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那淡淡的朋友之情,那暖暖的交流和问候,那隐隐期待和祝福,都可以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温暖。有一种感动不需要潮起潮落的澎湃,只需要心与心之间的默契。常怀相识之缘,常忆朋友之情。
蓝月伊人,是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初听的时候,可以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个温婉可人的女性形象。我是一个敏感的女子,向来喜欢以名字来直观地欣赏一个网络上的陌生人。都说名字是父母给的,我们无从选择,但现今的网络给了我们一个崭新的平台,每个人都可以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留有自己的一方净土,网名代表着一个人的整体气质和内心感情的流露。
细细想来,月亮一直是一个孤高清冷的意象,也正因为它的这种品性,被古往今来的众多文人所喜爱。一个女子用月亮自比,她的孤高与遗世独立的气质就显而易见了。蓝色,通常代表着一种广阔的胸襟,比如天空和大海,这也正是为什么蓝色一直是男性所爱的原因。用蓝色来形容月亮,又会让我们在她孤高的气质上看出她非同常人的旷达情怀。总之,蓝月给我的总体感觉是男性化的特征偏多。但,伊人就不同了,伊人是女性的代名词,出自于诗经,古代的女子就自称伊,用伊人自诩的女子,骨子里都有一股小女人般的柔媚气息,且重情重意,又有点敏感和脆弱。
我与她相识在好心情,在认识她之前,我很少在QQ上与人聊天,我一直是一个低调的人,身边的朋友很少,上了网后亦是如此。有一些喜欢我小说的人有时会主动找我谈心,出于礼貌我会应酬几句,但很快就会丧失掉一切语言,最后只有尴尬收手。知道写作其实就是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心灵开放,也知道一些文字写出后它的作者就死了。所以,那份出自于血液的冰冷尘封了一切可能的友好。
认识她并不是因为她的文字,因为我很少在网上阅读,那段时间生活有点忙碌,没有再写文章,不知她是如何发现我,然后加了我留在文集上的QQ。那天,我和往常一样,接受了一个自称喜欢我文字的陌生女人的邀请。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她显然很自信,没有一般人的拘束和罗嗦,开门见山就说她是蓝月伊人,当时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挖空脑袋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认识她吗?只见她很快就直入主题地说很喜欢我的散文,然后就大谈阔斧地说了很多自己的看法,而且说的有理有据,看来是一位训练有素的写手。我依然很少说话,只是象征性地应付几句,但她似乎并不在乎我的冷淡态度,依旧热情地与我交谈,还大胆地说:“你的文字很冷艳,不知你的人是否也如文字一般的冷艳呢?”我忍不住对这电脑大笑起来,心想这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
一番回合下来,彼此已经熟悉。她人很直爽,是我喜欢的女子。因为自己的淡漠,所以我其实在股子里是喜欢很外向的女人。她毫不顾及地跟我说起她的故事。我很惊讶,在现实中和我反差如此巨大的女人为什么会喜欢我的文字。她说,她很喜欢我在《沧海蝴蝶》中的那句话:看透风景的人,只是因为有了一双冷漠的眼睛。也许,在她看来我们都是看透风景的人,所以可以用隔世的目光来欣赏彼此。这就够了。
我们的交往不多,但一直持续着。因为我的懒,文章写得并不多,但每次发小说的时候,看到她贴在后面的留言,就好象和一个老朋友一起去泡吧。可以长久沉默地坐着不说话,心里却很踏实。
有时候我也会偶尔去她的文集看看,她的作品很多,与我的毫无边际的幻想相比,她的文章实用性更强,满满的都是智慧的结晶。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她在用自己的人生作文。有时候,我会想等我到了她的那个年纪,会不会也有如她一般的淡泊和优雅。
那一次,我们聊到女人的话题。她说,她最喜欢的女人是张曼玉,不是很漂亮,但是有一种干净的淡定的味道。因着她的那一份淡然与优雅,足以让演艺圈里浓妆艳抹的女人们顿时失去颜色。我说,我一直记得她在《花样年华》中的样子,锦色的旗袍,手指透露出寂寞而优雅的气息,一只碧绿的玉镯子轻轻地从瘦的手腕滑落,是个有故事的女人,耐人寻味。她说,在物质浮糜的城市中,自强不息的女人是最美丽的。
几天之后,她写了一篇杂文,题目叫做《感悟女人的权威感》,是我审核的。她在自我的世界观中又一次做了一回智者。我在感慨她的智慧之余,似乎看到了某种危机在蔓延 。她其实并不如她在文章中的那样坚强与从容,她是一个需要被爱的女子,虽然我们不止一次地在一起议论男人的劣根性,但我知道,她其实是一个离不开爱情的女子。这种想法也在以后被证实。她在写《有关生命的思考》的时候,情绪化的东西遮盖了原有的淡雅和理智。我发短信过去问候她,我知道所有的灵魂都需要倾听。即使旋律很孤独,灵魂却是需要温暖的。可是当她向我倾吐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心在瞬间丧失了一切言语,只能望着苍白的字幕,默默地出神。
某些时候,我们感觉到彼此的疼痛。然后远远地,彼此对望。但背后的这份隐隐期待和祝福,却可以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温暖。
学期结束的时候,我开始了漂泊。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火车上醒来,看到她发过来的问候短信,心是平静的,那一瞬间的温暖。在很多次的深夜交谈里,我常常是会沉默倾听的那一类,但是她是例外。我对她说很多话,情绪化的,脆弱的,反复的。她始终在那里倾听我,并且给我精确的回应。
当我发现自己对她的依赖的时候,是一有什么事情就想发信息和她商量。包括我写的小说,一贴上网,我第一个寻找的就是她的留言。我是个不相信任何人的人,但我依赖她的温情。当我对她说,我很想削发为尼,一生黄卷青灯的时候,她并有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你应该好好休息了。那一瞬间,我的眼睛里涌出了温暖的泪水。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可以包容我的情绪化和脆弱的心灵,并且始终在那里,一直都会在。
有时候,我会很冲动地对她说,有时间我要去看看你。她只是笑,因为她知道我绝不会轻易地过去看她。因为我们的彼此珍惜。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下这些文字,但是她知道我是写给她看的,我知道她会上网来看。
这是我送给她的,唯一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