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空
2010-8-17 13:48:28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一)回家
农历六月,是北方农忙的季节。我在滚滚麦浪散发着收获和喜悦的麦香气息中,踏着西下的落日,在晚风轻佛中走进了村口。
此时,母亲和父亲正挥着锋利的镰刀,只见整齐的麦子,一排接一排的倒下。父亲吃力的抬起弯曲的脊梁,我知道,这是为了他的子女、为了生计所致,生活的重担将原本结实的肩膀,压成了现在的弯曲。望着麦浪边沿瘦小的身躯,我看到了年迈的父亲和贫瘠的黄土地一样,都显得这么苍老。母亲朝着我笑,笑容中充满着喜悦和满意,可是,母亲眼角那一弯浅浅的纹痕,总怎么也抹不去岁月的艰辛和生活的磨难。
我大踏步走近了他们。
村东口,山大叔正赶着回归的羊群,嘴里哼着北方的小曲,脚步甚是轻盈,看不出山大叔已经年过七十。羊群的前面,一只洁白的小羊羔与一只带有黑色斑点的小羊羔追逐嬉闹。此时的情景:落日、羊群、麦子、小曲、蓝天、白云、黄土高坡……俨然一幅美丽的田园山水画。于是,我静在那里,被这幅美丽和谐的山水田园景象所感动、震撼,以至于忘记了自己。
“儿子,走了……”,在母亲的叫唤中,我才从这幅美丽的画面中回过神来。
与邻里乡亲相互嘘寒问暖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中。家总是如此的温暖,给在外漂泊的游子无限的温暖和暂时的归属。门前爷爷种的椿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父亲栽的松树和柏树也已高过了自己,绿绿的叶子,在这个收获的季节,绽放跳动的青春。
(二)我的农民父亲
这里的农民和其他的地方的农民一样,都热爱那养育他们祖祖辈辈的一方热土。只是,这里的农民更加辛苦。延绵不断的大山,限制了他们使用现代农业工具,于是,他们沿用古人的二牛抬杠、靠天吃饭的原始耕作农业。
山地、陡坡、牛、背朝天耕作,这就是我的农民父亲的现实生活。
我的农民父亲的每一天都是辛苦的。生活其实对他们很严厉,上天好像从不怜悯他们。
天还没有亮就下地耕作,耕地的吆喝着牛抑或驴、骡子、马等;锄草的头戴发旧的草帽,麻利地锄着地里的杂草;等日头从东山的柳稍升起的时候,地已经耕了大半了,杂草也被锄的几乎一半了。此时,山间曲曲折折的小道上,送干粮的小孩,一边追逐着蚂蚱,一边赶着从地里刚刚溜出的松鼠,不小心,提的番茄蛋汤已撒落一半,然而,他们的大人似乎没有什么责怪,喝着剩余的蛋汤,脸上却是欢喜和知足。
收割的日子是父亲们最忙的日子,忙了一年,所有的希冀全集中在收割的短短的日子。他们像是和时间赛跑,生怕在收割的时候落雨,因为要是落雨的话,就要耽搁收割的日子,而且,大雨常常破坏父亲们的辛苦一年的麦子,影响收成。于是,在收割的日子,总是看不到父亲们累的时候,而总看到的是他们轻盈的脚步,听到的总是欢喜的声音和紧张的催促。
收割完毕,将地里的麦子,用架子车抑或用肩膀挑到自家的场里,然后,垒成大小不一的麦堆,形状也跟随父亲们的性情和喜好,有的像坛子、有的像削好的铅笔、有的像丘岭……接下来,八九家乡亲们一起,相互帮助,将各自的麦子用拖拉机碾成麦粒。看着收获后硕大的麦堆,父亲们笑得眼睛几乎成为一条缝了。
就这样,父亲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这块贫瘠的黄土地上,不断的耕作,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年迈,最后,和黄土一样,回到黄土之中,祖祖辈辈,世代相传。
生命,悲哉!
父亲们,我爱你们!
(三)蓝天·白云·山
北方的蓝天,是出奇的蔚蓝,蓝天上的云也是格外的洁白。每当夕阳西下的时候,躺在树荫下,你会发现,蓝天上的白云,形态迥异,有的像是地图、有的像是小羊、有像是奔驰的骏马……在蔚蓝的天际,不停的变换。
黄土高坡的大山,延绵不断,像是一道接一道的屏障,却也挡不住那些在黄土地上耕作的农人的思想。相反,这里的人们深深的爱着山,因为,绵延的大山,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炎黄儿女。每当你独自屹立于山的最高点,望着无限绵延的大山,你不禁会发出感慨,感慨生命的伟大,正是这种绵延,祖祖辈辈,生命相传
(四)黎明,沉睡着的村落
黎明,北方的村落,如此的寂静,像是在永久的沉睡。偶尔几声公鸡的鸣叫,像是呼唤未知世界久违的旭日,给这沉睡着的村落分外的静谧。天上未曾淡去的新月,在黎明的天空,格外的清晰。天空格外开阔,远处延绵不断的山脉,随着视线的延伸,变得模糊和暗淡。贪睡的鸟儿,不时的发出“叽叽嘎嘎”的叫声。空气,也是非常的清新。于是,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享受这份美,一切似乎变得如此安静,整个身体,像是在飘渺了。
随着东方云层的微微红润,村落开始了活动,人影、吆喝、炊烟、狗叫……这忙碌的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五)瓜果蔬菜
农忙的季节,也是这里瓜果飘香的季节。生长在沙地的西瓜,由于充足的光照,比其他地方的都甜;洁白而带有红润的桃子,便宜香甜;生长在北方的苹果,也是格外的香甜,果农们看着他们亲手呵护大的苹果,就像是他们的每个希望,从水果商贩的手中,传向了全国各地。
这里,由于天气的原因,夏天蔬菜颇多,冬天,除了塑料大棚中的新鲜的蔬菜,地上不可能再有什么绿色的蔬菜了。所以,整个夏天,农民们种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蔬菜,像是将这一年的所有蔬菜,全部集中在农忙的这几个月。这些蔬菜,施的都是农家肥,浇的都是从山间流出的纯天然的水质,新鲜而味美。
(六)后记
我是北方的天空下不断的长大的。那里,留给我太多太多的记忆。感谢蔚蓝的天空,感谢宽阔的黄土地,感谢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所有的乡亲们!
我爱我的父老乡亲们!
我爱北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