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乐园之山林的风
2010-3-17 11:11:18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编者按:记忆中的童年总会很容易地触动我们的内心,那一幕幕童年的快乐画面久久萦绕在耳朵旁……岁月一直向前,回忆却一直没有中断。祝快乐永远!
“我是来自山林的风,我是山林的孩子”‘我极愿用此来描画、定义我自己。依山而筑的村庄,屋前屋后,抬头是山,左是山,右也是山,我在大山的怀抱中成长,童年也在山风清微中拨开云雾,那般清新。
阳光微醺,温和地普照大地,村庄醒了,大山一展翠颜,俯视着怀中的孩子。村里的公公、婆婆们趁早起来,赶着牛进山,为着那沾着露珠的青草。山间绵延的石路,弯弯曲曲,在山谷间游移。湿润的空气中,清亮地透出早起的鸟儿们觅食的鸣唱。春天里的一个周末,揉着惺忪眼睛的孩子在想:今天做什么呢?不用去地里,不用放鸭,不用放牛,嗯,很久没去山里了,去玩玩吧。在半迷糊半清醒状态下做出了决定,一切准备就绪,跟妈妈或奶奶说:“我出去玩了”,“去哪儿啊?……”话音未落,人已不见踪影。好漂亮的山花啊!杜鹃开了,满山满山,粉红的,大红的,衬得山如仙子,采几枝吧,上去下来,不一会儿,各人手中便是一束杜鹃。手握杜鹃,刚走不远,看见了小山包上的“云朵”,细一看,满树的野山梨花,白如雪,再采几枝,红白相映。带回家里,找一个玻璃瓶儿,装上水,插上,放在房间里,满房的春意。
长长的夏季里,村里的孩子们开始团队化活动,不知何时起,自发组成了砍柴小组。早饭后,各家孩子备齐竹挑竿、镰刀、绑绳,在一处集合。人齐了,成一松散长队前行,有略微行军的阵势,经过各家屋前时,大人以注目礼相送。到了山上,找块较为平坦的地方,放下工具,拿着镰刀,各自占据一方地盘,砍小树枝,割铁芒萁。不久不久,此一堆,彼一堆,无须标示所有,各人心中有数。差不多柴够了,各人将自己所得抱至一堆,大的孩子绑好自己的后帮小的绑。累了,找一阴凉处,砍几根叶密而大的枝条,横竖覆在几棵小树的枝杈间,搭成临时凉棚,休息一会儿。手脚麻利的,提前完成任务,四处搜罗一季的野果。夏日天气变幻无穷,刚躺下看看蓝天白云,不一会儿,远处飘来的乌云便惊了一群人,手忙脚乱挑柴上肩,你追我赶,完全没了阵仗,放下担的那一刻,抬头看看天,雨还没落下。
夏末秋初时,桃金娘的青色小脸儿由青转红,由红转紫,累累的,坠在枝头,胖嘟嘟,如微微型的兔子头。傍晚放学归来,书包一扔,抓只小袋,冲啊!向山林出发。不用多久,山头上,这儿一个人,那儿一个人,谁也不搭话。手如蝴蝶般在桃金娘的叶间翻飞,一边摘一边吃,吃够了,吃腻了,才往袋子中扔。兴味盎然时,抬头问问对面山包的人:“你那边多么?”那边顿下,回应:“还好喔。”等到手中的袋子再无处盛放时,才依依不舍地喊着同伴回家。滑至山脚,路过山庙,拜拜菩萨,抓一把桃金娘放在供奉台上的碟子里,感谢菩萨赐予的美味果实。我们一路说说笑笑,调皮地伸出舌头比,谁的比较紫。摘桃金娘的热情在雨天高涨得更烈,我们也不知从哪儿听得一个理论:雨天的桃金娘紫得快。为了更高的成就,我们畅享雨雾,更快乐地在山林间攀爬,这个理论或许毫无根据,但雨中之景却从未被我们错过,许多次,彩虹那么亲密地架在我们头顶,雨后的山翠明动、流逸,我们惊叹!
小时候,最喜欢跟在爷爷的屁股后头,上山采绿笋,上山摘桐果,上山采灵芝,上山采野菌。爷爷总是上身着蓝色布上衣,下身着军绿色裤子,脚上一双解放鞋,手里要么拿把镰刀,要么拿只蛇皮袋。我的角色是跟班,爷爷钻到哪儿,我跟到哪儿,学着爷爷到处翻扒落叶,期望能从落叶堆中寻找一个奇迹,那时我曾幻想自己从一个地方找到一棵人参,找到后告诉爷爷,让爷爷惊奇一番,大大地夸奖我,只是这个幻想从未变成现实。每每我空手而归,裤子却滑得满是泥土,但一次、两次、三次……我总不会失望太久,爷爷上山时我继续跟着,依旧空手而归,但我极享受那在山林间钻爬的过程,或许为的是掉落一头的树叶,或许为的是树间洒下的阳光,或许为了发现一些山林的秘密,或许为了别的什么,至今也没明白。有时,不跟着爷爷,我跟着表哥、表弟,在山上野果疯狂成熟的季节,摘各种各样的野果—野葡萄、野枇杷……我的跟班角色坚持到底,表哥、表弟负责上树摘,我在树下捡,回家路上我的口福还不浅,平均分配。
叶落尽的冬季,我鲜少去山林。偶尔独自一人,闲步上山,为一览枫叶红,加之绿树中凸显的落叶树丛,愈发有种美感。一个一个季节的轮回里,有些现实成了过往,我在过往中找寻,找寻我曾经极爱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