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3年来的全球民调一再显示,许多人背弃西方,怀着期待、忐忑或两者兼有的心理注视着中国步向舞台中央。正如一则流传已久的笑话所说,乐观者学讲中文,悲观者学用“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
少数专家人士说,中国的崛起绝非必然,其经济、政治和人口基础薄弱。但普遍的看法是中国国力日益增强。许多人琢磨未来中国所主宰的世界会是什么样:中国的全球影响力如何自我展现?中国霸权与美国霸权有何不同?比较当前的美国世界与未来可能的中国世界,最显著的差异在于美国人和中国人对外部世界的体验。
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它留给世人的印象是一个“熔炉”,不同种族和宗教的人自愿混居,形成一种新的美国身份。自17世纪欧洲人首次在美国定居,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怀着美国梦,到那里寻找更美好的未来。美国的吸引力一定程度上在于它能将非美国人转变为美国人。无怪乎美国的全球计划总是推动改变;它是规则制定者。
反观中国人,他们不试图改变世界,而是着力去适应世界。中国与别国的交往是通过海外华人开启的,中国人通过移民的视角看世界。海外华人的核心是唐人街,位于世界各地的大城市,华人聚集形成一个相对孤立的社区。政治学者卢西恩·派伊认为,“中国人觉得自己与别人截然不同,他们虽然客居异国,但会无意识地将当地人称为‘外国人’”。
美国的熔炉会改变别人,而唐人街的居民总是学着适应。美国人喜欢张扬,而中国人刻意保持低调。世界各地的华人往往成为当地的重要力量,但他们不具威胁性;他们封闭,外人看不透,但不会引来怨声;他们成为通往中国的桥梁,但不是“第五纵队”。
中国寻求适应而非改变。所以,如果中国成为全球的主宰,它不太可能去改变世界。在由中国主导的未来,中国人将不会去制定规则;相反,他们会着力利用现有规则争取最大利益。
(作者伊凡·克拉斯特夫,汪析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