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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黏苞米
2010-9-20 15:47:54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入夏纳凉,我心总想往有烤苞米的地方靠近,耐着热,吃饱了,还想再吃一、两穗烤苞米,有时故意吃个半饱,好用烤苞米来填补。
  
  “黏苞米,烤得香……”烤苞米者的吆喝声;一粒粒入口地香甜的黏苞米,总能勾起我童年的记忆。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家被“下放”到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村名叫东山根。村里有五十几户人家,分散地居住在山沟的坡坡坎坎上,两根电线翻山越岭的将每户联通在一起。
  
  苞米疯长的季节会将每户人家荫蔽起来,就像贫穷死死地守着这个小村落一样。这个时候,村民更盼着苞米快些儿成熟。
  
  苞米快要长出“红缨儿”的时节,也是村里家家将要断粮的时候。从入夏开始,饭桌儿上就少有主食,山菜、茄子、土豆、大葱、大酱占据着饭桌子,玉米饼子变成了苞米粥,渐渐地苞米粥也越来越稀了。
  
  苞米好像在故意吊我地胃口。我在苞米地里挑选一个“大棒”苞米,将叶儿撕开看,我都连续观察六天啦!可哪苞米粒子还没有我弟弟的乳头儿大呢!一捏一股水儿,就是不生苞米浆儿。我心这个急呀!心想:“苞米啊!苞米!你都长胡子啦,你就不能快些儿老?”
  
  苞米熟了!我掰下我家后院种的苞米快速地跑回家,急切地扒光苞米叶儿,瞪大眼睛对父亲说:“爸……爸爸……不信你看?能吃啦!”父亲看看我手中的苞米,点点头说:“明天可以掰几穗。”我将苞米搂在怀里,比考试得了第一还开心哪!
  
  祖母说:“苞米刚下来太嫩,是绝对不能烀着吃的,不“出数”;苞米不老更不能烤着当零食吃了,那可就太浪费啦……”我将鲜嫩的苞米扒开递给祖母,祖母戴着老花镜细细的摘去苞米的“胡须”,然后用插板将苞米插成糊状,熬成粥给我们喝。我终于喝上了香甜的鲜苞米粥,都两大碗下了肚,好像还没有到肚子的底,这时锅里的苞米粥却已见到了锅底。
  
  房前屋后那点“自留地”,还得种些豆角、辣椒、茄子等蔬菜,少有的几垄地,只能种高产“大棒”地“大马牙子”苞米。因为谁家也舍不得,在自家的“自留地”上种低产“小棒”的黏苞米。
  
  家里的苞米很快就被我掰光了,家里的锅揭不开了,父亲硬着头皮领着我去找生产队长。好心的队长很为难地批给我家一百穗“青苞米”,其中有十穗“小棒”的黏苞米。父亲很感激,可是,他坚持要将黏苞米换成“大马牙子”苞米。
  
  我兴奋,天哪!我知道了哪儿长有黏苞米地秘密!
  
  香甜的黏苞米终于烀好了,我还没有舍得啃一口,就先给祖母捞一穗,再给父亲拿一棒……
  
  “我们没吃的、可以去借、可以去要……可以饿死,就是不能去偷!”
  
  我万万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地结局:父亲重重地给了我一个耳光,打肿了我的半张脸,鼻子和嘴里流出地血和着我委屈的泪水染红了我地衣襟。我举起手,向父亲倔强地发誓:“你的儿子今后不会吃黏苞米的!”
  
  许多年后,父亲老了。一天,我们坐在楼下的小区里乘凉,女儿卖来一些烀地黏苞米分给家人吃。当我吃了半穗苞米时,抬头无意中看了父亲一眼,我惊呆了:父亲手捧苞米望着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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