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行漫记·走进长春
2010-4-1 11:21:24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这次北行,长春是我逗留时间最短的城市,对于一个省会城市的惊鸿一瞥,没有窥斑见豹之功力,焉敢阔论城市之印象,只有勉为其难,寻找一事一物的感受。
在我的眼中,长春并不繁华,并不豪华,并不奢侈;在二十世纪的三十年代,长春却赫赫有名,是亚洲第一个实现主干道电线入地、第一个全面普及水冲式厕所、第一个全面普及管道煤气的城市,也是亚洲近代唯一一个一度比东京还先进的城市。
长春是座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城市,其200多年的建城历史即使和那些历经千年风雨洗礼的历史名城相比,也并不缺少绵长厚重的历史文脉和沧桑感。
在长春,除了可感受到文化广场的太阳鸟、裸男铜雕等带给人们充满现代气息的前卫美感外,更多的是追寻逝去岁月的思考和感慨。
这里毕竟曾是伪满洲国的国都,宫廷遗址上浸润了中华民族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屈辱历史;这里毕竟是中国电影和汽车工业的摇篮,长春电影制片厂和中国第一汽车制造厂曾为年轻的共和国创造了令人难以忘怀的辉煌。
1、走进伪满洲国皇宫
位于光复路的伪满皇宫,是由勤民楼、缉熙楼、同德殿等中国古典式、欧式及日本式建筑组合而成的封建王朝的最后一座“皇宫”。
“九•一八”事变后的第二年(1932年),日本策划炮制了前清废帝溥仪的傀儡政权。就在这畸形丑恶的宫殿里,甘当儿皇帝的溥仪签订了“日满议定书”,将东北主权拱手相让日本。整整14年,东三省沦为日本的殖民地,东北人民过着饱受凌辱的亡国奴生活。
如今,伪满皇宫已成为遗址型博物馆,以日本侵占东北的历史和伪满洲国史为主线,以文物、蜡像、文献资料、图片等展品,再现伪满皇宫的昔日场景,揭露了日本侵略者和溥仪为首的伪满傀儡政权的罪行,也曝光了末代皇帝溥仪及众妾妃被扭曲的宫廷生活。
或许紧挨春节,或许天寒地冻,我们走进伪满洲国皇宫时,里边空空荡荡,鸦雀无声,显得特别的阴森寂寥。没有其他游客,只有我们一行五人跟着导游,转过一幢幢建筑,走过一间间陈列室,去聆听、去感受屈辱岁月的历史回声。
当一幕幕历史的画面展现在眼前时,日本的猖獗与罪孽、溥仪的无耻与无助、民族的灾难与屈辱都交织在一起,震撼着些许麻木的心灵,不可忘却的历史创痛郁结胸间。
读史使我明智,读史使我深悟,自己脚踏的哪儿是皇帝的行宫,分明是日本强盗用来软禁溥仪的囚笼;我面对的岂止是溥仪的屈辱,而是东北人民的屈辱,是整个中华民族的屈辱。
离开让人压抑和沉闷陈列室,信步来到东御花园,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萧瑟和衰败。不知溥仪当年在这个日本人难以窃听的花园里曾否坦然过,曾否欢乐过,曾否悔恨过?
溥仪,一个可耻、可恨、可悲、可怜的末代傀儡皇帝!
2、走进长春电影制片厂
长春电影制片厂是新中国的第一个电影制片厂,堪称新中国的“电影摇篮”,先后拍摄过故事片、戏曲片、美术片、译制片、科教片和电视剧等2000多部,象《红孩子》、《白毛女》、《刘三姐》、《五朵金花》、《上甘岭》等许多影片,至今让人记忆犹新。可以说,我是看着长影影片长大的。
在长影走廊的宣传窗里,张贴着许多早已销声匿迹的长影老演员照片,这些当年的最为崇拜的人,看着他(她)们觉得特别的亲切。我历数着影坛上星光闪耀的老演员,女儿在一旁却一脸茫然,在众多的照片里找不到她的影视偶像。这也许就是岁月的鸿沟造成的差异,不同时代的人有着不同的社会感知。
跟着长影的解说员走进电影《五朵金花》中蝴蝶泉的摄影棚,一个简陋而局促的地方。当年长影人用这个假山、假花、假树搭建的假景观,拍出了风光秀丽、情节浪漫的恋爱男女相会场景,醉倒影迷一大片。那年在云南旅游没有找到蝴蝶泉边的拍摄地,现在才弄明白,原来都是长影的假景懵了我。
我心目中的长影是艺术家的乐园,应该是典雅富丽的,但现实却与我想像的大相径庭。在长影厂区,那些陈旧不堪的房子,狭隘拥挤的廊道,就像是弃置不用的工棚,不敢相信赫赫有名的长影竟然如此的衰微。打听后知道,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长影受体制之累发展艰难。2003年长影人作为绝对控股股东组建了长影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建成了中国第一家以电影为主题的公园——长影世纪城,企盼以此复兴长影。这次可惜时间匆匆,无缘相约长影世纪城。
长影的一个个陈列室,一张张电影海报,一盘盘电影胶卷,似乎都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遗憾这一切都已过去了。
我现在不大喜欢看电影了,也不大清楚长影是否还在使用那工农兵形像的厂标,也不知道现在长影有什么明星大腕,出了什么影视大片,在岁月的流逝中,感觉曾经辉煌的长影已黯然失色,心中有时不免为之感叹,但想到“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时,不由莞然一笑。
在长影门口,我见到了一座高大雄伟的毛泽东雕塑。他高挥右手,极目远望,仿佛是在召唤参观长影的人们。也许他老人家还不知道,他新手缔造的新中国已走向改革复兴之路;也许他并不明白,当年他喜爱的长影,在新世纪的竞争中已经落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