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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怀想
2011-2-11 14:34:23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题记:如果说人生是一首歌,那么童年就是这美好旋律中最美丽的音符;如果说人生是一首诗,那么童年就是这首诗中最优美的意境;如果说人生是一幅画,那么童年就是这幅画中最动人的色彩。
  
  岁月,总是不经意间从身边划过。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垂柳、故乡的晒谷场……建构成了我最具生命力的童年要素。直到今天,透过城市高楼的窗户,透过城市喧嚣的霓虹,沿着乡愁的方向,我还能看见山那边袅袅升起的炊烟。
  
  是什么?让我在每一个匆忙的日子背后,情不自禁沿着记忆的足迹,去触摸童年的轮廓?总有那么一些牵挂,躺在我的情怀里,让我用文字去铺展、去解读、去诠注我多年来魂牵梦萦的故乡情愫。
  
  童年的山
  
  家乡的山,名字叫平顶山。我没追溯名字的来由,可能是因为山不陡峭的缘故,只是一个山丘与一个山丘相连而得名,长大了才知道家乡的平顶山是努尔鲁虎山的一部分。
  
  山是好山。山前杂花生树,莺飞草长;山上野草茫茫,山花烂漫,一坡坡一沟沟的山枣树、沙枣树、槐树泛着绿、点着红。好山必有好水。涧底豆绿石板细腻得叫人想起精美的青玉,一股也是绿色的溪水,从草木的浓绿中滤出来,流泻着清爽与暗香。
  
  与山厮守,孩童们对山是稔熟的,知情知性的。哪儿座坡上有山杏、哪儿道梁上有酸枣,哪儿道沟里野菜成片,哪儿道梁上甘草成丛,我们这些孩童了如指掌。春天,我们登上南山坡,在刚刚冒绿芽的草地上寻找苦麻子、婆婆丁的嫩伢,挖回去奶奶用开水烫过,放上鸡蛋炒得屋里屋外都是香。南山坡的杏林里,折断杏花枝让蜜蜂追逐着我们回家的路;夏天,几个小伙伴相约,将成篮的猪毛菜割回家,小脚的奶奶将猪毛菜洗净,搀上玉米面,为我们贴上香甜的大饼子,在外面疯玩追迷藏的我们,顾不上洗掉脸上汗水和泥水画成的道道,个个吃得肚子鼓鼓的;秋天,漫山遍野是我们寻找红红酸枣、黑亮沙枣的身影,即使偶尔被野蜂蜇得鼻青脸肿,第二天雄赳赳上山寻枣的队伍依然少不了我们。或者扛着一把小铁锹,与爷爷一起上山挖甘草,当然,抗铁锹只是形式,上了山,我们就与漫山遍野的花蝴蝶追逐起来;冬天,山是静默的,却少不了生动。那个年代小人书流行《英雄小八路》,我经常透过窗口凝视最高山头的一棵小树把它当作“消息树”,幻想着鬼子突袭我们村庄时我把“消息树”放倒为村里人报信,做一回“英雄”。也曾对着山顶上盘旋的老鹰凝望,自己如果有一双老鹰的翅膀自由飞翔该有多好。
  
  娃娃呀呀学语,做父母的会指着门前的那个庞然大物告诉孩子:“那是山”。尾音拖得长长的。娃娃圆睁着黑豆般的眼睛,将嫩藕似的手指从嘴里抽出来,轻轻一点,奶声奶气地模仿:“山。”于是那被他或她指点的苍山便沾了一些散发着乳香的口水。孩子似乎还不满足,小手顺着山又往上指。这下该大人回答了:“云,白云。”孩子的小手再往上指,此时鸡冠似的太阳刚刚从青葱的山那边冒了出来,粉团儿似的。孩子贪婪地大张着嘴巴,沥拉着口水,摇摇晃晃地向太阳扑过去,惹得大人一阵哄笑。
  
  笑笑哭哭中,孩子渐渐长大,父母塞给他们一根牛绳,从此他们便和牛与山栓在一起了。孩子们的童年就是伴着牛在青山上度过的。“牧童骑黄牛,歌声震林越。意欲捕鸣蝉,突然闭口立。”是童年生活中经常出现的画面。有时,孩子们一个人坐在山坡上很无聊,就看长长的牛舌像麦镰一样在草丛里卷来卷去,或看云在山尖上很耐心地缠呀绕呀的,不然就听鸟东叫一声,西叫一声,时而独唱,时而合唱。上学后,山就是孩子们写家庭作业、背诵课文的最好场所,一快平整的大石头上,孩子排着小石子算数学题,或者大声读着“春天来了”的课文,牛在旁边安详地吃草……童年结束了,孩子们就把方圆几十里的一座山就牢牢刻在心里,无论走到哪儿,都挥之不去。
  
  童年的河
  
  家乡位于辽宁与内蒙的交界,流经县域的老哈河水从村子的北面出境进入内蒙小河沿镇白斯朗营村。站在平顶山上,儿时的老哈河在两岸青山的夹带下,曲曲折折自然东流,有着一种“山是碧玉簪,水是青罗带”的感觉,两岸绿树成荫,虫鸣鸟唱。曾看过我们的县志,对老哈河的文字描述是:老哈河,辽河之源,因为有她,历史上才有契丹这个曾经强悍的民族;因为有她,才有两岸边上肥沃的稻田;因为有她,才有几代人成长嬉戏的乐土。
  
  童年的老哈河,河面很宽,河水充盈。1976年修建的沙通线铁路(北京沙城至赤峰通辽)上重点工程老哈河大桥在我们村子的西头,共有44个吨位,全长1400余米,是当时最长的铁路桥,从中可见河面之宽。(记忆中修建老哈河大桥时雄伟壮阔的施工场面很少了,只记得两岸驻扎着军队,我经常和小伙伴一起看解放军叔叔出操、训练、唱歌,作为小学生的我曾去部队进行慰问演出)。
  
  老哈河留给一个山村女孩的童年记忆是:春天美,夏天啸,秋天斓,冬天静。
  
  春天的老哈河,暖阳下,河水静静地流淌,好似唯恐不小心惊动了春姑娘长袖翩翩的舞姿。在这个季节,我们这些孩子经常做的事情是折一些嫩绿的柳枝,像模像样地编成小船,船上插上一面柳枝、红纸做的小红旗,让船顺水而下;抑或冒着被大人打的危险,卷起裤腿,小心翼翼找寻到河滩比较浅的地方,打一会水仗。
  
  夏天,老哈河是让我们这些孩童远离的。夏日的天空晴雨无常,本来早上是个晴好的天气,谁料一场大雨竟从中午一直下到黄昏。雨停了,云层渐渐消退,一轮红日倚在远处的水天之间,温暖地映照着哈河两岸的草木农田。本是涌涨的哈河水,现在像是一群猛虎从天而降,一路咆哮着向着下游流去,简直是一片汪洋。记忆最深的,是一次大雨过后的下午,上游红山水库决口,洪水一路咆哮而过,担心河水冲堤决口在岸边放哨的村民们发现河水中有许多大鱼。于是,许多青壮年,拿起叉子下到河水里捉鱼,因为在那个物质贫乏的年代,能吃上一顿鱼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美味的诱惑让人们忘记洪水中潜在的危险。一时间,洪水的咆哮声、发现大鱼的惊喜尖叫声、岸上的人提醒喊叫声夹杂在一起,场面非常壮观。我也是看热闹中的一员,深刻的记忆是邻居姓李的大叔(不知什么原因,我感觉童年时父母与他们交往的并不十分和谐)捉到了一条长1米,重二百斤左右的大鱼,引得我们纷纷去他家观看。邻居李大叔却不计前嫌,将炖好的鱼给我们家送来一晚,那种香的滋味是以后的岁月里再也没回味到的。
  
  秋天的老哈河在两岸庄稼的映衬下也变得五彩斑斓,河水被风一吹,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这个季节,最多的时候,是我和最亲密的小伙伴在放学后,挖满一篮野菜或割好一捆青草,然后来到河岸边,脱掉鞋子,将脚丫放进河水里,体会暖暖的河水亲吻脚丫的感觉,然后对着河水说着女孩子们的悄悄话,把女孩子的心思也描绘得五彩斑斓。
  
  有关我的老哈河童年趣事在冬天里居多,摘冻沙棘果、滑冰车、燃篝火……冬天,因为老哈河的的存在,也变得多姿多彩!
  
  老哈河两岸,是茂密的沙棘林。对沙棘这种植物,小时候对它没有好感。浑身长满了刺,为了摘到果子,手总是被刺到。即使在冬天,想弄点干枯的沙棘枝做柴烧,也得先用刀将刺砍掉。在冬天摘沙棘果变得简单易行,冻得硬梆梆的沙棘果挂在树上,沙棘叶已经全部掉没,我们找来废旧的床单,有小伙伴一人一头拽平靠近沙棘树,有小伙伴拿起木棒对准沙棘果敲打,沙棘果纷纷调到床单上,只须四角一收倒进布袋即可。
  
  滑冰车是在年长我七岁的小叔叔的带领下进行的,我基本上不会自己滑,总是坐在冰车上,赖皮地叫小叔叔推我。宽阔的冰面上,农家孩子的赛冰车的场景,不亚于现在的汽车方程大赛,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燃篝火是在寒冷的冬季最绚的活动。捡来一些干枯的树枝,找一个避风的场所,点燃一堆篝火,我们在旁边兴奋地靠火取暖,然后把从家里偷拿出来的土豆放在火堆里烤熟,真是美味啊!有时,淘气的男伙伴还会捉到麻雀放在火里烧熟,我们还可以吃到野味。
  
  童年的垂柳
  
  童年,最让人追忆的是老哈河岸边的柳树林。(上高中的时候,因为写了一篇《家乡的垂柳》的散文被老师当作范文,到现在,在组织部上班的赵同学还能背诵其中优美的句子。)林中的柳,细的径不足寸,粗的象碗口。密密匝匝沿着河岸延绵出十几里,与邻村相接壤。它象一条绿色的屏障,不但阻挡了强捍的西北风,还抵住了从老哈河对岸一点一点蚕食过来的流沙。每年春天一到,林间湿润润的草地上,不知名的野草、野菜、野花连缀成片,左一片金,右一片黄,象铺了一层色彩斑斓的地毯。当春天悄悄的溜走,夏天又在不知不觉中粉墨登场的时候。柳林中不见了摘蒲公英的小妞妞,却多了大姑娘、小媳妇们的身影。初夏,是割柳条子的好季节。她们把柳树上分蘖出的那种细长、柔软的柳条儿割下来,从切割的那一端将皮拧拧松,再顺势一撸,只听“哧溜”一声,连皮带叶就从柳条儿上撸下来了。去了皮的柳条儿叫“白条儿”,以几分钱的价格卖到供销社,于是一根根、一捆捆的白条儿,就会变成女人们身上的花衣裳,孩子们的文具……我们这些孩子们,用柳枝编成草帽,打游击战、埋伏站,柳林里到处都是我们的欢笑声。
  
  雨后的柳树林,是最令人惬意的了。林中雾气氤氲,花草树木在雨水的滋润下,苍翠欲滴。湿漉漉的草滩上,蘑菇啊、地瓜皮啊,纷纷从土里钻了出来。我们提着小篮子寻寻觅觅,乐呵呵地一路走去。真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于山水之间也。可不是,你看那绿草如茵,碧空如洗,光着脚丫儿走在柔软的沙滩、草甸子上,那种痒痒的感觉,真是惬意得很。
  
  霜降一过,柳树的叶子渐渐由绿变黄,在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中簌簌坠落。放羊人把羊群赶进柳林,柳树叶是羊儿最好的美餐。雪白的羊儿像滚动,金黄的叶雨纷纷。在落叶最胜的晚秋季节,遥望这柳树林,就像在欣赏一幅动感的油画。就连天上的大雁,都看上了柳林这块好地方。每到早春和晚秋两季,都有南来北往的雁群,在柳林的草滩上夜宿。傍晚,袅袅炊烟从家家户户的屋顶升起,柔软洁白,散发着一股清新、甜美的味道。而这些作为柴薪的枯枝落叶、庄稼秸杆都是我们小孩子拾回家的。这炊烟给在田里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带来了多少温馨啊。村边的林子里,成群结队的麻雀,坠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喧闹不休。羊群披着晚霞归村了,小羊奶声奶气的咩咩声,同老母羊憨憨的应答声,一唱一和的交替着,让人不由得从心眼里升起一股怜爱之情。一路践起的紫色烟尘,与屋顶上的袅袅炊烟萦绕在一起。我的童年简直就是生活在一个如梦如幻的童话世界。
  
  童年的晒场
  
  家乡的秋天,空灵清澈。霜下过后,村后山上的枫叶会寂寞地红着,没有诗人为它唱颂歌。山里人当然不会在意,他们最关心的是晒庄稼。
  
  我不管晒庄稼的事,只关心晒场,我们喊“场院”的地方。家乡的晒场在村子的南边,有很大一块空地,四周有围墙,那个地方,真正是我成长的摇篮。
  
  当教师的父母从老家刘汉朝村到嘎岔村小学任教的时候,四岁的我和两岁的妹妹随同父母一起就住在了生产队“场院”里的两间土房里。
  
  无数次,在一垛垛谷子中间,与小伙伴玩捉迷藏的游戏,爬到谷堆上,钻到谷堆里,在谷垛之间打游击,埋在谷粒里打伏击,不亦乐乎。记忆最深的是小伙伴将课本上的故事搬上打谷场,《农夫和蛇》、《黔之驴》等,我扮演过农夫、狼等角色藏在谷堆里。在月光下,和小伙伴爬上谷堆,高唱着“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上面,听妈妈将那过去的事情”的歌曲,可不解风情的妈妈从来没给我们讲那过去的事情。
  
  无数次,坐在阴凉处,一棵浓阴的老树下,或是场院屋的檐下,那里静静地听村子里的老人们讲故事。有时呵呵的笑声忽地溢开来,整个山村几乎都在笑声中荡漾。
  
  无数次,在搭谷子的季节,小伙伴们一起捉麻雀。首先在灰筛上系好一根麻线绳,将灰筛放到晒有谷子的地方,用一根木滚棍支好,然后我们远远地趴在晒场边的草垛中,一手捏着麻线绳的另一头,大家屏声静气地等候飞到晒场上吃谷子的麻雀靠拢,只要麻雀飞到灰筛子边,突然用力一拉麻线绳,灰筛子倒下,来不及飞走的麻雀就被倒下的灰筛子罩住。
  
  无数次,在晒场上,生产队分粮食,我负责站队,爷爷负责用口袋装。无数次用艳羡的目光看人口多的家庭分了一麻袋又一麻袋,而我家,因为父母和我们四个孩子吃商品粮,只能分到爷爷和奶奶两口人的一小袋口粮,我固执认为当教师的父母没有当农民的父母好。
  
  晒场上,我参加了小学校举办的运动会,得到了吊瓶跑的二等奖;晒场上,历经数次摔跤,我学会了骑自行车;晒场上,我参加了村里的秧歌队,扮相为一身绿装的小丫鬟;晒场上,生产队里举行的批斗会(好像是批斗一歌村中的富右分子),我作为代表小学生义愤填膺地发言(当然不懂得愤怒的缘故);晒场上,我在土墙上用石灰浆刷写着“抓革命,促生产”、“以粮为纲,全面发展”、“要斗私批修”、“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等标语中认识了许多汉字;晒场上,我和小伙伴一起舞动着绸带欢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大哥哥、大姐姐扎根农村干革命。
  
  童年的晒场,不仅晒着家乡农作物的收成,也晒着我童年成长的喜怒哀乐,让我的童年沾满了四季的阳光。
  
  童年的定格
  
  童年的记忆,总像一棵盘根错节的树,蓄满浓浓的绿意,有时看似忘记,却于不经意时,被某个细枝末节勾起。闭了眼我也能想得出,童年的家乡,哪片田里的那片庄稼,曾洒下过我劳作的汗水;哪片树林里的那棵树,是我亲手栽种;哪座山上的那片草地,我和伙伴们嘻戏过……为了吓住唱歌的青蛙,我把一只花布鞋和石子一同踢进了水塘;为了争夺一只受了伤,在河水中徘徊的野鸭子,我和女伴们的菜蓝子,被河水飘走了……那里的山水草木,每一处都曾留下过我成长的足迹,录下过我喜怒哀乐的声音。可随着隆隆开山的炮声,随着片片倒下的树林,随着老哈河连年的枯竭,随着村子的整体搬迁,那个遥远的小村庄的本来面目,就象一张绝了版的老照片,只能定格在我的记忆中了。
  
  童年是快乐的,是难忘的,这定格的照片,展现着纯朴、善良、快乐、俭朴……感谢家乡的山水养育了我,童年给我的是永远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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