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祝福妈妈在遥远的天国一路走好……
我曾经很多次看到过有人试着把哺乳期的孩子,从妈妈的怀抱里放到另一个同样是做了不久的妈妈的怀抱,然后把乳头塞进宝宝的嘴里,我总是看到孩子用他的小手使劲的推,怎么也不肯吮吸那欲滴的奶水,后来我知道了那是因为孩子能闻到自己妈妈的味道。
儿子快六岁了,我也做了即将六年的妈妈,做妈妈的日子里,使我常常想起我的妈妈。于是我拼力的在记忆中搜寻逝去的有关妈妈的点点滴滴,默默的感受着曾经来自妈妈的气息以及那丝留给我的味道。
妈妈在我还不能很好照顾自己的年龄离我而去,距今已近二十年了。
每次回老家,看到村外风雨中隆起的妈妈的坟头,我总有一种扑上去拥在怀里的冲动,一抔黄土隔离了生与死,人间与天堂。我不知道,这些年天堂里妈妈好不好?
有了孩子以后,生活的重心大多不由倾向于孩子,即便有时他不在我身边,我的心也在他身上。我想,妈妈也曾经像我现在一样,把心重重的放到过我的身上。
这些年来,每每“妈妈”这个称呼在我心底呼之欲出时总是泪眼相随。我无法像孩子那样欢快的呼出,在我心里有一块位置为它停放,只有在夜深人静时轻轻唤出。妈妈,我好想您。
我带着妈妈当年拖着病体织了很久的床单,夜里,我曾展开它紧紧的裹着我的身体,把头深深地埋到里边,无声的哭泣。那一刻,我感觉我就在妈妈的怀里,妈妈用手为我梳理头发。它是我带走的唯一陪嫁的东西,也是妈妈留下来的,我能看到的唯一的东西,它在我的闺房里静静的躺了十多年,好多次漆黑的夜里,是它伴我入眠,我知道那上面残存着妈妈留下的味道。那是生死两隔之后妈妈和我间最亲密的接触。
记忆中的童年,因为妈妈的爱抚而充满欢快,找不到一丝的痛楚。在我能帮妈妈干一点点活的时候,我却住在了离家较远的学校。一周只能回家一次,一次只能呆一天,一天里全是妈妈无微不至的关怀。那时,妈妈已经病了,只是我的疏忽和妈妈的遮掩让我丝毫没有察觉,依然赖在她的怀里,享用着她艰难而又吃力的做出的美味,换上她洗刷干净的衣服,毫无牵挂的上学。直到有一天,村子里的人到学校接我回家,我才知道妈妈在人间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妈妈走后,我才发现一大堆她还没有吃完的药,我才知道妈妈总在背着我吃那些药。
妈妈走了,带着深深的遗憾和无限的眷念,因为不能看着孩子一路成长,她艰难而痛苦的拉着我的手久久的不肯松开,直到那带着体温的身体渐渐冷去。
儿子看到我把朋友的孩子揽在怀里时,总会迅速的跑到我跟前扯人家的衣服,然后自己钻到我怀里。妈妈的怀抱在孩子眼里就是他的天。妈妈没了,好像天没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从那片天下走出来,它塌下来了,压得我无力藏身。
妈妈离我越来越远,妈妈的味道越来越淡,也越来越清晰。我的孩子每成长一步,妈妈的味道就会清晰一点,供我回味,让我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