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双手
2009-12-16 11:15:26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娘的双手托起作者太阳般的明天,深情的呼唤,感恩的笔触。读罢不心心碰触了内心那根叫“亲情”的弦,原来母爱是那样的伟大。娘的那双大手,拉扯孩子们渐渐地长大;娘的双手教会孩子们坚强;娘的双手感动很多人……祝福中!
想起那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我体会到了娘的无私与辛劳;想起那双饱经沧桑的大手,我明白了娘的艰辛与不易;想起那双平凡而伟大的手,我真想轻轻走上前去握住它,亲切地唤一声“娘”;想起山里的娘,心底会涌动出无尽的感动与感慨。
记得那时,我和凤儿还正处朋友。在我的几番强烈要求下,第一次见到了“娘”。
大巴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缓缓前行,和着车里的流行音乐,凤儿不停地给我介绍车窗外的几个村庄。看着她那兴奋的脸庞,我却在脑海里仔细揣摩那位未曾谋面的“娘”。她该是怎样一幅面孔?她会有怎样一种性格?她会认下我这个新姑爷吗?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翩跹翻飞……
“娘”住在盘山公路的一个低山坳里。这个自然村仅有三户人家,共十三口人。凤儿曾戏谑地说:“我们村的其余两家,一家是我叔,一家是我舅。我们山里人没很出去过,只要听见大巴车的刹车声,全村人都会马上从屋里出来向公路上仰望,看看是谁家的亲戚。五年前,我们这儿才修了水泥路,通了车。至今,我们家还没有电视、电话,还烧柴禾做饭。”听到这儿,我不觉得为之动容了:就是这样的大山,这样的村子,这样的人家培养出了凤儿这样的本科生,试想该有多艰难?
就在下车时,凤儿忽然兴奋地嚷道:“你看,娘来接咱们了!”顺着凤儿手指的方向,我第一次看到了娘。她年近六旬,头上裹着一条深绿色的旧头巾,额前一绺凌乱的花白头发,双眼流露出长者特有的慈祥。见到我们下车后,她一边笑眯眯地放下肩头刚从山上捡的柴禾,一边招呼我们回家。
“山里人穷,烧不起煤。”娘边笑着对我说,边用双手往墙根儿放柴禾。我忙不迭地接过她手中凌乱的枯树枝。就在此刻,我第一次瞥见了娘的双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结实而粗糙,手背的皮肤还有几处皲裂。瞬间,我觉得娘的手就像这干枯的树枝。那条条干涸的裂纹里该蕴藏着多少个故事呢?
凤儿说:“娘上年纪了,爹又长年在外打工,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娘还喂了几百只兔,每天都上山给兔子割柏枝。现在天又冷了,我担心娘的身体。”
“娘为我们兄妹俩,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什么好吃的都不舍得自己吃,总留给我们。”
“娘一年四季总是忙碌着,不肯歇一会儿。总说忙惯了。”
后来,我和凤儿如愿结婚了。凤儿一如往常隔周回老家一次,她放心不下孤伶伶的娘。每次回去,我和凤儿都会小住两天,老人家很高兴。每当下山回去的那天早上,我总会在睡梦中被那“劈劈啪啪”的烧柴声唤醒,听着娘在锅台上“叮叮当当”地忙碌声和着“劈劈啪啪”的烧柴声,我会温暖地钻在被窝里幻想火光的映照下,娘那红红的脸庞和温和的双眼;幻想娘用她那粗糙而干裂的大手往锅台跟前掐柴禾。
上周回去看娘时,说她的腰让崴住了,行动起来也大不方便。我们劝她下山去县医院看看,她非说等一段再去。我们拗她不过,只好依了她。
昨天,我和凤儿商量过后就从山上把娘接了下来。到医院诊断后,所幸没什么大碍。医生开了几天药,娘就固执地回去了。说家里还有一大堆活计等着她呢……
车开动时,娘忽然从窗口伸出了那只粗糙的大手。那只大手扔下了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元人民币。娘说我们挣钱不容易,这钱是还我们给她看病的医药费……
望着渐渐远去的大巴,我和凤儿眼泪婆娑地捧着这张皱巴巴的人民币相视无语。朦胧间,我似乎又看到了娘的那双大手。那双粗糙有力的大手;那双饱经沧桑的大手;那双有着干涸裂纹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