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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的村庄
2010-3-11 11:25:10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作者用一篇文章,描写了村庄的美景,以及收获的喜悦,田野的肥沃。守望的幸福,以及村庄的一点一滴。文章饱满,值得一读,推荐共赏,问好作者!
  
  麦子
  
  麦子就生长在麦子生长的地方。麦子生长的地方是麦田,那也是一个故乡,至少是一个泛着家的温暖光泽的美好地方。在我遥望的视线里,故乡曾经一度隐去,但田野之中漫天翻滚的麦浪烧灼了这整个夏天。地心涌出泉水,泉水之上长出了我的另外的家乡。从哪里开始,我的抒情,从哪里结束,当我颤抖着自己的声音,对你说出我遥远的期盼。当生命悄然走远,当我年少的祝福慢慢陈旧,还有什么值得纪念,还有什么值得祭奠。我听见风声,听见水草和麦子的欢笑。故乡的河流里堆满了泥沙,各式各样的石块就居住在里面。我听见尖锐的呼叫,那是一种有别于生灵的呐喊,那个声音里面充满了诗意。那渐渐远去的时光啊,我总在听说故乡老去的消息。从那一口古井开始,月光落了进去就模糊出我年轻的脸颊。是回忆的时候了,当我点亮屋檐之下那红色的灯笼,我只看见喜庆越来越近,只听见丰收越来越近,只看见麦子的乳汁渐渐饱满,最终渴望着那漠然而又激动的诞生。麦子,麦地里的诗人,麦田边的乌鸦渐渐老去,黑色的羽毛就像被季节烧焦。它的嗓子沙哑,就像潜伏着一阵一阵的风沙。也像一把把剑,就快伴着血液奔流而出。这真是一个好地方。山水成长的地方。我梦想长成的地方。我青春老去的地方。如今只有麦田让我忆记。麦田边上的槐树早已睡去。那是一个很老很老的精灵了。如今在暖风渐起的季节里,在汩汩的泉声里,沉沉睡去。当我走进,当我接近,我甚至听见了它的呼噜。麦浪铺天的时节,幸福的歌声是那一曲丰收。金黄色的期待,透明的酒滴。醇香的麦芒,里面收藏了整个乡村的期待。当我踟蹰着自己的脚步,在前行的辙痕里踽踽独行。我多想对你倾诉,那遥远的守候。但麦子等待收割,麦田等待耕种,我是一个迷失了声音的孩子,一辈子迷恋故乡的风声。当我在记忆里越走越远,当我在故乡沉静的一吻里静静醒来,我多想拥抱你,被风沙埋没了的,曾经光影阑珊的,你的容颜。
  
  河流
  
  河流开始弯曲的时候,我那遥远的乡村就笼罩在一阵阵炊烟里。阳光一如既往,我只听见寂寞心底传出的水波潋滟的光影。一辈子就活在它的血脉里,一辈子就与它相偎相依。一辈子记住这一个名字,一辈子誓不忘记。一辈子弯弯曲曲,一辈子就长沟流月去。一辈子缠绕在回忆的漩涡里,一辈子和青春纠缠不清。告诉你,我的血液里淤积着泥沙,我的骨头里装满了花开的声响,我的眼睛里落满了叶子,那个春天,山茶花就在我的左心房开放。我的幸福是山河的幸福,当我幸福晕厥,当我捏紧了往事,只有回忆若隐若现,只有生命波涛汹涌。就在你的遥望里,故乡,我香甜的伤口,你是我前世深深的一吻啊,让我思念到如今。如今我还在你的歌谣里甜睡,还在你的目光之中缠绵。但我回不到过去。当河流开始弯曲,夕阳也落尽了老井里。青苔色的瘢痕灼烧着我,我的生命正潜泳过雨季的脉搏。当我在一捧泥沙里听见了你的呼唤,当我在那块石头里窥见了你的容颜,当我在一片水草里看见了你悠然而逝的身影,我是多想回到你的身边,在你长长的岸边倾诉我遥远的心音。河边的杨柳已经身影秀丽,我多想躲进她的怀里,用那绵绵的絮语轻抚我低沉的悲伤。我就走在背离故乡的航线上,被一只候鸟欺骗,被一群蝴蝶欺骗,被一堆鸽影欺骗,我那漫长的等待啊,因你的牵挂而短暂。清晨我站在地球上和那颗星子隔河相望,它的渺远的目光让我一度想起了月亮。但河流发出幽冷的光,傍晚时分,星子,月亮,河流,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乡。我时常放牧悲伤,时常收割彷徨,站在你的流岸上,我抱紧了那些心事各异的石块,冲向往事的灰尘里。我是记忆的孩子,我是河流的孩子。当我的远眺隔断了宿怨,我那深深的仰止,挂上石头颤动的悲戚。我是听着歌声入眠的孩子,我就躲在故乡的歌里,河流的歌里,泥沙的歌里,石头的歌里以及青苔青葱的歌声里。就在河流弯曲的时候,我只听见心中石头碎裂的声音,那样清晰,我却触摸到了那细细的疼痛。
  
  丰收
  
  潋滟的池塘里,自在游弋的鸭群咯咯笑着。天上的大雁一字向北,水里于是映上了那排天的孤独。丰收之后的大地,黑夜就从其中升起。蛰伏的地鼠,一辈子都在地心默数粮食的颗数。丰收之后的河流,水底藏满了落叶的影子。我不知道我究竟沉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渐渐变白了。世界瞬间空寂,在那一瞬间,我甚至想到了花的枯萎。这是一个什么季节,这是一个出卖美景的季节。精灵死在了我的记忆里。从丰收的那一刻起,我只看见我对着月亮高高举起的大碗,只看见大碗之中隐隐晃动的月亮。酒杯堆满了灰尘。丰收之后,我门前的大树也静静睡去。从哪一首歌曲开始,我开始了抒情。从哪一阙悲伤开始,我开始了回忆。丰收之后,大地的眼睛开始变白。我曾经用整个秋天向你告别,故乡,丰收之后,我的门框也开始衰老。我不知道我远远近近的期待和安慰,以及那点亮的隐隐闪动的火光,能否照亮你的前程和后世。我属于那一只眼睛,高悬在落寂的天空之中,哀伤的时候落下一颗颗雪亮的滴泪。热汗沸腾,热血燃烧,丰收之前,我的窗口藏了一颗太阳。贫瘠的叶脉之上,大地的泪光清晰闪现。丰收之后,我一直在怀疑,这一连串的喜庆,是否已经耗尽了我的青春和悲悯,让我在怀念的时候,只记起了稻子被镰刀划伤的那一瞬间的悲伤。过往只是序曲,我的阳光也曾经为我欢畅。如今沉进山川的怀抱里,我深情的抑或婉转的呼唤,都不能换取她的一个转身,一个回眸。我曾经把十月当做我生命的一个休止符,我也曾经想把闪光的记忆封锁在这短暂的时节里。窗前那把竖琴在秋天闪烁着纯金的光泽,在生命的每一个轮回里来回飘荡。多少年的时光打马而过,谁才是这一片美丽土地的主人。我是在一个雨天,一个将雪未雪的雨天,被漫天飞卷的黄叶送到了那一片荒野。天空布满愁云,我依恋的那一朵白云早已经过境。从家乡到异乡,从河流到山岗,从明天起,我埋葬了清晨,埋葬了朝露。埋在了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我生命的每一个缝隙里,我都看见了故乡的谷粒,在回忆的阳光里闪烁动人心魄的荣光。
  
  田野
  
  田野就是我的产床,田野之上分娩出了前世和后世的荣光。田野之上曾经铺满了灰烬,春回大地的时刻,漫卷的新芽曾经让我窒息。那些花与叶,那些光与影,那些等待与漫长,那些清亮的河水以及梦中出现的马群。潺潺流进我的家乡,汩汩涌进我的窗台。头顶一千年空悠悠的天空,我想唱出那踏马归来的纯美歌谣。语言的锋芒在麦穗里闪光,鲜花还盛开在我的摇篮里。曾经丰盛,现在凄清;曾经饱满,现已干瘪。遍地的种子闪烁母性的光泽,悲悯的是天上的星辰,眨眼之间已是漫长的人事变迁。如今我站在生命的缝隙里,站在那荒草萋萋的年头。田野就在我的视野之内,越来越远。我心中执着涌动的月亮的潮汐,眼中满溢的琥珀色光泽。从枯黄到嫩绿,从嫩绿到枯黄,季节之中堆满了陷阱,陷阱之中只有影子,若有若无,时隐时现。我的额头矮过了麦地,我的头发缠绵着稻田的虫鸣。那一次次的轮回,一次次的跋涉,我就站在母亲的土地上,就生长在父辈的目光里。当榆树再次返青,炊烟贯穿了整个夏天。直到蛙鸣四起,水色漫过我的身子。我衬萍而出,跃上一朵浪花。草垛站成了山峦,落日是大地最后的句号。我就在梦的原野上一路狂奔,没有方向也没有期待。我只想走进深深的梦里,靠着大地的胸膛入眠。涌泉的夙愿默默凄清,只剩下风的短暂的方向。我就像故乡田野之中执着守望的那一个稻草人。我的心中是酥软的思念。当我微笑,看向风来的方向,我会睁大眼睛,把凛冽的风雪,装进骨头的缝里。而我的悲情是一首唱不出声音的歌,我只在歌曲的间歇里长长的吸一口气,然后水波就静止不动,我的怀中,是一片雨过之后的云淡风轻,然后灵魂里就只剩下了往事的啸叫。田野之中长出了麦田之子,金黄的头发,蓝色的血脉,骨头之中还经常有泉水的叮咛和河流的呜咽。听风长大的孩子,心中都有一片漠然的旷野。母亲的微笑,始终在心底藏着。在那伟大的面颊之上,天使的光芒缓缓闪现。而在我童年的梦中,母亲的脸颊就是我的田野,就是我的庄园。
  
  收获
  
  收获的时节,太阳就像金子一样。缓慢流淌,在我洁净的脸上。当我回过头去看那段日子,收获的时节,天空之中只剩下了阳光。没有云朵,自在飘洒。收获的时候,我就站在母亲的身边,母亲的身边站立着另一把镰刀。雪白的刃上倒影着月光。就像洁净的杯子之中,我一度看见了河流的影子。收获的是汗水,是我张开的嘴唇,上面有棉花糖的味道。而我生锈的故乡就远远的躺着,一动不动。其实那条隐失在雾水深处的道路,就是我童年时打开的那扇窗子,多少年了,太阳的温情还是一样,但我却记不起童年的远方。这些年,我不断的靠近自己又不断的远离。我不断的重复自己,然后把自己抛弃。在这个将近的夏天里,我沿着河岸前行,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我目睹了桑葚儿红得发紫的过程。我的唇齿之间还渗透着它的鲜红的汁液,但是我的青春已经无影无踪。夏天睡着了,在高速的抒情里睡着了。莲花醒过来了,路灯却又已经睡去。青蛙醒了,蛙声还在睡着。槐树之上的蝉,仍然不知疲倦,在树丫里面动情的唱着。最后的一朵荷花刚刚开过,作为村庄的最后的记忆,我将以一只蜂蝶的形式出现。因为风的缘故,我必须贴紧水面,以备被风吹皱。我知道,这一个季节我飞不过七夕,飞不过莲塘,也飞不过伊人青青的裙裾。当月亮装饰时那座青色的石板桥,我知道我也将要装点月亮的梦。我将从梦里出走,从这里丈量桥的两端的距离。我怕被你拉下,我亦步亦趋,牵着故乡的衣襟,用乡愁做半径,画虚虚实实的丰收。我其实就在麦子的梦里,就在流水的梦里,当你抬起头来,那距离你最近的山坡上,那里有我为你精心缝制的紫色依恋。故乡,河道笔直的视觉一再遭受你的欺骗。你是一个天使生活的地方,我所有的深情,都将为你打捞。这些年,收获的季节过去了,播种的季节又在来临。这些年,当我写下丰收,写下金灿灿的太阳,当我握紧了手中的河流,写下那些地址,漩涡,在不可预知的时间里奔跑,写下内心的苍茫和倦怠。进进出出的季风一再把我堵截,那丰收之后短暂的欢喜,我何曾有过,与你的重逢。白云,黄昏,当我再度写下回眸一笑,东流水,碧蓝天,和无人野渡,我真的不能忘记你,那躬耕田亩的朴素生活。收获的时候,我的左手捏紧了凛冽的西风,我的右手举在我的额边,整个夏天热火朝天,我的心底一片丰收之后的荒凉。
  
  村庄
  
  万里无云的村庄,那就是我和海子曾经喝酒的地方。绿意环绕的家园,这辈子,我注定要做故乡的一缕炊烟。我就在门前的小河里自在漂浮,就像浮萍,我注定要远离故乡,然后悲痛皈依。往事就像无数的小虫子,一直在啮噬着我的信仰。在我流浪的背囊里,我一直不肯丢弃的,是故乡的那一抔月光。湿软的月光,就像情人的唇一样。我终身深藏一段信仰,为了皈依,我不得不终生流浪。为了重逢,我必须不得不和自己永远分离。我必须保持奔跑的姿势,带着故乡老房子的影子,流浪。我知道,我的故乡它也在跑着,故乡的河流在跑着,河流里的沙子在跑着,沙子里的石头在跑着,石头之中深锁的精灵也在跑着。我必须不停的奔跑,必须用风的怀抱,冲破一切宿命的障碍。我不能停下来,哪怕看一看路边的树洞。我不能潜伏,做一颗灵魂深处的钉子。我一停下来,就会变成故乡的泥土路,就会变成泥土路上永远烙上的足印,就会变成村口那棵永远年轻不了的老榕树,就会变成我家的老屋子,就会变成老屋顶上的陶猫,终生孤独鸣叫。我必须挟持自己奔跑,无限接近,又无限远离。故乡,你就是我心上的那一块伤疤,被春风轻轻一吹,我的鲜血便又开始流淌。我想起逝去的残酷的时光,我想起住在遥远山坡上的,我的古老的亲人。春日初暖,那片荒草萋萋的山坡上,蟋蟀早已醒来。那一声声密集的纠缠搅住了我,我的思绪无法逃脱。我的亲人沉沉睡去,死亡浩荡,流水汤汤。那些阴雨的旧时光,那些尚未成年就夭折的花儿,时光洞察了一切的秘密。我在自己的假设里安睡,在孤单的角落里安睡。在一切可以成为现实的感觉里安睡。有的时候,我需要一把盐,洒在我结痂的伤口上。那踟蹰远去的身影,那远离村庄的游子,一辈子都在梦想炊烟。月亮弯弯,流水弯弯,母亲的镰刀上,月光也是弯的。我擦去情人眼里默默涌出的泪滴,我心底的冰霜是弯的,抬头眺望,远去的河流,捎走了所有的名字。那些白色的,红色的花朵,那些黑色的,粉色的蝶,那些不再归来的,客死异乡的鸟儿。秋天了,我的屋檐开始孤单,我的树枝开始孤单。我默默无语的凝视,天空之中落下了闪光的雨滴。那就是一页页洁白的信笺啊,上面写满了复杂的生老病死,还有一些窥不破的不泄天机。而我古老而年轻的村庄,漫天的乌云在一场雨后冰凉。
  
  守望
  
  守望扭紧了故乡的往事。五谷丰登的时节,村庄是一曲明丽的歌,彩色的线条挂在天空,天空渺茫的视线一度被神牵引,涌向雁飞雁落的地方。守望加重了黑夜的重量。这坚硬的夜色,破灭的闪光和柔情。那一粒粒星子,嵌在我失神的眼眶里。我的故事因此洁白。夜色之中,一盏油灯率先灭掉,其余的也慢慢熄灭。我孤落的清晨和黄昏,我仰首和俯首的那一个个瞬间。时间就这样慢了快,岁月就这样快了慢。落叶堆起坚硬的外墙,秋风吹黄了整树的绿叶,日子就这样升了又沉,生命就这样轻了又重。高速的村庄铭刻在我的悲悯里,随着血液汩汩涌动。那里云淡风轻,那里惠风和畅,那里风吹草低,遍地都是牛羊。那里是埋葬往事的地方,那里曾经注满了灰色的神。灶灰色的墙壁画满了信仰的涂鸦。随着风起,又随着风落。一尊尊佛像老去,一朵朵鲜花凋敝。我遥远的漫长,我恍然的等待。我的悲伤如此静谧,就像一阵雨后村庄在我的视线里冰凉。我必须记住祖先的名字,我必须在故乡的河流里一遍遍洗刷我自己的疲惫。我必须一次一次不停息,把自己的容颜在泥尘里埋没。我多想听见时光走过的声音,我多想在故乡的梦境里,踏踏实实走宽一条飘渺的归路。归期一再拖远。我只能站在故乡的记忆边上,用月光,为记忆着色。儿时的玩伴早已经长大,谈笑之间现出了灰尘的气息。那匹老马早已经死去,只有皎洁的影子,还在故乡的空地上跑来跑去。高速的村庄拥有低速的抒情。我大梦作画,只在废墟之中,画出童年的太阳和月光。朱颜改,枯树槐。我在梦中反复梦见了一排排的坛子,黑色的坛子一无所有,内部穿梭着虚空的风。在那一瞬间我记起了故乡的树林,那一排排无言的老树桩,那一行行孤单的树,每一次穿越,我都恍然看见了自己的宿命和前世的孤单。我的心中是一片止波的海,只有在星汉星流夜未央的晚上,我和自己的孤单面对面。我以梦为马走在自己的庄园里,把春天的花香和夏天的露水以及秋天的果实和冬天的雪花,统统收藏在我的记忆里。我今生最终的归宿,我一辈子活在记忆里,走不出去。村庄,我年年岁岁的守望。我的视线掠过你那陈旧的屋檐,我只听见了牛马的归栏声,只听见西天太阳悄悄下垂的声音。当我的视线越过故乡的老屋,向更远的地方飘去,我看见那玉带一样的河流,弯曲在我的守望里。河岸青草绿了,柳树垂下满头青丝,村中的老井清泉汩汩,蓝色的波浪涓涓涌出。东家长,西家短,蜚短流长的时光,我的村庄一天天旧下去。分娩的母亲眼带笑意,痛苦的神情之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待。草长莺飞的时节一去不返,草稞之中长大的飞禽,一辈子都将带着家乡给予的模样漂泊,当时光剥落了它们最遥远的期待,它们将返回我的故乡,它们的故乡,和我一样,在一个漫长的梦中悠然睡去,醒来的时候,和风细雨,春已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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