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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传留花季事
2009-9-7 10:21:12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匆匆人生路,花开又花落。追忆着那朝花时代难以忘却的友谊,与现在心灵上一种无法解脱的哀痛,回味一生,感慨万端!文章语言朴实,抒情流畅!

  朝花,带着露珠,迎着清晨的阳光,在微风里抖擞着。也许她的花瓣还没放足,她的枝叶还有些娇嫩,可是在她的一花一叶中,都充满着青春的活力,预示着她的盛开期快要到了。
  
  花开也有花落时。匆匆人生路,犹如花开花落,非常短暂。留下的只有对往事的记忆和回顾。
  
  (一)
  
  1954年秋,我刚升入高中时,同学们选我负责班级的墙报,我给墙报起了个名字,叫做“朝花”。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朝花老在我的脑海中伴随着我。
  
  我们江南女子中学的同学是一群花季少女,墙报用了朝花作为刊名,引来了同学们的喜爱,很多同学热烈投稿,一个星期就要更新一次。“朝花”里的篇篇小文章,就像那乡间田头盛开的一朵朵一簇簇,五颜六色的小朝花,天真、美丽、无暇!
  
  在朝花中,兰的稿件是最优秀的最出众的。第二个学期,班上的墙报朝花,就由兰来负责了,兰接替了我的班级工作。
  
  女子中学里,高中班多了些新同学,我是本校初中升上来的。兰,是新来的,她的家在江北,平时周末也不能回家,我常常在周末回家时,带着兰到我家,我妈妈专为她做点好吃的。我和兰,是高中三年的同窗好友。
  
  (二)
  
  兰的文学水平非常高,我们相互喜欢对方的优点,她也很佩服我的数理化成绩。
  
  我们每看完一部电影,她就会对我说,“你很像剧中的XX”;或者对我说:“你可以演剧中的XX”。她一本正经的说话,常常惹的我笑痛肚皮。兰的脑海中,早就想着当电影的编导。
  
  在高中考虑升学志愿时,兰肯定是报考文科的,我也肯定是要报考理工科的。我知道,我们将来不会走在一条路上。但是,兰极力地劝我,考文科,考文科。
  
  我给兰说,其实我也很喜欢文科。但我想,在我年轻时,还是想干理工科方面的事,我想像居里夫人那样,做个中国的女科学家。等到我年老力衰时,或者走投无路时,我再自学文学,以便朝花夕拾。用文字来记载一生中所做过的事,用文字来表述一生中所感悟的道理。
  
  以后,兰考上了文科,毕业后在上海电影制片厂从事编导工作;而我考上了理工科,毕业后分配到山东的小城市工作。
  
  自从兰当了上影厂的编导,我凡看电影时,总特别注意电影中编剧和导演的名字。不久,就看到了一部电影中的副导演,是兰的名字,以后她又当正导演,后来又得了最佳导演的提名奖……兰的电影事业成功了,兰成了有名的导演,我真为她高兴;而我在小城市里工作了几十年,苦苦挣扎,艰苦度日,默默无闻。相比之下,我有点自卑,但仍然自尊和自信。
  
  (三)
  
  1987年,我去上海看病,在上海工作的我大学的同班女同学,安排我住在他们单位华东电管局的招待所中。我住妥后,就给兰打电话,想让她来看看我。不一会,我从窗外看见兰来了,兰的眼也直望着二楼的窗,我们二人同时喊出了:“我看见你了!”这五个字的声音。
  
  我们见面后紧紧相抱在一起。她告诉我,她正在突击一部电视剧的分镜头工作,为避免外人干扰,住在上影厂的招待所中,她一人住一个标准间,房间内空一个床位,让我住到她那里去。这样,我们又像中学时代一样,在同一个房间里,住了好几天。
  
  每天晚上,她要熬到深更半夜,或者通宵达旦,把那个剧情故事,分成一个个镜头。我说,我来帮你干掉点,她说,不行不行,你干不了。其实,我看并没有什么难度。
  
  以后,兰又带我到她家中,她的老公是上影厂的编剧,那年刚去北京领了金鸡奖回来,儿子在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读大学。
  
  兰把她的书房展示给我,让我选几本喜欢的书带着,我看了那些书的封面和大概内容,一本喜欢的也找不到。原来,隔行如隔山,那些深奥文学书中的中文字,我都弄不懂什么意思,何来喜欢呢?而她把那些书,视为最宝贵的东西。
  
  在兰的家中,常常遇到有人找她商谈工作。来的人中,很多是名影片中的名演员,还有电影插曲的词曲作家。平时,当我看完一部电影后,常常为那影片中的主要演员敬佩不已,也很喜欢电影中的插曲,在兰的家中,见到这些名人,感到很荣幸。
  
  (四)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在北京认识了一位老革命叔叔。
  
  他的妻子在解放前,打入到国民党台湾政府内部,1950年被叛徒告密,暴露了共产党员的身份,而被国民党杀害了。烈士牺牲后,因为台湾政府内部还有我们共产党方面的人,国家不能承认这位烈士。烈士的在中国的亲属,忍受着反革命家属的待遇40年之久,到1990年,我们国家才正式承认她为烈士。
  
  这位烈士,是我父母年轻时参加革命时的战友。1939年,这位烈士生孩子时,组织安排我母亲和我姨妈护理她,当时我母亲身怀临近出生的我。1990年,我姨妈应邀去参加了烈士牺牲40周年追悼会,那时我的母亲早已去世,参加会议的老人,问我姨妈:“你姐姐那时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在那里?”,在1993年,我去北京出差时,姨妈就把我领到那位老革命叔叔家中。
  
  我从他们那里知道,我的父母,那时都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都有一定的职务,也有正规的编制。只是解放前,地下工作者都要用国民党时期的合法身份伪装。解放后,父母和组织失去了联系,等到这位烈士的身份被公开后,我父母的组织关系也公开了,但是我的母亲已经去世,父亲年老力衰。我的父母在解放后遭到的不白之冤,他们生前没有看到水落石出。老叔叔告诉我,他们组织的上级领导潘汉年,解放后长期被关在共产党的监狱里,直到去世。
  
  北京的老革命叔叔对我说,党中央同意出资为烈士拍一部电视剧,老叔叔正在通宵达旦地整理有关材料,但还没有编剧和导演来承接这个工作。
  
  1994年,我从老叔叔那里拿到部分有关烈士方面的材料,寄到上影厂我的高中同学兰那里,我想她会非常认真的帮助老叔叔完成这个任务的。我非常高兴的告诉兰,听说是中央出钱拍摄,资金是有来路的。
  
  几天后,兰看了我寄去的有关烈士的英雄材料后,给我回了电话。她说,拍部电视剧,是要很多钱的,中央出资的资金是不够的,还要有地方单位的资助。她说,写个女英雄,很难得到外界的资助,不如写个妓女挣钱多。她没有接受这个电视剧的编导工作。
  
  我听了愣了。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是正道。
  
  不久,比我大2个月出生的烈士的儿子,得了胃癌;接着,老叔叔去世了。我能够找到的知情人,我的姨妈,那时开始“老年痴呆”,在2006年也去世了。有关烈士的电视剧,我再没有办法听到什么消息。
  
  (五)
  
  又是15年过去了,退休后的路,也走过了15年。我和兰之间,再没有联系过。我不知道,她以前的电话号码还好不好用,我没有勇气再给兰拨电话。我过去的电话号码至今没变,我等待着她能来电,但她再没给过我电话。
  
  兰,我亲爱的同窗好友,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有过多少朋友,仿佛就在眼前!
  
  现在,我年老了,但力还不衰,也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人生七十,要干的事还很多,抽不出时间学习文学。但为了朝花时代难以忘却的爱好,每天深夜时分,少睡点觉,来到“好心情”网站,学点文学和写作。过去的事,不会再来,只能“朝花夕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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