天或许就好了。
  
  我的心情却再也安静不下来了。想到父亲刚从外面旅游回来,又连续两天发热,我不由得联想起那个可怖的H1N1流感来。妻子在医院工作,职业性的想象力比我更丰富,她的一翻分析令我头皮发麻,我们咨询医生后,决定把父亲接到县城来就诊。我给父亲去电话,透露了自己对他病情的担忧,并要他来县城检查。父亲说再呆一天看看,医生说了感冒需要几天时间,坚持打针吃药,应该没大碍。父亲向来是个有主见的男人,一直是整个家庭的主心骨,我们一直以来习惯了听从于他。我拗不过父亲,只有作罢。
  
  再过了一天,电话里听父亲的声音有了好转。不妙的是,母亲又病倒了。我知道,一定是父亲的病传染给了母亲。虽然如此,我的心情却比之前更轻松了。父亲病情好转,至少证明,不是那个令人惧怕的H1N1流感。然而,母亲一病又是几天,间隔性发烧,病痛折磨着母亲的同时,也在煎熬着我的心。我每天两个电话回家,每次都跟父亲说要把母亲接上县城来诊治。父亲总重复着那句话,等打完今天的针再看看情况,如果需要就来。
  
  就这样,我每次打电话,父亲每次都重复同样的话。几天折腾下来,父亲母亲的病情都逐渐好转了起来。我担忧的心情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
  
  父亲母亲的病好了,我心中有一些东西却在这次和父亲的电话交流过程中沉淀了下来。患病期间,父亲没有主动和我打过一次电话,他们不想把麻烦添给自己的儿子,只想着把所有病痛都自己扛。当我三番五次劝父亲母亲上县城来就医的时候,父亲依然不轻易应允。
  
  想到这些,我的鼻子有些酸,眼睛里似乎有东西在涌动。我亲爱的父母亲,儿子是懂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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