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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沙化的日常生活
2011-6-8 14:11:52    来源:生活周刊的博客    我要评论(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如今的玉门关既无杨柳亦无春风。
  
  不零距离地观察甘肃、不走一遍河西走廊,就无法真正体会干旱、荒漠和沙尘暴是如何侵蚀日常生活的。
  
  “你说这算晴天还算阴天?”站在兰州张掖路步行街口,西北师范大学二年级学生余东指着天空问。其时太阳虽高高悬挂,却灰蒙蒙地毫无脾气,任由你直视。而这,还是“好天气”。4月底兰州刮了有史以来最强沙尘暴,而据当地环保局统计,今年前5个月,兰州共发生11次沙尘暴和浮尘。“我们管沙尘暴叫下土,下着土的时候没人敢开窗门。”
  
  出兰州往西北走,抵达天祝的乌鞘岭,就进入了河西走廊。天祝也是余东的老家。从前这儿有连成片的草原,但因沙漠化日趋严重,草都长成一丛丛的,草丛的间隙则被黄沙填满。“草原越来越崎岖、干旱,如果开车时起狂风,视线就一片模糊。”
  
  之后我发现,这居然是河西走廊的常见景象。
  
  武威火车站建得气派,门前的广场绿意葱葱。但广场一侧的几排民居,即已显出了“土气”。往巷子里走走,脚底尽是沙子,路面凹凸不平。坐摩托朝市内开两三分钟,街道渐呈灰黄色,似铺了层细细的沙土,摩托开得快时,沙粒直往脖颈钻。
  
  此情此境,倒令人想起那首《凉州词》:“醉卧沙场君莫笑。”武威古称凉州,现在又被称作“中国葡萄酒的故乡”。但且慢穿越。本地著名作家雪漠在《大漠祭》《猎原》等长篇小说里,描写了大西北土壤盐碱化、草原退化、牧场沙化、环境恶化的现实。联想到眼前肆无忌惮的干旱和沙尘,诗意顿消。
  
  从武威距敦煌870公里,乘火车需近11个小时,一路经张掖、酒泉、嘉峪关、瓜洲,横穿由三大流域分割成的河西走廊三大农业区。我沿途观察,在北部群山和南部祁连山脉的“夹击”下,干旱在长达数百公里的沿线和农田、牧场展开拉锯战。荒漠、戈壁绵延不绝,即便有农田,麦苗的根系也常埋进沙土,似时刻在焦渴。
  
  这才明白,有些景象只是传说。比如“哨兵似”扑入眼帘的高大白杨树,有,但多为人工养护,人力不到,白杨树即退入中学课本,现实中的占领者是那一丛丛的草和草间的沙尘。“三千年不朽”的胡杨木,也远非想象般雄浑。
  
  终于到敦煌,馒头柳的绿色亮人眼球。据说皆为“飞将军”李广所栽。但大家都知道,敦煌市绿化搞得好,是由于作为国际旅游名城,财政宽裕。即便如此,年均39毫米的降水量、2400毫米的蒸发量,还是让它成为不折不扣的干旱地区。近些年沙尘暴常不期而至,两个人面对面也会被风沙迷得看不见对方。
  
  敦煌城外几十公里处是玉门关故址和汉长城遗址,为河西走廊最西端,丝绸之路要冲。据专家考证,汉代玉门关恰好在两条河流的交汇点上,水草丰茂。掐住了这个水源,就能阻滞游牧民族的骑兵。但河流早已改道、消亡,经风沙千百年销蚀后,玉门关和汉长城仅剩土墩。“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如今的玉门关既无杨柳亦无春风。
  
  从乌鞘岭到玉门关故址,走完了河西走廊全程。虽是走马观花,但干旱、沙化依然触目惊心。与此同时,长江中下游地区陷入旱灾——洪湖遭特大干旱,1/4湖区干裂,生态破坏严重;鄱阳湖、洞庭湖水位降至最低点,大面积变成“草原”;庐山瀑布盛况不再,细若游丝;上海惊现沙尘暴,降水量跌至低点……
  
  “在我国的干旱、半干旱地区,沙漠化的主要诱因是过度开垦、过度放牧和过度樵采,分别占沙漠化面积的45%、29%和20%。”遥感与地理信息系统研究所副所长颉耀文说。这种状况已持续很久,如果不是近期旱情大爆发,恐怕仍难得到重视。干旱悄悄地吞噬生活才最可怕。
  
  现在,让我们把目光投向甘肃省民勤县。那里是中国抗旱防沙的“桥头堡”,也是形势最严峻的地区之一。干旱和沙漠正一寸寸地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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