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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院子
2011-1-5 10:50:22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我在北地上学已有三个年头。每每秋冬交接时,苍天阔地,荒凉一片,总要无端端的生出许多感慨来。世事的变迁,生活的琐碎,微澜似的在心底荡漾,仿佛冬日的凄凄,缠绵深远。我的故乡,深明厚重,几百年里,岁月更迭,从没有消去她的浓烈。我家的院子,坐落在村庄的最高处,从院子边上即可俯视整个村庄。比起春日的浅稚,盛夏的郁葱,深秋的丰腴,我更喜欢冬日的院子。
  
  我家的院子很大,因为窑洞的宽度拖了好长,面向的大面积土地便成了院子。院子再往前走,下一个小坡,是田地。很小的时候,我记得田地里载满了苹果树,茂盛的很。那时,似乎因为年少,总觉得盛夏蔚蓝的天底下,群蜂的嗡嗡声,百花的浓艳的色泽最美,然而一长大,春日虽温暖,但嫌柔弱;盛夏虽奔放豪迈,但觉得酷暑难耐,经不起百般的热烈激昂;深秋的丰收,隆重厚实,但觉得过于沉甸甸,唯有冬日的院子,静谧,萧索里带着温和。
  
  早上晨起,日光东升,红晕从山头利箭般的射向屋面,公鸡打鸣,麻雀叽叽地啄食着喂鸡的食料。光秃秃的梨树里透着干爽和寂寥,大地皲裂,踩上去绵绵的。院子前方一颗高大的土梨树,在熹微里油光可鉴,乌鸦掠过,捎带站上去歇脚,土梨的枝条便上下浮荡摇摆,乌鸦脚一蹬,离去,枝条摇晃更厉害了,静静地看去,总有种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的感觉。
  
  冬日里天短夜长,中午不一会工夫,太阳已经西斜了,于是,远山在夕阳的抚慰下变得金红。房屋近旁松软的土地上,鸡在上面留下三叉形的脚印,金光一染,宛如油画家笔下的枫叶,诗意盎然。日头沉落的时候,天气干冷干冷的,萧萧索索,静悄悄的,只有鸡的喉咙里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颇有“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感觉。
  
  下雪过后,完全两样了,早上起来,使劲推门,才发现冬雪几尺,严严实实的把门挡住了,于是戴了手套和耳冒,拿起铁铲开始铲雪,往房屋不远处的厕所,东面的牛棚,通往邻居家的路上,传开了几条细路,弯弯曲曲的。院子里出奇的静,只有铲雪的沙沙声,天地不分,一气呵成,全成灰白色的,站在院子边向远处望去,背阴的山谷灰白相间,是雪已经埋在灌木里了。吐一口白气,凄凄然心动:又冷又荒凉,而且带着些微的和煦。想起未起床时,剥开窗子的冰花,寂静的院子里是这般的寥落。又想起推门而出,雪地上的蹄印,令人浮想联翩。
  
  三年不在故乡,唯有寒暑两假回去两次,但我总感觉我离不开故乡的院子,无论走出多远,都似乎有某种情结迁着我回家看看。我在城市里过着寂寞的生活,这寂寞,怕是院子里的寂寞传染的吧,这般的深沉,如陈酿。每一个冬天,我都会想起我的故乡的院子,该到深冬寂寂了吧。但我却苦于不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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