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刺儿不能不说的故事
2010-11-24 10:46:07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我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很不好,我妈说我出麻疹快要说再见了,是一个被揪斗了的老中医救下来的。命虽保住了,却落了个百天不好的咳嗽,什么药也不管用,咳的声音总拌我从冬走到了春,我仔细想了想我小时侯生过的病,从心到肝到肺、从头再到脚……实在太多,好象把所有器官都考验了一番以后,我就病殃殃的长大了。
老天爷其实真的蛮公平的,长大以后,我的身体,说真话,不瞒你说,不是一点点好,而是太好了。共产党给的那些医疗保险费用,我可以全部兜揽到荷包里。可是,谁能料想,我怎么就把个刺儿给招惹了,他竟然时不时的蹦出来,和我做一番精神与肉体的较量,把我折磨得算伤去活来了,才肯罢休。
第一次与刺儿做亲密接触,是一块姓鸡的刺,我们叫他“鸡刺”。当时,我与家弟正在开着玩笑。家弟说:“过去人家看你,从背影看窈窕淑女艳羡不已,现在人家看你,从背影看水桶圆柱恐怖不已。(暗指我长胖了),我回敬他:“人家看你,背面看,吓一跳,正面看,吓一大跳啊”。话还没有完,突然“啊”的一声,一个鸡刺在喉咙中部卡住了,于是乎,拿饭要我吞的、拿醋要我喝的、拿手电在喉咙眼里照的都来了,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的呼着疼。
赶紧打车往医院跑,医生用了什么钳子、镊子之类的好多工具在喉咙里倒腾,雾状的麻药喷了n多,喉咙里完全没有感觉了,可是鸡刺象生了根似的,坚定的立在那里,所谓:有位鸡刺,在喉中央。
帮我治疗的医生,显然有些失措了,只好打电话,将在家休息的主任老医生从家中请来,老医生经过周密细致的观察,然后做出决定,做手术。
手术前是要病人亲属画押签字的,上面的条款太吓人了,反正如果你牺牲了,基本上都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不签手术就不做,咱弟为了这个请示了千里外我的那口,然后电话爹妈了,然后很慎重的把押划上了。
老医生继续给我喷麻药,然后在喉部左右又用针注射了麻药,再用一根很长的中间空的管子插到喉咙深处,从空管中插入一个镊子去拨动那喉部的鸡刺……
事后鸡刺当然从喉咙中部掉了下去了,我也因此两天时间只能啊呀说语。当然,也有好处的,至少两天不上班,还闹了好多同事来慰问我,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第二次亲密接触的刺儿,姓鱼,名“鱼刺”。吸取第一次的教训,我再也不敢吃鸡的时候讲笑话的,谁知道鱼刺,他也会来卿候我呢。这一次,是一个非常秀气的刺,不偏不倚,他也在喉咙做巢了。
程序基本相同,在医院接受喷麻药的礼节,然后左右的在喉咙里找骨头,那么温柔秀气的鱼刺,经医生左右翻动,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医生问我,鱼刺还在不在时,我茫然的感受了一下说:好象是没有了。
正遇上第二天在驾校学习开车,一路上开着车,老感觉不自在,喉咙处有个鱼刺亲切存在着,有种汲汲的不自在。中午饭也吃得不好。学完了,学习班的车友们一致决定要去青山聚会,并断然对我拿鱼刺拒绝他们表示反对,然后告诉我,我们可以陪你先去医院处理鱼刺。
财政局、邮政局的两位局长朋友,陪我进了青山人民医院,考虑到我啊着口,完全没有淑女尊严,请求他们回避的时候,他们只笑不答,就那么站着。于是乎,在他们睽睽的视线下,我傻傻的张大了嘴,等待着鱼刺对我的考验。
我敢说,我遇上了个高手医生,他用灯照了我的喉咙以后,用镊子轻轻一捏,鱼刺就出来了,真爽啊,那感觉。
经历了两次这么亲密的接触,我多少还是对刺们有些肃然起敬的,常与往,不相近,是我目前一惯的态度了。
今年春节,天气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人觉得那压根也不是冬天,假期七、八天,总不能就那么漠漠唧唧的浪费了呀。
我和单位几同事决定去农村看看,遇什么好玩玩什么,车开到一个长长的江堤上,堤下有许多小小的水塘,一、两米远就一个,涨水的时候这里自然全部淹没了。因为是冬天,才出来这么多小水塘,水塘周围,有很多干枯的菱角,许多农村孩子正在边走边拣。
太阳轻轻的照在我们身上,真是暖洋洋的。几个人叽里呱啦的谈论着,去拣菱角还是去塘里抓鱼,堤下,有个守堤的阿伯见我们在四处张望,帮我们出了个主意。
他拿来了一个锹,外加一个桶,之后在小水塘边建了一个小堤,告诉我们,把塘里的水,全部用桶捞出来,就可以在塘里捞鱼了,农村这叫“干塘打鱼”。
太过瘾了,这事打小时候玩过,长这么大可再没有玩过了。
我跳跃着卷起裤脚,脱了鞋袜,冲进水塘里,拿起桶就开始往塘外倒水,其他的人,照相,拣菱角,跟两只从守堤阿伯那带来的狗玩着……
一桶、两桶、三桶……重复劳动,一想到待会活蹦乱跳的鱼儿,一点也不觉得累,少说忙乎了一个多小时以后,鱼塘终于见底了。一条条小小的鱼在不太干涸的水塘里蹦来蹦去的,我在水塘里跑过来,奔过去,一条一条的抓,啊,看,左边,啊,右边,岸边的人喊,我在水塘里抓了丢进岸边他们拿着的桶里,简直快活极了。
算一算,捞起来的鱼的品种有七、八样,绝对纯正、自然、无污染的呀。同时,被我们捞上来的还有根本无法从这块小塘里捞完的田螺,守堤的阿伯太好了,他还帮我们拿来了麻布袋。
为了把这些满身泥泞的田螺带上车,我们必须走过一个小山包去另一个比较大的水塘里清洗它们。
赤脚走在窄窄的田埂上,轻哼着牧羊、赶牛的从前的的老歌,久违的亲切感啊,不时感觉脚下被扎了,也不觉得疼。
满载而归,去朋友家,我们亲手捞的鱼,刚好够一碗,拣来的菱角,可以吃两、三次。真美味啊,绝对是你感受不到的香甜与可口。田螺太小,需要洗与养,只好暂时放在一旁。
晚上回到家中,将满是泥泞的身子洗了个干净,这才发现,我的脚出问题了。
不是一点问题,将两只脚掰了看,密密麻麻的眼子,好多好多,夹杂着点点疼的感觉,天,我又中招了,这次中的是:菱角刺。
我在家用针自个折腾了半个来小时,解决不了问题。然后找了一个业余医生(学医的)朋友来家中,帮我小心的弄。可是,在一个最大,也最显眼的刺前,她看见我叫得有些凄惨的样子,决定和我一起去医院试试。
我发誓我一辈子都记住那个给我弄刺的医生了,他拿了一个绝大号的针头,在那个有刺的大脚趾上左右的扭,天,疼得我的汗马上全出来了,我真正开始喊爹叫娘了,那个疼啊,十指连着心啊。
那根最大的刺确实被他绞出来了,其他地方的,他胡乱的看了看,问我,还有没有,我坚定的说,好了,没有了,太怕他了,那哪是挑刺,分分明明的谋害我呀。
回到家中,业余医生继续开始找刺的工作,她的手轻柔多了,慢慢的,细细的,好多地方也有钻心疼的感觉,但绝对不会那么长久与猛烈了。
等全部工作完成,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我们数了数脚板下的洞眼,你服不服啊,整整十七个。
我以为菱角刺与我的这次接触就此成为回忆了,当然,我还得说,那些我们辛辛苦苦捞来的田螺命运似乎不太好,田螺太多,太小,清洗了无数次,耗时耗工无数,自家那里吃得了那么多呢,拿到市场上去买,连看的人都没有,后来准备白送人家,人家果断的用太小了,没法做着吃来拒绝我们,连免费送去餐馆人家都不肯做处理……
辗转去了榆社、太原、北京、郑州,与无数的朋友见面,狂乐,当然,脚还隐隐的疼着。
回到办公室,处理完积压的工作,第一个要解决的是在我脚板下呆了近一个月的菱角刺了。
办公室的两个女同志,自告奋勇说可以帮我弄,我告诉他们已经经医生、业余医生清理过17根刺出来的,这次是断在里面的,很麻烦,她们笑,那有那么可怕啊。
于是拿了剪刀、针、刀片等等工具,一个掰脚,一个在有刺的部位进行剪、挑、扎等处理,几个小时下来,一个母指大的带血的洞被挖出来了,我哇呀的嚎叫声下,功夫苦,刺依旧啊。
两个人有些慌乱了,那地方,红红的血不断的渗出,而刺压根没有影子,于是,再次去了医院,这次是个年岁有些大的女医生,她拨弄了几下,除了折腾得我受不了以外,竟然说出,你让他长吧,长出一个小疖子了,我再来帮你挑。
气煞我也,我能等吗,我。无可奈何之下,我想起我有个拿手术刀的骨科大夫朋友,这么小的事,动用人家的刀,真有点不好意思,但那个疼,实在让我太怕怕了。
到底是朋友,多少懂得些惜香怜玉,拿手术刀的手轻和多了,他在我喊疼的位置,左右的推了麻药,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后来同去的同事告诉我,他在那地方划了一道长而深的口子,然后用针在肉里翻动着,掰动着,好多好多的血啊,最后才找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黑色的刺……
一周后的“三、八”节,单位组织所有女同志去九江爬秀山,几个小时的山路下来,脚又有点隐隐的疼了。
回到酒店,看看那个拔刺的地方,血忽忽的一大块了。
天,我的脚,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后记:几经折磨,如今彻底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