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里的春意
2010-1-29 10:31:05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花盆里的绿色,顽强地与寒冷拼搏着,它们在悄悄地积聚能量,孕育生命,等待着春风的召唤,期盼着春天的到来。期许的心情,被花盆里的新芽感染了,仿佛听见了春天走路的声音,闻到了春意盎然的气息。文笔清新秀逸,描写细腻生动。推荐共赏!
葳蕤的春意,不起眼的花盆竟然萌生,实在意想不到。
一场冬雨过后,云雾不肯散去,阳光不想出来,冬天就往深里走,眼下的寒冷就是最好的例证。寒风呼呼地吹,吹得天昏地暗,吹得心灰意冷。树木凋零,草儿枯萎,鸟儿落寞,山河无语,天地以灰暗左右情感。冬天,往往就是这样的冷色调。
冬天,有了这样冷色调,我却习以为常,时而报之以淡淡一笑。我知道,冬天是自然的现象,不是人所能改变的。走过了冬天,就是春天,一年又一年,就这样经历了亿万斯年。
这个冬天,也不例外,寒冷覆盖大地,望见的都是原野的荒凉、萧索或者天空的灰暗。寒风无处不在,稍不留神,它就从光秃的树杈间冷不丁冒出来,吻我的面颊,然后嚣张地自顾自去了。我兀在冷冷的寒风中,显得哀伤而无助,像一个任人欺凌的羔羊。
记忆里,走过的每一个冬天都是如此。不过,在逝去的每一个冬天,我一直都认为,冬天已经存在了,春天就不会远。冬天往往孕育春天的歌。
很小的时候,记得冬天格外卖力,差不多每年都冷的厉害。冷得家附近的池塘结起厚厚的冰层,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我和小伙伴无事就跑到池塘旁玩冰。冰,可是个厉害的东西。在懵懂的眼里,它是水做的玻璃,透明纯净,仿佛我们天真无暇的心,很对胃口。我们蹑手蹑脚的到池塘边,每人,捡一块石头,用冻得通红的手,敲起一块冰。双手捧起,个个对着太阳照,比赛着谁的冰块最先被阳光穿透。冰的寒冷让我们都是输者,不等阳光鸣锣,自己却率先投降了。只听哐当一声,冰就从失去知觉的手掉下,如玻璃一般地碎了。有时,我们也在阳光下,听冰块断裂的咔嚓声,看冰块融入池塘化为水。没有了冰块,目光也就顺着一池澄碧的水散开,思绪便也在那一瞬间飞翔:春天,莫非就从那一声冰块的断裂开始?
是的,春天就是从断裂声里开始的。不久,春天就伴随着和煦的春风,在我们期盼的眼光里走来。那时,池塘有了鸭子,柳树在抽芽,草儿在发青,就连阳光都很温暖,对人亲切。那风就更不用说了,吹在脸上,似乎像母亲的吻。我们依旧去池塘,看鸭子拨弄水里的春天。或者折一根树枝,把池塘当纸,写春天的故事。小时,我们就这样的从冬天走向春天,日子过得很幸福。
现在,我站在阳台,看冬日雨后的天空、大地、树木、建筑。一切还是旧模样,都披着冬天的衣衫,令我不禁唏嘘。春意在哪里?我不可能倒流回儿时,再去池塘触摸春意。我早已丢掉了儿时的天真,我的眼睛以及心灵,不再有当年的清纯,多的只是尘世的忧伤和浑浊,这可能与我的心态有关。
阳台上有盆枯萎的菊花,原先放在室内。不久前,菊花谢了,就被我移到了这里。我把眼光投向它,不想竟看到了那葳蕤的春意。此时,枯萎的菊花还耷拉在枝头,让人很悲悯。菊花是高洁的花,历来被视为孤标亮节、高雅傲霜的象征。秋天,所有的花都谢了,唯有菊花傲寒怒放,予人以启迪,功不可没。这盆菊花,也是。
这盆菊花,被我精心呵护,生命一再被延长。刚入冬的一场的大雪,由于有所准备,没让它陨落。过了冬至,严寒一天天来袭,也没让它凋零,这菊花也算高寿了。是生命总有归结,熬过了元旦的菊花,在最冷的一天,终于完美了生命。
菊花虽谢,但枝干依旧青嫩,依旧有生命,不过大半被腐朽的叶子遮蔽了。我轻轻拨去它,不意看到枝干上已经萌生出幼小的枝头,嫩绿的,宛如初生的婴儿。再拨去花盆里的枯叶,一大片细而密的苔藓赫然显现,中间还亭亭玉立着一株弱小的草。这些生命的绿色,微微的春意,原来在寒冷的季节,正在同寒冷拼搏。它们没有畏寒,而是在悄悄地积聚能量,孕育生命,就为等候着春风的一声召唤,以绿油油地身姿,迎接春天。
看着眼前花盆里的春意,我似乎听见了春天走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