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农历的腊月初八是腊八节,“腊”即“腊月”的意思。今年的腊八节在1月22日。腊八节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可以说,腊八节开始吹响了春节的前奏。到了这样的日子,我就会怀念小时候妈妈做的腊八粥。那粥里浸透了母亲的爱,承载着妈妈对来年的希望,喝完这碗腊八粥,全家人就高高兴兴地迎新年啦!
国家困难时期,物质十分匮乏,过腊八节时喝的粥不过就是很普通的菜粥。记得那年腊八节的前天我妈说:“明天是腊八节,做一回有肉的腊八粥,给你们解解馋。”
第二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的脚步格外轻松,想着要喝肉腊八粥了。但是,刚踏进大门就闻到一股菜粥味,习惯了,也觉得不稀奇。再嗅了嗅,有点肉味。其实苏州人煮腊八粥还可以放入胡桃仁、红枣、栗子、木耳、金针菇等。那是困难时期,想要这些原材料只是奢望而已。
冬天的南方,家中与外面一样的冷,又没取暖的设备,姐弟三人不停地搓手,双脚跺着地。过了一会,一家人围着桌子等吃妈妈做的腊八粥,小孩子有新鲜感,吃的次数不多,光听名称就馋得口水直流。盛上来还是菜粥一样的东西,小弟不到上学年龄,看着碗里的菜粥脸就挂了下来,哭丧着脸问妈:“什么腊八粥,还是菜粥嘛!”大弟用筷子搅了一下,笑嘻嘻地不吭声,秘密是他发现自己的碗里有二小片肉。我是大姐,知道当妈的难处,荤菜是计划供应的,不管自己的碗里是什么都能接受。
那个年代,我们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计划供应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吃饭时,总看见妈拿着一杆秤,把盛饭的碗放在篮里,就这样一碗一碗地称。最后锅底的剩饭(其实只剩数得清的几十粒)都是两个弟弟抢着刮,就差捧着锅底啃了。
一家人就这么点定量的粮食,做饭时在米里多加点水做成粥,至少暂时能撑饱肚子。因此喝粥比吃米饭多,什么胡萝卜切丝做成的萝卜粥、拌进豆渣煮成的带豆腐味的粥,最多的是加进菜叶子的菜粥。因此每年过腊八节时,都盼望着喝与平日不一样的腊八粥。
回忆往事是一种情感释放,今天的孩子多幸福,可以每天吃上正宗的、不折不扣的“腊八粥”。因此吃腊八粥的意义与那个年代完全不同。感觉市场上卖得红火的八宝粥也差不多。
怀旧使人伤感,为解我的腊八粥情结,今年准备在家里自制一回,周五(1月22日)晚请朋友们尝一下我的手艺。可是已经没有妈的传教,也没有什么烹饪书的指导。
不过,现在煮粥是我的拿手戏。豆子粥,还有小米、黄米加黑米熬成的杂粮粥,我做过不知多少回了。质量稳定,很受邻居、朋友的喜欢。原材料除了日本超市能买到的外,还有中国带来的红枣、黑米、木耳、金针菜,再加少许肉末,用青菜调一下色。放在压力锅内,按四五人吃的量,闷煮十几分钟就大功告成。
冬季气候干燥,寒气易入骨。加了肉末的腊八粥既美味又御寒。钟情于腊八粥的中国人,除了满足食欲之外,也确有科学道理。腊八粥是“食疗”佳品,还能养颜美容,且易于吸收等优点,尤其适合老人和儿童食用。腊八粥真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