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陆的宏观经济,几位重要经济学者纷纷忧虑所谓的“拐点”,是否会让中国经济发生“硬着陆”。
这些顾虑主要因人口结构变化而起,世界各地都经历过,虽然中国大陆所面临的变化更快更复杂,但是反观日本、台湾地区与韩国之经济,也都安然度过了这些拐点。
今日台湾的经济前景,已经与大陆的宏观经济展望密不可分。从经济学的理论源头,以及东亚的经济发展轨迹而言,大陆宏观经济应该没有大家担心的严重。劳动供给的饱和推升了低廉已久的工资,然而尚待开发的生产力既深且广,足以让大陆经济顺利跨越“拐点”。
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路易斯所提出的“路易斯拐点”,认为发展中国家工业在耗尽农村劳力后,工资会开始上升,因此工业化与城市化可以促使农村脱贫。在这个重要的经济观点下,“拐点”其实是正面的现象,因为经济发展同时带来了经济正义。工资上涨一方面意味购买力的增加,另一方面也引发更多资本的投入,让劳工产生更多的单位附加价值,进一步推升宏观经济的动能。
“路易斯拐点”所强调的,不是工资上涨的威胁,而是长期劳动市场均衡的到来,以及生产力提高的良性发展。中国大陆农村地区工资水平逐渐提高,引发沿海地区对劳动密集产业的依赖,同样的工厂生产的却是更复杂的产品。在附加价值提高的效应下,经济成长或许稍微趋缓,但是在质的层面进展明显,这才是未来宏观经济的动力。
“人口红利”通常是指,经济体中年轻人口众多,廉价的劳动力使经济迅速发展。“人口红利拐点”反映的是,人口结构老化过程中,因人口红利降低所产生的经济影响。但是在讨论人口红利时,更需要考虑生产力的重要性,发达国家都没有人口红利,却都因生产力高而富裕发达。
一个经济体能顺利走出初级产业,迈向二级或三级产业,就是因为能摆脱人口红利。因此,跨越“人口红利拐点”是经济升级的时刻,不但不是个令人忧心的岔路,反而是经济发展的里程碑。
不论是城乡人口变动引起的“路易斯拐点”,或是人口老化带来的“人口红利拐点”,在发达国家代表的不是经济发展的瓶颈,却是迈向成熟经济体的关键。
大陆虽然在2003年跨越了“路易斯拐点”,但是经济成长及动力依旧强劲,要不然不会出现人民币的持续升值。大陆的资本形成占GDP比重仍在增加,储蓄率与投资率也继续攀爬至新高,这些都不是经济碰到障碍或拐点的征兆。大陆的十二五规划明显在深化生产力的横向影响,只要大陆政府不在政策上出现极端的“拐点”,资产、负债或杠杆率都不会让宏观经济掉入真正的“硬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