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笔尖幽默,举列和引证都有力,荐之共品!
少年时代,我喜欢狗,家里和邻居都养狗,只要对它付出感情,就会得到最忠实的回报。在我模糊的记忆深处,连环画册《警犬灵灵》和电影《神犬狼牙》,一直体现出它们嫉恶如仇的英雄气概,就像不朽雕像那样,在我内心暗藏了许多年。
随着年轮的一圈圈增长,狗的神话渐渐被现实打破。工地上养狗,鱼塘边养狗,深宅大院内养狗,都使人毛骨悚然,因为这些狗的牙齿比刀尖还锋利,眼光比死神还刻毒,最恐怖的是狗眼看人低,它懂得仗势欺人,无论小偷与否,凡衣衫不鲜者一概而论。记得一次去山里家访,硬生生被一群母狗追出五里丘陵地,那阵势谁见谁害怕。联想一些骂人之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狗坐花轿不识抬举,狗汉奸、狗日的、狗杂种”等,对狗之见再不敢恭维矣!很多女士出于爱心乎、寂寞乎、寻求庇护乎,与狗之暧昧屡闻不鲜,若用性感之唇去亲吻它,千万不要,染狗疾不说,付情过盛易酿悲剧。不是核人听闻,笔者老师就是与家狗玩耍时,不慎被狗牙刮破手指,遂不以为然,结果一睡不醒酿成惨剧。
看到有人牵洋狗在阳光下潇洒漫步,很多人会羡慕,但是有一次,很多人呕吐了。
这是笔者耳闻目睹的事实,虽然过去两年了,但我仍感到胃里的消化物在膨胀。也是这件事使我完全改变了对狗的看法。
那是2007年的夏天,阳光照耀下地面发白,因为“六一”的缘故,很多父母牵着自己的孩子进入市内最大的公园,园内绿树成荫,羊肠小道曲曲盘延在游乐场之间,过山车和水上飞艇就像流星一样常常换来一阵惊呼……动物园神秘的介入山和谷、水与湖之间,我们玩意正浓,忽闻有人大声的叫喊,“闪开闪开……快闪开!!!”人潮立刻水一样在草地上分为两边。
草地中央,一男人满头大汗,拼命的在前面开道,“闪开快闪开!”
瞧这男人四旬开外,衣衫不整,很多人本不想闪开,但是偏偏闪开了,瞧瞧他身后,一只牛高马大的洋狗啊!吐着猩红的长长舌头,尖利的牙齿,一双三角眼睛像刀子一样瞅人,口水掉在地面一圈又一圈,更恶心的还在后头。
另一男人气喘吁吁的追着狗尾巴,只要大狗一排泄粪便,他就猛扑上去稳稳用手掌接住,金黄的东西流淌于手心,从十指间蔓延到手腕手背,可这位五旬开外的男人,像狗一样伸出红舌头,吐着粗气,追寻着他的金色梦想……
“快,快接住,千万别掉在地上。”一位三十好几的女人穿着朦胧的白纱,隐隐约约释放出诱人的性感,纸白的脸,长长的假睫毛,那双炯异的眼神,一丝不苟的检查着:宝贝是否落下粪便,是否弄脏公园!
大家惊奇的望见两男人表情温顺,心甘情愿的为女人和狗服务,于是敢怒不敢言,但还是有人感叹:“什么年头啊?”
本想拍下来发贴网站,但是我于心不忍。
回到家中,每每想到此幕,难免会绝食,打心里厌恶那条很值钱的狗。
当今多少人养着这样的狗啊?如果说这种跪在狗尾巴后面生存的男人,纯粹是为了金钱,那就是百分之百的奴隶,多么可悲啊;如果说富人有了钱,可以把人变成狗来使唤,这种人连狗都不如,因为狗可以分辨同类;就算她身价过亿,可是她各个器官还沾着人形的光;就算那条狗身价过亿,毕竟它各个器官还算不上人。为什么狗比人贵、人比狗贱呢?
和一些“高层”打交道,往往一包烟就是一担米的价格,我总是平静的拒绝:“对不起,我不抽烟。”因为我害怕虚荣将我吞噬,最终变成那个跪在狗尾巴下面的男人。从小父亲就教导过我,哪怕穷死绝不偷生,每每看到高楼上面挑着砖头的建筑工人,我就想起父亲的教导,多么真实的写照啊;每每看到电视报道煤矿透水事故,使我想起了那种不畏牺牲的精神,一次又一次的报道过煤矿透水事故,却偏偏有人要下去,这是为什么呢?看到农民工一次次爬上高楼追薪,明明知道有钱人的钱不好拿,偏偏要去拿,也是为什么呢?
无非是为:不做狗罢了。像上面那位追着狗屁股抢屎的人,还不如不活着。没有尊严,没有人格,没有羞耻,堕落到连自己都瞧不起。建筑工人和煤炭工人,固然没有地位,但是他们宁愿牺牲自己,绝不做狗!对于那些养着名贵大狗者来说,会不屑一顾的骂着:“穷得连狗都瞧不起,要啥骨气,面子没了,骨气可以当饭吃么,骨气值几钱?”
我替穷人回答了:“是的,狗是瞧不起穷人的,狗是没有骨气的,因为有面子的狗总是靠摇尾巴来生存,因为人上有人、狗上有狗,不摇尾巴的狗只会饿死街头。”
我越来越讨厌狗了,除非有一天狗真正变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