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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江南冷
2011-3-17 10:43:00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到底是谁,谴眷了谁的清梦,才使得此一时的江南即使是在薄雾里也露出了夜夜合观的笙歌;
  
  到底是谁,将谁的寂寞遗忘,才会有心去静听着彼一刻的三月江南最直白和多情的宛约竹阁?
  
  笙歌,竹阁,曾是江南最清丽的秀外慧中。我在带墨香的白纸里翻到这一处江南时,她就已经是在隐隐的书页内脉脉含情了。没有听到那种笙歌的跃动,清扬,我只是在自己的想象里反复演奏着有竹阁流水搭配的在竹阁内外环绕的灵动乐符;竹阁和笙歌都是冷艳的,三月的江南也正是在用着她冷艳的方式欢迎着我这个远道之客!
  
  三月的江南因此,为我的造访而特意打开古铜色的门环。我没有思索,犹豫,抚手贴去,轻扣,却不开;那冷的铜绿,镶嵌在斑驳的老木大门上,映衬着门脚还覆盖有的微霜苔藓,所有玲珑的娇嫩之状,仿佛是江南多少年前装扮过胭脂水粉的样子。江南,又是在用着她多情而丰韵的温柔一面来招待我;只是,浅薄又无知的我啊,在三月的这一刻里是突兀地闯入江南的怀抱的。我没有冷艳,所有的冷艳都是江南给予我的!
  
  我的骄昧,我的幻想,很像这三月天里冷的夜幕;然而,当夜幕降下去的时候,我,还有像我一样痴心的人是沉睡了的,江南却是含露着眼眸,她醒了。于是乎,当我和江南在幕色里相遇时,我再没有雅兴去说什么风花雪月了,也再不用去理会什么倾国倾城了!
  
  江南,在冷艳里醒来,像一夜熟睡才醒的美人,又像是垂暮挣扎的老妪,她把什么样的柔情,蜜语都给忘了;三月刚至,却是我邂逅了曾于百转千回里终不可见的江南;可是啊,我最终看到的江南,她好冷!
  
  这个三月的冷江南,她再不是那种任我臆想的小家碧玉了。江南是涂霜了的,她再不抹粉,也再不对陌生的慕名者笑意相迎。冷色的江南正用她最素面朴实的一面看我,看这世间的花花绿绿。
  
  江南涂霜的时候是没有勉强的,她盈盈的站在原地;江南只是呓语了片刻,她没有想起谁,当然也没有将谁遗忘,那些生长在江南的土地里最动听火热的故事啊,依旧是那样的绵长;江南偶尔回望,偶尔也作痴心的妄想,她终于发现了自己身后有那么多的故事都是冗长冗长的;江南此刻的容颜的确也是很老很老了的啊,可是她没有再聊发少年狂,虽然她已是两鬓微霜!
  
  或许啊,江南就是喜欢着自己的这种鹤发童颜,冷艳微霜的样子吧。江南毕竟经历世事那么久,也许以前,她就是怅笑多情了太久,所以才华发早生。因而此刻的江南,她才如此执著的站在细腻的春色春雨里,安静的在接受雨的洗礼!
  
  所以啊,在很大程度上说,并不是因为这个冷的三月或者这个三月里某一场冷的雨将江南浇冷。多情宛转而又细腻勃发的江南,她本身就是由内而外的在蔓烁着冰冷!也许啊,当三月和我一起步入江南时,当江南和我一起迎接三月时,我就该猜测到,如果江南也被沾染上了冷的成分,如果江南里的故事也由冷艳做了主角,它该是多么顺里成章的事啊!
  
  那个游荡在古诗词意境里的典雅江南,那个飘撒着寂寞和寂静丝雨的浪漫江南,还有那个总是淡眉轻锁粉黛微熏的秀丽江南,总是被有冷意的安宁氛围所笼罩。
  
  有人说,那是江南最羞涩时的明媚模样,江南本该不是羞涩的;也有人说,那是江南最清心寡欲时的素面模样,江南也本该不是清心寡欲的。
  
  刚好三月的丝雨是凝结着,不开的,雨水就如水晶般细腻,亮泽。江南就沐浴在那种有如水晶般的雨里,倾心轻盈,淡笑无痕。江南她好像也是喜欢这种细雨霏霏的感觉的,不然,她又怎会爽朗的向三月春雨敞开自己温情的怀抱呢?
  
  江南喜欢这种雨,江南也似乎慢慢的沉醉到这种有寒气的雨里了。她在雨里轻笑着,没有发出声音。于是,所有在江南里的黑瓦白墙,绿树清水也都不约而同的露出自己寒气的一面来了。江南还是不语,却在一步一退,一退一吟;然而从江南多姿的躯体上散出的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呢?
  
  江南始终是在淡淡地吟着,那种矜持,甚至是连我这个局内的人都快读不明白了。所有与江南有关的古往今来和前世今生哪,所有与江南有关的诗词歌赋,还有海誓山盟哪,到底有谁可以猜测得到,它们竟然都是曾在江南的土地上演绎过啊!
  
  那位能写出“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这样优美词句的诗人韦庄想必定是爱江南的,他爱的沉醉,迷离,不然他又怎会发出“人人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这样的赞叹呢?在诗人的想象里,江南的女子是如月一般的洁白无暇,她们的手腕更是如凝霜的雪般明丽晶莹。诗人沉醉的不正是江南最冷艳时的样子么?
  
  在与善于舞文弄墨的诗人相会时,江南是从不含羞的,就仿佛她也是善于舞文弄墨的高手。当善于动情的诗人是用多情的眼光看江南时,江南却又不温情了。江南爱以冷艳迎接诗人,能写出江南华丽娇柔个性的都不是平凡的诗人。
  
  那个与“赤炼青锋”有关的雌雄宝剑传说,在江南的土地上是久传而不衰的。剑池的水是那么的悠长悠长,它便是干将莫邪炼剑的地方。干将持起剑,只是平静的将其淬水,剑生白气之后,他就又投入到百炼的垂打之中了。如果说干将莫邪炼剑,他们的血液里尽是为吴王尽忠的火热;那么其子赤比便是天生的冰冷,他一出生就注定了是携剑复仇的命运!江南境内的吴越之地,因而定是要由着赤比复仇撒下的这一抹冷血才可以安静!
  
  如今,流传在赤比故事里的所有英勇之气都早已是化作了云淡风轻外的黯然销魂。然而流淌在江南骨子里的寒气,冷艳,毕竟是太浓太浓!江南,她好冷啊!
  
  我在很多个变幻的梦里也是时常将江南想象的火热如血的,就如同那个有赤比在的情景;温柔的江南,她也是有剑气凌砺的时候。可是,当我真正在三月的江南土地上行走的时候,当我真的有呼吸到江南水乡里不同于别处的清新淡雅的空气时,我却突兀的木呐起来。
  
  江南就是江南,就是名不虚传的古韵酿香,安宁悠长的地方。不管是在风里,雨里,还是在青石小巷,古木深房内,三月的江南都给我耳目一新的脱俗之感。虽然,那种耳目一新的脱俗里面有太多的寒气,太多的冷艳成分。但是,那对于一个刚欣赏完江南后在刹那间像穿越了古今后震撼不已的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可言呢?只要我是爱江南的,就不管她是火热是冷艳,她都是我认为最美的地方。
  
  说江南美的可不只是我一人,而江南美的时候却无外乎在三月最纯净的阳光或者风里。那个在望江楼畔独倚无语,面对着斜晖脉脉和江水悠悠依旧毫无怨言的在等待的痴情女子和那个只顾在桃花树下孤独自怜,期许人面的落落桃花女,她们内心里的孤独其实是一样的。等或不等,幸或不幸,所有可能的结果都只能由她们自己抉择。江南在那一刻没有一点犹豫,还是冷冷的在吟着风雅的篇章。
  
  或许那两个女子的内心正是冰冷的吧,她们感应到了江南的冷,因而她们更坚持了。那个肠断白频洲的女子最后有没有肠断我是不知道的,然而那个在桃花春风里微笑的女子最后真的是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还好大诗人白居易是轻快乐观的,他只道一句“江南好,风景旧曾喑”,便将江南阳光的一面悉数念来,相比之下,梅桡臣唱着的“姑苏城外,人家枕河”的江南曲就是拙拙了,它虽动听,亦是带有淡淡的冷意。
  
  而作为现代自由派诗人的戴望舒,他只是在有雨微寒的三月小巷里彳亍了一回,便热情的写下了那首妙韵悠长的《雨巷》一诗。戴先生是才思敏捷的,因而他很乐意与自己的穆姑娘在三月的江南里耳鬓厮磨。所以戴先生又是诗意的,像三月的江南一样诗意。
  
  所有染印上三月颜色的江南哪,便正是微霜如此;也许是我以前没有发觉而已,江南即便冷艳的时候也是如一首诗,也是有那么多的人给她写诗。江南,她又多像一位明丽烁烁的情人哪!
  
  只是我终究是个错误的过客,对于三月江南里的柳絮,春帷,我总是揭不开的。是否,我达达的脚步,远道而来,它也是个错误呢?
  
  我只是钟情江南多一点,只是爱她爱的浓一点。直到,我真的走近她了才知道,她并未有我想象里待我的热情。
  
  然而这并无大碍,然而我仍是爱恋着三月的江南。虽然我明白,此一刻,她依旧是冷艳寒意,但那何尝不是另一种所谓的美艳绝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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