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的日子
2010-8-25 16:25:15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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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了。
第一天的时候起得很早。太久闷热的天气在清晨,天原来如此的蓝,阳光就算刺眼,也是柔柔的刺。
坐在石阶上,看过往行人。想着一些相干的人与不相干的人。想着人们都在沉睡,微笑,喝水,行走。出院的日子里,放下尘世所有的杂念与牵绊,让自己的心灵歇息,让灵魂有舒展的机会。
是这个夏天少有的早起,路上行人不多,偶有少年将单车骑的飞快,顺坡而下,白衬衣衣角飘飞,青春是张扬而骄傲的,我们都曾如此轻狂过。阳台上的茉莉花开出白色的花,清香的味道引领我走近它。几日不见,阳台上的紫薇更高了,芦荟也不因没有管理而萎靡,万年青永远绿着,这些和我朝夕相伴的植物,常常被我忽略地生存着,生命,终是给予我如此感慨,许多的生命都和谐相处,相伴,分离。不管是被重视还是忽略,他(它)们却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
居家的日子,心是平和安宁的,没有俗事纷扰,没有情爱纠葛,可以让心灵放空,给了平静的位置填满差点被丢失了的本真。
给花浇了水,擦了地,擦了窗,关了空调。打开博客的时候,静静听新换的音乐。下午5点36分。一个久违的朋友,墨水,亲临我的帖中,依然是安静的问题。突然地,泪,流下。一年多来,太久的牵挂,太久的离开,在这一刻,有了释放的理由。
音乐一听就心里发慌,想抬脚,想远行,想对着朋友傻笑,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凝视。这样很好,这个夏天很热,我们都倦了,不是吗。但我们还是在一起,在世界的某一处。牵念着。
很少去思考一些事,记起一位老者对我说,能放下一些,不管是心里还是现实的,学会放下。当初的我很难更深地体会,如今想来,这一句平凡的话的力量,人生里,要放下的很多,可我,常常不知学会这样,总是让自己的心被负着超负荷的重量。几年来进出医院,看了太多的死别,太多的挣扎。一些生命离开了,轰轰烈烈也安安静静地。一些生命默然,无声无息。
2
上午朋友敲开我的门,递过来蓝色的伞。彼此微笑,没有太多言语,把身体交给沙发,随意地抬脚。泡一壶茶,岩茶,微苦,甘喉。听朋友说学生,说老公,说孩子。看她飞扬的眉,随意的短发,白白的皮肤,圆圆的脸。素面朝天,不修边幅。然后看她一惊一咋的神态,呀,你的脸色好多了,呀,你的茉莉开了,说好了,下次的十字绣一定要给我。亲爱的,中午在你家蹭饭吃,我来下厨。这就是我的朋友,一个可以常想起又可以常忘了的女子,总会在我最突然的时候出现,然后风风火火地离开。
我的孩子,一对表姐弟,一对小精灵,姐姐总会在妈妈需要时过来,妈,我来帮你,妈,你累了吗?妈,弟弟不听话了,妈,我累了,弟弟好吵。弟弟总是最捣乱的,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爱你,和她小表姐一样叫我妈妈,三岁的小可爱,出生只有三斤,医生和我一个月来不眠不休抢回来的小生命,一个一出生就没有妈妈的孩子,在我的臂弯里在我的呵护下,慢慢成长。还记得他出生那天,我说小精灵,我会救回你。生命如此坚强,一个小小的生命,终于开出了绚丽的花,这个我生命里的小精灵,给了我无尽的快乐与活力,我,女儿,还有他,我们组成了一个家,我们离不了谁,相依为命,不离不弃。看着他们我的孩子,便不会忘了生命的重量,如今,他们终于慢慢离了我的怀抱,向前走,我欣慰生命带来的奇迹与坚韧。所有的坚辛便在那一刻有了回报的理由。
停下手中的字,拿起十字绣,一种可以让我静心的女红。一针一针,十字走向,图案慢慢地被填满,蓝玫之约,在我的手下慢慢生辉,我在每个时候,可以随意地拿起它,然后,沉下心,专心地绣出花样。我不知何时起如此迷恋它,我竟如此安然地坐于此,面对它。
书吧,我的另一个情结。开这个书吧并不是为了生计,一个很简单的想法,缘于爱书,缘于我与书的缘份。也因了曾祖父,少时,家中的一些古书因无人翻阅不知妥善安置,在岁月中被白蚁侵蚀。一直想妥善地保管这些书,从小便有这个愿望。去年,终于圆了这个梦,我的书吧,在去年的11月2日开业。淡蓝色的吊顶,乳白的地板,白色桌椅,每个桌前的月芽形的台灯,和着墙角落散落的一些花瓣,靠墙的书架放着曾祖父的书,以及各类书籍,轻盈的乐声,缓缓淡淡,三三两两的爱书者,埋头于其中。书吧里,除了淡淡的乐声便是翻书的声音了。我在闲时的午后,便会在这里坐着,感受这份沉稳,还有清淡。其实,很多的情结,不需太繁华的理由,许多的理由不需要太多言语。
3
回首这些年,自己的坚持与努力,有人说,我是坚强的,是啊,坚强,谁会刻意要这些呢。我的生活失去又获得着,当我在不经意间失去时,同样时候,我也在得到着。朋友总会问我,难吗?你。是啊,难。很难。我在经历一场生死后,知道何为珍惜。如果,没有当初丈夫的婚外情而离开,便不会有我今天独对人生的心态与坚持。如果没有当初的一次病变,就不会有我现在对于生命的坚持与平和。如果没有当初我拼命地要孩子和我的自尊,便不会有我现在自信的生活。人生,有很多如果,有人问我,如果你再回到当初,你会是这样的选择吗?放丈夫走,在你病情最重的时候。我没有回答,人生没有如果,我经历着,那是一种宿命,这是我该接受的。怒放的生命,我不能拒绝,亦不能怨天尤人,婚姻中,伤痛不是一个人的,失败亦不是一个人的原因,幸福亦是。很多时候,看到对方时,也要看看自己。生活中,要面对的很多,所有的事,有正面便会有负面,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便是这样,当有人对我笑时,我还之与笑,有人对我怒时我亦可以还之与微笑,所以,我可以微笑地面对过去,过去的人与事。
午后坐在电脑前的时候还在想一件事,为何要对七月如此恋念。
这个月份本无我的故事需要想起或发生,却一直对它感觉异样。许是因着固有的空白,想去补充些什么,又或只是对七这个数字满心欢喜。可能吧,应该是这样。
不管是Q里还是现实里,我的朋友,有的沉默,有的大声笑,有的哭泣,有的是午夜时一句留言,一通短信。劳朋友们一一惦念,都说无需感谢,亦是谢字很轻,因我知你们说出那些话的初衷。无欲无求。
4
我如此的热衷想象,生硬的加著芬芳花环,有时迷失自己,然后又突然地找回自己。三个小时前,想起很久前的一句话。静对时光辗转,笑说自此成全。当作七月的一个标签,填补一些,搪塞一些。如若有欢喜,请安静走过,相安各地。
隐忍的苏醒深埋心底一如睡莲的种子,有一些话无需提起,有一些记忆亦是,还有一些情无需再诉,以同种姿势渡向彼岸,互为祭奠。淡了泪水,却胸怀忧伤。失却体温,仍心存热望。
安然如水的相守,沉寂静默中听得见未眠的思量。许久以后,它们会苏醒,在眉睫嘴角处绽放渴意无限的花。我,身陷这片风景,被灼伤后安然。
黑色文字里的总有些点点纠缠挣扎,以及绵延的恻隐和疼痛和欢欣。五点的凌晨,忽然想起这些,还有一些温婉的话。生命都是孤独,如果能相互温暖,就在一起。生命开满不尽如人意的花,虽难得圆满,却可以绚丽多彩。不自主的呼吸,风吹过后,一手粉脂,会满心荒芜亦会满心平和。
迂回张扬中,磨灭了轮回的光。这个七月多好,可以流汗流得痛快淋漓。七月里,我对着自己微笑。它让我忘了一些头痛的事。比如公司的烦杂,对谁牵念等等。原来放下一些也挺好,起码我们都能发现更多的东西。
一如这个清晨,我看到这个城市夏季七月的天,少见的蓝。这个七月,我对着自己微笑,笑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