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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比黄花瘦
2009-10-23 10:33:52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落叶知秋,疾风如鞭,将那些枯枝败叶驱赶,它们纷纷扬扬,离开它的母亲确实于心不忍,生活有时候也是很残酷的,但是我们还不能抱怨什么,因为聚散离合本是人生难免,何必惜日夕叹花落?
  
  今年的桂花真是有点疯了——友人这句遥遥传递过来的话语,似乎不带喜忧感情。我坐在图书馆的窗边位置上,心里却是有点固执地去揣想友人的心情。图书馆的窗外就是一排桂花树,有条枝桠几乎就伸到了我的鼻子下,整个空气里流动着一份甜腻的香味,让人很自然地就想起了“蜜甜的忧伤”这个词语,放眼空阔寂静的图书馆,似乎真的能够感觉一股忧伤缓缓流过。恍然对面就坐着一个人,与我相视一笑,递给我一个苹果说:我买一束阳光。这已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记忆竟然不依不挠。当友人与我说着桂花的时候,他是否也会想起这幅图景?是否也会有一丝忧伤涌上他的心头?
  
  每个人都沿着那条命定的难以预测的生命路线前行时,途中遇到的人事,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最终大都要抛下,我感到了一种枝干般的疼痛,秋风来了它们总要抖落身上这些哗哗作响的叶子,随着秋天渐深,它们也渐瘦,没得选择的选择。
  
  尤其黄昏时,穿过小区的小径,两旁的梧桐树越来越清癯,地上堆满了黄得耀眼的叶子,整个世界在刹那间安寂下来,似乎自己身上的一切外在的东西也被带走,只剩下赤条条的灵魂在飘走。或许生命最终只能是属于自己,其他都是外在的附加,即使附加的再华丽,再让人留恋,最终还是要无奈地转身。
  
  秋天的夜,更显静谧,所有的故事都退隐到一窗之内。望着万家灯火,明亮在高远的苍穹之下,窗帘所遮挡着的人间万象无端显得温暖。只是,这样的时候孤寂之感也特别能够侵袭人心。有时,在午夜的时候,看着家人安详的睡眠,心会蓦然感到清冷,薄衾难抵,体味着冰凉的气息在体内四处游走,手指脚趾冰凉。这样的时刻,不禁感到了自己的弱小,一阵秋风就使人瑟瑟,那么不久之后马上就要来临的冬天又该怎么办呢?
  
  这样的心境中,梦也开始了纠缠。每个清晨,都醒在惆怅的边缘,那些差点尘封的人事毫无预兆莫名其妙地来临。一次,梦到了求学时代的一位班主任,无比落魄,形象上还依稀是当年的模样,但是锐气在现实中却磨损得厉害,我那样得想帮助他,结果却是无能为力。醒来时,脑海里停驻着老师的那双眼睛,里面的忧伤和落寞刺疼人心。
  
  但是更令人嘘唏的是终于梦到了父亲,已经多久了啊?那个多年前的秋天,父亲最终还是挺不过去,再撕心裂肺的哭叫挽留,还是敌不过天意。那个秋天啊,如果可以真想从生命里删除掉。梦里的父亲亲切地笑着,不知帮我出着什么主意,那个情景是如此得真切。而我穿着一身黑衣,脸色苍白,无力又欣慰地笑着,似乎知道父亲已经不存在,并且这副模样就是那年秋天的自己,人一下子清瘦下去,时常一身黑衣。
  
  这些梦使人怅惘之余,似乎又能给人增添一种因内心悲情而产生的唯美。带着这样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行走在生活的忙碌里,会感觉自己的眼光像是拥有了洞察世事的超然,外在的一切杂事杂念纷纷抖落,内心也就逐渐得澄澈起来。
  
  这样的一个季节,说到底还是让人喜欢的,它使个体的生命意识突显于日常生活之上,可能一阵风过,一片叶落,一声问候,一句话语,都会引发人绵长的念想,深切的感慨。那么不妨借这个季节,对自己的生活进行整理,清零或存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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