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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外贸的百年兴衰史
2014-8-1 10:53:08    来源:ocw.mit.edu    我要评论(

  作者:PeterPerdue
  
  澳门到珠江一途,外国商人走过了人口稠密的农田和市集,但是直到他们抵达广州,才算到了大城市。我们之所以把1700~1842年中国南海一带的贸易体系称之为“广州体系”(Canton System),正是由于这座城市起到的重要作用。广州(Guangzhou,欧洲人叫Canton),中国南方最大的城市之一,历史悠久,在西方人到来前的一千多年里一直是行政和贸易的中心。从阿拉伯和波斯来的商人住在专为外国人划分的区域,这一区域从8世纪的唐朝就有了。广州和很多中国传统城市一样,中心区域和主街围在高大的城墙内,城郭外是众多集市,附近村落和远处港口用河船紧紧相连。
  
  中国把城市设计成彼此隔开的环境,为不同目的划出不同区域。官府往往在城市中心,坐北朝南,面向子民。宽阔的林荫道把民居区彼此隔开,这些民居区往往有大门。集市在内城遍布,然而很多商业活动是发生在城墙外。倚靠江河而建的城市码头,成簇成簇的船舶扎堆停靠,从小舢板到大帆船都有,商人们在河流和城墙间为生意奔波。广州的外国人区正是坐落在城郭与河流之间,与中国典型的南方城市规划和谐相融。
  
  明朝时限定西方人在澳门贸易,但清朝在18世纪时扩大了他们的贸易区。清朝统治者是中国东北的满族人,他们在17世纪攻下了汉族统治的中国都城。来自边疆的满人惯于和不同民族打交道,令不同族群各得其所。他们把很多外国人叫做“进贡者”,意为出于感激皇帝德政而进贡礼品的人。18世纪来中国贸易的西方人也在其中。在清朝官员眼中,西方人也不过是些仰慕清朝昌盛国运,想靠这种关系分一杯羹的数百他国人中的某某国人。
  
  17世纪初,荷兰人和英国人就想像葡萄牙人在澳门一样,在中国取得贸易特权,但是清朝统治者直到1683年取得台湾的控制权后,他们才获准常规进出。然后中外开始洽谈几个港口的一般贸易条款。到了18世纪初,广州成为最便捷的港口,不论对国人还是外人。只要是在政府的监管下平稳、可预期的外贸,满清朝廷并不反对。清廷任命海关监督,或称“户部”(“hoppo”),负责征收关税和维护广州贸易秩序。由于广州人已经和澳门的葡萄牙人交易了一个多世纪,他们接受起新来的贸易者毫无困难。
  
  1741年清政府要求贸易季结束后所有外国人离开广州回到澳门,以便加强控制。1757年后清政府更是正式限制广州的所有贸易。外国商人对此怨声载道,但18世纪贸易稳步增长的事实表明,尽管有种种规定限制,他们仍能在生意中获利不少。
  
  而在广州,外国商人形成一个独立的社。中国方面则有一个特别的行会——公行(theCo-hong),垄断与外国人的贸易往来。这些行商给户部缴纳了大笔钱银以独揽外贸特权。尽管清王朝的皇帝们对外国商人敬而远之,他们却从中获取了巨额私产。贸易所得的关税直接归皇室所有。
  
  清朝要求外国人像之前来中国的前辈一样,住在城市单独区域。外国人住的地方叫做“工厂”(factories),包括了居住区、仓库和贸易办事处。(这些所谓的“工厂”并不生产东西,这个名称来自“factor”,在旧式英语里指“商业间谍”。)汉语叫“洋行”(hongs),或者商铺。这些洋行在沿河排布,挂着不同的国旗。英国人是最先到的,然而不久后,奥地利人、丹麦人、法国人、西班牙人、瑞典人和美国人都来了。整片区域得名“十三行”(“Thirteen Factories”)。洋人区曾于1822年、1841年和1856年屡遭焚毁,在那之后便迁入更远处的河上的沙面岛。江边一字排开的外墙迥异的工厂,还有江面大小不一、外形各异的成群中国船舶(后来也有外国船舶),都成了国内外艺术家画纸上的常客。查尔斯·涂古德·唐宁(Charles Toogood Downing)写道:“对游客而言,广州江面的船只无论何时都分外新奇迷人。”他尤其钟爱夜幕初降时,“当每条小船,驳船,还有舢板被晚霞点亮,一天中甲板上最喧嚣熙攘的时刻到了。”
  
  同一处景色的变化
  
  在广州这个古老而拥挤的中国城市中,外国人尽管受到重重限制,却仍是中国商业生活的一部分,也是这座城市的一小部分。从他们的工厂可以窥见一个广阔富饶的大陆,这些财富使得所有困难都是值得的。他们和中国的同业一样承担着火灾、病痛和社会动荡的风险。他们迫切渴求能更深入中国内陆,然而近150年过去了,他们仍旧无法走出遍地是金的洋人区。
  
  尽管工厂令人难忘的外墙模仿了西方经典设计,然而外墙内的工厂看起来和典型的广州商业建筑没什么两样。一条狭长的走廊通向中庭,两侧是房间。中国承包商几乎提供了所有建筑原料,包括低烧结砖、屋顶的瓦、铺路石、石灰、铁,大理石还有竹子。英国自己带来柚木的实木窗户、实木楼梯,铁质门锁、铁炉子和玻璃窗。小小的庭院散落在建筑群中。卧室在楼上,店员的房间则较为简陋。
  
  中国船只大小不一,小到住着一家人的低矮舢板,大到飘着国旗载着命官的巨轮。最大的中国船属于“户部”,即官方任命的海关监督。海关监督负责征收外贸关税并直接上交皇室,因此受到严密监督。海关上下不断同走私和非法货品贸易作斗争。海关监督巡视港口时,各船就蜂拥至这艘大船下。因为西方人自己不能把自己的大船沿河驶入广州,河面就成了中国船的天下。
  
  洋人对艺术的需求
  
  这些外国商人对新居很是着迷,于是请中国画家为“洋人区”作画。油画对中国画家来说是个新鲜玩意儿,但他们很快就掌握了这门技术,并为这些外来居民和出口贸易作画。
  
  史贝霖(也常称其中文名字关作霖(Guan Zuolin)),是这些广州画师中最具才华的,他学习了欧洲的玻璃镜像绘法,并在1770年左右开始了油画创作。他能在玻璃板背面绘出欧洲版画的镜像图,尤其在画以西式景观为背景的欧洲肖像时特别专业。史贝霖才华惊人且多才多艺。他的西方商人肖像,往往坐着两三个小时就完成了,每幅能卖10美元左右。他还为中国行商像Eshing【这个译者遍寻度娘,没找到准确的中文名,望熟悉这段历史的读者纠正】和潘启官(Puan Kee Qua)创作了若干著名画作。他是一位真正走上国际舞台的画家。他的画作能进入英语国家的寻常百姓家,或是置于麻省的塞勒姆的船长家,或是安睡在广州行商的宅院里。19世纪中叶,他的传人,包括孙辈的林官(Lam Qua)【译注,即关乔昌】在内,继续创作了大量肖像画、风景画以及微型画。
  
  尽管外国人无法进入这座城市的其他地方,但是他们可以靠中国合作伙伴一窥城市的全貌。大多数西式油画集中表现洋行自身,但还有部分油画表现广州周边的风景、港口和服务洋行的船只。外国人对此相当感兴趣,因而中国画师将广州风景融入到一些中国传统艺术品如扇面、碗面和漆器当中。他们在出口瓷碗、小雕像、涂漆桌子、银质杯子和象牙雕塑上刻画广州风光。海员和船长们都极愿意带上这些作品,他们还遵照家里妻子的吩咐在广州采购特定商品。在《番贵在中国:1836~1837年中国见闻录》(The Fan-quiin China,in1836-7)【未找到官方译名】一书中,查尔斯·涂古德·唐宁评论道:“我们的水手带了大量装饰性的玩意,通常还会带上好些华而不实的样品,好让沙德维尔(Shadwell)和布莱克沃尔(Blackwall)的美丽夫人们晃花了眼。”本杰明·谢里夫(Benjamin Shreve)是一名年轻的美国船长,在广州期间他不单忙于茶叶和丝绸的散装贸易,还花了大量时间扫货。他的购物清单上包括龟壳制成的梳子、中国碟子、漆器盘子,还有为航行赞助商的妻子们收集的丝绸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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