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历史的首富沉浮
2012-5-2 10:20:00 来源:钱经 我要评论()
财富聚散终有时,来时挡不住,去时留不得。这背后,几千年来谁在主宰?
斑斓的历史画卷中,商人的面目多数被碾碎、轧平,变成一抹灰色的背景,财富涌动其中,被压抑、被贬斥、被剥夺,然后被冷落。于是,我们抖落画卷上的灰尘,底色虽不再鲜艳,但仍算生动,足矣。
我们试图从历史的点滴中找寻到千年不变的财富密钥。
贩卖为王
一个不生产任何产品只提供交易平台的淘宝,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拥有的注册用户超过了3.7亿,交易额超过4000亿元,成为亚太最大的网络零售商圈;两家国内最大的连锁家电销售企业国美和苏宁,多年前就因“进场费”争论饱受制造商的诟病,但时至今日,两大巨头仍是这些家电制造商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贩卖很赚钱,不仅现在如此,五千年来都是如此。
利润都在通道手中
仔细审视“贩卖为王”这一重要的现代商业理念,中国几千年来似乎都没有过根本性的变化。细数历代的富商大贾,竟然也少有真正意义上的生产者。有实力的贩卖者对生产者压价,对购买者抬价,利润远高于生产,擅长低买高卖的投机买卖者成为真正的财富主宰,最大的利润掌握在“通道”手中。
在《史记·货殖列传》中,司马迁第一个提到的具有传奇经历的著名商人,就是曾经帮助越王勾践成就霸业,又在位极人臣之时急流勇退下海行商的范蠡,《史记》就说他“候时转物”,即根据季节、时令变化转运不同的商品,低买高卖。
尽管历史记载范蠡从事的产业主要是农耕和养殖业,但其重要的商业思想却源自他从事的季节性长途贩运,其中一个著名的经商理念就是“待乏”。所谓“夏则资皮,冬则资絺,旱则资舟,水则资车,以待乏也”。夏季的时候要储备皮货,冬季的时候要囤积薄纱,旱天购买舟船,天涝购买车辆,一切都需要提前准备,等待货物缺乏的时候,就可获百倍千倍之利。
另一个靠贩卖成为富豪的商人,名气也颇为响亮,他就是孔子的弟子子贡。《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子贡好废举,与时转货资??家累千金”,这里的“废举”正是贱买贵卖的意思。据说子贡游走于各国诸侯之间,贩卖的商品是珠宝,所到之处,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满城皆是“游闲公子”
在商品经济还并没有真正发达的春秋时代,商人就已经靠贩卖商品成为巨富,随着商品经济的繁荣和社会分工的进一步细化,通过长途贩运和商品贸易致富就更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当然,要使其成为几千年来中国商人最重要的致富途径,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原因。
首先,中国历史上虽然战乱不少,但大部分时期都处于相对统一的状态,于是也就拥有了维持时间最长的统一市场,为各地区之间的商品流通提供了基础条件。这与欧洲中世纪之前封建分割、自给自足的地方领主经济全然不同;同时,中国也是世界上第一个人口过亿的国家,庞大的内需市场为商业生产和流通创造了得天独厚的环境。
蓝狮子财经出版中心签约作者王俞现,在其作品《中国商帮600年》中谈到山西商帮在明朝萌芽的真正原因时就认为:明代盐政或者屯田制,充其量是古时汲水用的那个辘轳和绳索,尽管不可或缺,但牵引绳索的那股无以触摸、只能感知的无形力量以交通便利和长途贸易为支撑的国内统一大市场的形成,以及丝茶与白银贸易在国内外的流转,才是最终导致商帮兴起的真正原因。
其次,自秦始皇统一货币之后,铜钱的规格和形状被固定下来,一直沿用了两千多年,但铜钱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笨重。随着商品交换的空前发展,在宋代就出现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交子”,一方面这说明长距离大规模的贸易流通异常活跃;另一方面,这种货币创新也极大地方便了商品交换,降低了交易成本,从而进一步促进了贸易流通领域的发展。
最后,“贩卖为王”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恐怕就要追溯到绵延千年的集权制度上了。中国历史早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在其他领域成就斐然的巨商,盐铁就是很好的工商合营产业,其
原料得自天然,有垄断经营的优势,从业者一面自制商品,一面进行贩售。
但这种百姓赖以生存的资源从管仲之后就开始了国有经营的传统,到汉武帝时期更达到全面的国有垄断,目的无非是通过对这两种基本资源的占有掌握经济命脉,巩固中央集权的绝对地位。
吴晓波(微博)在他的新作《浩荡两千年》中就认为,管仲事实上是将盐铁的专卖看成“间接税”或者说是“变相的人头税”因为盐铁的不可或缺性,国家通过对之控制,实际上对每一个人变相地征收了赋税,而在表面上,民众似乎没有纳税。这种巧妙曲折的治国理念一直延续数千年,其实正是中国与西方诸国在经济制度上的最大差异所在。
制造业所需的资源都掌握在国家的手中,商人当然没有发挥的空间,于是流通领域的低买高卖就成了更容易致富的方法。因此,即使是在中国商人获得短暂自由发展的西汉初年,《史记·货殖列传》中提到的靠冶铁致富的魏国大梁人孔氏,也是在致富后投身长途贩卖业,带着成队的车马,往来于各诸侯国之间,各国由于他的商业活动而受益,人们称呼他为“游闲公子”。
土地生金
胡润研究院与联合发布的《2011中国私人财富管理白皮书》中,面对面地访问了全国18个重点城市的千万元级别以上的高净值人群,他们平均年龄在39岁左右,其中四分之一是靠地产致富,而全球富豪从事地产行业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
一个私人拥有房屋产权只有70年的国家,房地产却成为整个经济社会中最容易赚钱的行业,当然不是偶然。那些代表家庭和安全感,进而代表财富和权力的房屋,正是两千年来农耕社会所传承的对土地和房产的特殊情结。
“大地主”岳飞
中国古代的农业社会中,最重要的资源就是土地。我们几千年来生活冲撞的核心就是围绕着土地资源的你争我抢。可见,土地乃是人类永不可磨灭的财富,但土地的供给却难以在短期内扩大,因此,土地在财富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
美国《华尔街日报》曾经统计出千年世界首富50名,作为富豪榜上六位中国人之一,成吉思汗的名字赫然在列。在对他的介绍中,职业是侵略者,资产为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如果财富用占领的土地来衡量的话,成吉思汗恐怕是从未有过的世界最富有的人,他的职业生涯开始于联合不和的蒙古部落,然后开始占领了将近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包括现在的中国、伊朗、伊拉克、缅甸、越南和大部分的朝鲜、俄罗斯。成吉思汗,他名字代表的含义就是“世界统治者”。对统治者来说,土地就是他权力和财富的象征,而对普通人来说,土地和房产是保值增值功能最为明显的资产,也是最好的可传承资产。
岳飞生前不但善于打仗,还精于买房产。宋高宗因忌恨他阻拦自己与大金议和,将其杀害。宋孝宗上任后,为其平反,凡是有真凭实据的房产全部返还给了岳飞的子孙。户部调查后,写过一份报告:“岳飞田七顷,八十八亩一角一步??”用今天的计量单位换算,岳飞光在江西就有“房屋498间、田地2300亩,出租的土地,一年纯收租不低于11万斤。加上皇帝的巨额赏赐、杭州的别墅、高达48万元的月薪??”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富翁。岳飞二十岁从军,四十岁受害,可谓戎马一生,尽管身后再多的产业也无福消受,但这些实实在在的不动产还是安全地留给了自己的子孙。
超越金银的保值功能
几千年前,人们就知道土地的保值增值功能要强过金银。原因很简单,金银就是一块金属,放久了能不磨损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谈得上增值?土地就不同,不管是租给人耕种,还是建好房子租给别人居住,都可以产生源源不断的现金流。土地本身的买卖交易也很方便,几乎没有卖不出去的可能(除非是战乱年代)。
土地就像一台永动机、摇钱树,只要拥有,便可一直得利。而且买卖土地的风险,比买卖股票基金小多了。股票基金都是被人为包装过的,而且未来会如何,很难有人预测得准。但土地就不一样了,哪怕是不识字的农妇,也可以轻松地判断出一块土地的好坏,或者一处房屋的优劣。所以直到民国时期,很多城镇妇女一旦有了点钱,就会在附近买块地租出去耕种。现代,城市中买很多房子出租赚钱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这种投资操作的难度之低,只要有钱几乎人人会做。
正是因为这种金银和珠宝都无法替代的财富保全与传承作用,土地和房产对财富积累的意义才尤其重要。
历史上为加强中央集权,都是将农业经济放在宏观政策的主导地位。社会要稳定发展,首先要解决吃饭问题。之所以“重农”之余还要“抑商”,就是因为统治阶层认为,作为副业的工商业的发展会冲击主业的发展。特别是富商大贾力量的膨胀,恰恰与以农业为主的经济结构产生了冲突。这其中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人们会渐渐发现“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纷纷跑去做买卖,没人种地了;更重要的是因为那些靠经商发了大财的人,为了守住自己的财富都去买土地、建房子,把农民赖以为生的土地夺了去,致使农民流离失所,破坏社会稳定。
可商人没有地位,只能靠拥有土地和房产给自己更多安全感。这就是司马迁所谓的“以末致富,以本守之”。
吴晓波认为,司马迁意识到了工商产业的高营利性特征,同时也发现其中的不确定性,他对土地价值的“终极认同”,表明在很早的时候,中国人已经将土地视为一种“类货币”。
李剑农在《先秦两汉经济史稿》中写道:“司马迁之观念如是,秦汉间大多数人士之观念亦如是,甚至由于秦汉以至于今日,中国大多数人之理念,尚未能大异于是也。因此一切士农工商的活动,最后以取得大量土地而成富为目的。”
“山寨”千年
此“山寨”非彼“山寨”,但又多少与当今中国颇为尴尬的“山寨”有些渊源。几千年来,古人致富的诀窍无非是模仿(做学徒或者向身边的人学习),再加上诚信+勤奋+运气。商业模式的创新在几千年中少之又少,就连产品的升级换代也是慢上加慢。
这也与中国的传统文化相关,因为中国的文化中有视创新为洪水猛兽的基因。传统的理学家认为,人们一旦把注意力放在新奇的玩意上,心就乱了,国家也就跟着乱了。
这就造成,中国商业的地域性也很强。说直白一些,就是扎堆在一起互相“抄袭”、相互“山寨”。由此想到今天北的电子厂商、晋江满大街的鞋厂、温州到处的服装厂,也可以理解这是几千年的一脉相承了。
“低贱”的商学院
经商之道需要系统的理论传承和实践思考,突破性的创新也需要以此作为基石,但长期在“重农抑商”思想的禁锢下,商业教育的缺失也就不足为奇了。历代的理论著作中,几乎没有关于经商的教育,连商人的面孔都是模糊不清的。
《史记》中着墨最多的当然是王侯将相之类的大人物,而专门写工商业者的《货殖列传》在其中只是一小部分,而且被放在了倒数第二篇。在司马迁之前,专为工商业者树碑立传的历史书籍从未有过,而在司马迁之后,除了班固的《汉书》模仿司马迁的写法有一篇《货值传》之外,再也找不到专门为工商业者树碑立传的历史文献了。几乎可以说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这也是司马迁的卓越之处。
春秋末期的大商人白圭,被誉为“商人之祖”,也是最早的经商理论大师,据说范蠡曾向他求教过致富秘诀,“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即是他首创的经商名言。曾有经商哲学理论著作问世,可惜
都已经失传。唯一一部能称得上经商理论的著作《计然之策》也被描述得面目模糊,范蠡曾用它使越国“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实现了富强,他自己也用《计然之策》家累万金,成为一代巨富。其中“旱则资舟,水则资车”、“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务完物,无息币,无敢居贵”等商业原则成了当时商界的“葵花宝典”。
但就是这么一部经典,却也已经失传,更可笑的是,至今人们都没搞明白这《计然之策》里的“计然”到底是作者本人,还是只是书名,或原本就是范蠡本人。
关羽的财神位是山西人赢来的
其实,从仅有的历史记载来看,中国人在经济领域中是十分早慧的,但教育的缺失让这些经典的东西慢慢消融,再加上传统上对商人的歧视,很少有人愿意为经商之道著书立说。于是,商人的经商智慧更多只是靠简单的口口相传和互相模仿,看邻居或亲戚家这样赚钱,自己也照葫芦画瓢地去干,不仅传播的内容有限,传播的范围也非常有限。到了近代,这种商业文化的地域性传播,加上以家族和地域为主要纽带的人际关系特点,使得商人的地域性特征十分明显,为商帮的崛起提供了重要的基础。
明代兴起的晋商就是很好的写照。“开中制”推行后,山西商人收粮贩盐,成为势力最大的区域性商人群体,堪称是一个“白银帝国”。因为其信奉关羽,明清两代,关帝庙遍布全国,与晋商崛起不无关系。直到今天,大家几乎一提财神便知指的是关羽,但其实在之前很长的时间内,关羽只是山西人的财神而已,其他各省都供奉着自己的财神。
商帮文化以其血脉关系、内部联系和捆绑在一起的利益,撑起巨大的垄断势力网,成为商人的“保护伞”,但是一旦商帮中的核心力量遭受打击,其他的商人也很难幸免。这是一条
用锁链串起来的救生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刀口舔蜜
几千年来,许多中国商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刀口舔蜜”的危险处境,只看别人表面风光,不知他人背后凄凉。手握财富的辉煌,让太多人前赴后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使
意识到,又有多少人能抵御那风光的旖旎诱惑。
福布斯“索命榜”
当今的福布斯富豪榜在民间还有一个谐称“索命榜”,许多富豪宁愿给钱也不愿意上榜。因为富豪榜的威力已经显现,榜上有名后,过不了几年出事的人很多。抛去个人品性优劣不谈,至少从商也是一个高风险行业。
本期稿件中,我们盘点了中国几千年来12位顶级富豪,其中的多数最后不是被杀,就是在凄凉中死去,哪怕之前再如何辉煌。
财富过多,在中国传统的文化中会被视为“亢龙有悔”“不祥”,因为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甚至连皇帝都想来分一杯羹。但又有多少人有范蠡那样的,一旦有了钱,就散了,然后再赚钱。看起来荒唐,其实却躲过了多少杀身之祸。
被《华尔街日报》列为世界级富翁的中国第一人是刘瑾,明代正德朝的一个宦官,他的所有财富均来自贪污,传说其受贿所得合为33万公斤黄金、805万公斤白银。而李自成打进北京后所缴崇祯一年的全国财政收入才仅为白银20万公斤。另外一个被《华尔街日报》排进富豪榜的是和珅,点评只有一句:嘉庆抄家时所获财产相当于乾隆盛世18年的全国赋税收入。
这两个权臣的悲惨结局,归根结底还是对财富的贪婪,而且无比守财,最后只能变成过路财神,无福消受。
别离“皇帝”太近
和皇帝关系太近,赚钱会快,但可能“死”得也快。历史上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清朝初年,山西介休的范家是顺治帝扶植的八大皇商之首,曾在明末依附满人靠发战争财成了千万级富豪,也曾因自愿承担部分费用为清廷运送军粮受到政治上的表彰,在经济上得到的实惠当然更大,获得了北方中国最主要的两大盐场河东与长芦的引盐经营权,还进入了当时获利甚丰的铜业贸易。范家极盛之时,整个家族有50多人被授予官职,行走政商两道,家产遍布南北各地。
可到了乾隆后期,四海安定,作为军粮运输商的范家利用价值已然耗尽,就成了被围猎的对象。1782年,日本幕府政权以铜矿开采殆尽为由限制出口,朝廷官员趁机催讨官铜,范家接连受到打击,由此欠下巨额债务。两年后,朝廷以欠款为由抄办范家,风光无二的皇商模式走到了凄惨的尽头。
如此的“皇商”“官商”的例子,历史上何止成千上万,著名的就有吕不韦、石崇、胡雪岩、张謇??就连《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也不过是一个败落官商的牺牲品而已。
“先用之,后弃之”,已经成了历代统治者的惯用伎俩。像江春那样,能讨皇帝一辈子开心、老年还能受皇帝接济的又有几个人呢?
中国古代富豪的特点就是大多与最高权力结缘,其财富来源或为官商所得,或为贪污所获,其致富积累速度之快、财富量之大在中外富豪中皆属罕见,但也正因为其与最高权力太过接近,风险也很大、败落速度也最快。古谚云“富不过三代”,恐怕就是这样的道理。
如果有一个时代,各类税费大幅减少,国有垄断行业放开由民间自由经营,同时严禁官员经商,这该是怎样一片欢腾的民营企业天堂。王元宝就出生在这里盛唐,他也被称为唐代第一款爷。
历史上没有记载王元宝是怎么样赚到钱的,但盛唐时期的著名商人很少是世族大家,也很少是经营盐铁等致富的,自由经济下,更多的富人是依靠贸易、织造。想必在那样一个年代里,只要勤劳,再加上好运气,成为个富翁不是什么难事。
和皇帝炫富:财富之多非轻易可想象
虽然没有被刻板的史书所记载,但是王元宝却得到了当朝天子的两次接见。面对骄奢的商人,唐玄宗没有像明朝的朱元璋那样小气,留下的唯有赞叹,并甘当王元宝“财富秀”的配角。
唐玄宗曾问王元宝家有多少钱,王元宝很文艺的回答道:“臣请以一缣系陛下南山一树。南山树尽,臣缣未穷”,当时一缣可换十多石粟。用今天的词语套用一下,就是说,“我能在大兴安岭的每一棵树上挂一个Iphone4S,树都挂满了,我的4S还没有用完呢!”
老实本分的唐玄宗听后感慨地说:“我是天下的贵人,王元宝是天下的富人!”
另一次“炫富故事”记载在《太平广记》。唐玄宗坐在含元殿上南望终南山,“见一白龙横亘山间”,就问左右人看见没有,都回答说没有看见,玄宗便差人急忙把王元宝传唤至殿上。王元宝知道皇上召见他的意思后,答道:“见一白物,横在山顶,不辨其状。”旁边的人听了都感到奇怪:“为何臣等不见!”玄宗说:“我闻至富可敌贵,朕天下之贵,元宝天下之富,故见耳。”
炫富的故事在历史上并不鲜见,但大多都散落在羸弱的朝代里,而在盛世以财富受到帝王认可的人着实不多。
皇帝找我借扇子:用花钱填补空虚
唐代商人仍然没有摆脱历史上“轻商”的偏见,被称为“贱类”,他们虽然有钱,但政治地位低下,载入史册的商人也为数不多。既然不能名垂青史,那就享受当下吧!
王元宝的消费可以成为研究唐朝富裕阶层消费的标本。
房产是他的投资首选。他家的房子以金银叠为屋壁,宅中的礼贤室以沉檀为轩槛,以碔砆甃地面,以锦文石为柱础,并把铜钱当地板砖,铺在后花园的小径上,称这样可以防滑。
盛世买古董,收藏是其消费的主要方向。他最著名的镇宅之宝当属“龙皮扇”,扇子的神奇之处在于给扇子洒上水,扇子就会自动吹起风,真堪称低碳环保的利器!据说唐玄宗曾经向王元宝借过这把扇子。
此外,公益事业也是其支出的一部分。据史书记载,每年大雪之际,他都会让仆人到巷子里扫雪,并拿出餐具酒炙,为来往之人作驱寒之用。
光自己花钱没啥意思,像众多豪门一样,通过结交权贵获取政治资本是其必修课。王元宝常常延约四方名士,朝之名寮,往往出于门下。每年的科举考试之前,众多士子都会受到王元宝的款待。可惜这些士子不算厚道,没一个人帮王元宝写写传记、编编美文,在历史的痕迹里,王元宝穷得只剩下钱了。
富在术数,不在劳身;利在势居,不在力耕。——桑弘羊
创造财富在于方法,不一定要靠体力获得;获取利润的关键审时度势发现商机,不一定要亲自耕种获得。
点评:
读到王元宝的故事,心中会泛起温暖,因为历史上能够像唐玄宗这样包容商人的帝王并不多,而且富人没有财富不安全感,没有“藏富”的考虑,对于财富只需以义取之、随心享用。因此生活在这一段精心雕刻过的辉煌时光里,对商人而言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