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力量
2010-11-26 11:03:03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一只母狮子带着她的饥肠辘辘的四个孩子找食物。母狮子发现树杈上有豹子吃剩下的半个羚羊,它就奋力爬到树上帮孩子搞到了那难得的佳肴,可狮子在树上活动的的本领差,勉强上去,下不来了,可怜的狮子妈妈在下树的过程中摔死了。半个羚羊没有填报四个小狮子的胃,正当它们舔着舌头等食物时,妈妈的尸体横卧在了树下。不由分说,它们一起扑向妈妈美餐一顿。这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我们从中明白了动物之所以是动物,或者说永远是动物道理,因为它们没有思想,它们不知道“我是谁”,“它是谁”,“它和我是什么关系”。至于那吃奶、玩耍、捕食、逃跑……都是出于生理需要的本能反应。我猜想小狮子的眼里活着的妈妈只是一个能给它们提供食物的对象,它们牢牢地跟着妈妈,如同跟着流水就能找到草原,进而找到鹿群、牛群一样,至于它们和妈妈之间的来龙去脉,小狮子是糊涂的。当妈妈摔死,这具尸体就变成了和那半个羚羊一样的肉,是可以充饥的食物,它们吃的是食物,妈妈是人给母狮子给予的头衔,小狮子不明白。
我忽然明白,屠杀这一只羊,那一只羊叫唤的原因不是他从同伴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下场,而是那一只脖子上挨了刀子的羊发出的惨叫声,引起了它的条件反射,它也跟着悲鸣。就如同一只公鸡半夜打鸣,全村的公鸡都跟着“喔喔”;一只狗对着太阳狂吠,全村的狗跟着“汪汪”一样。他们不明白,不思考“半夜打鸣”和“对日狂吠”是“个体错误”,他们只知道“群体起哄”,因为“从来如此”。倘若用绳子绑了被杀的那只羊的嘴使它发不出惨叫,那在刀子前待毙的那只羊会若无其事地吃草。羔羊跪乳不是要报恩,那是人们为了教育后代树立的比较对象,倘若母羊个子高,羔羊一定站着吃奶。鹦鹉学舌,口齿再伶俐,它的发音算不上语言,因为语言是思想的外壳,鹦鹉没有思想;小狗做算术,速度再快,他的表演算不上数学,因为数学需要高度的抽象,小狗没有思想,哪会抽象?按照达尔文的进化论推断:既然人是由猴子进化来的,那么人类社会已有几十万年的历史,那猴群虽然赶不上人类的文明程度,但他们应该达到元谋人、山顶洞人、北京人的智力水平。可他们仍然是猴子,和人类智慧相差甚远的猴子,给元谋人当小学生都考试不及格的猴子。如果不推翻达尔文的进化论,猴子缺乏的是思想。从树上下到地面的猴子,“采粟”充饥,这是动物的求生之路,“种粟”充饥这是人类思想火花的闪现;成群结队地追赶野牛和野狗捕食没什么两样,用棍子、石头远距离投掷,挖陷阱活捉、饲养那是真正的人类智慧。“思想”是“类人猿”和“类猿人”的分水岭,长相多像人,没有“思想”只能是很像“人”的“猿”;同样,长相多像猿,一旦有了“思想”,就成了很像“猿”的“人”。牛群和狮子群形影不离,狮子饿了,捕杀一头牛,吃饱以后,双方相安无事。牛不会记仇,狮子也不会把牛圈起来为下一顿做准备。几个狮子在捕杀一头牛的时候,其他牛是不理睬的,它们只会当逃兵,不知道互救,虽然它们有坚硬的犄角;狮子吃不了一头牛,就将残骸留给狼、狐狸、野猪,不知道带走,尽管他有强健的体魄。生物学家说这是和谐,其实这是动物的蒙昧,这是“思想”的匮乏。体魄的强壮算不了什么,“思想”的出众才能称得上王。
人类历史的每一次大飞跃,都要涌现出一些思想巨人。大泽乡起义与其说是被压迫阶级第一次向统治者挑战,还不如说成是下层灵魂的觉醒。那年月,奴隶和布帛马匹之间可以交换,奴隶在奴隶主的精神麻痹下,认为他们过牛马般的生活是天经地义的事。陈胜吴广率先觉醒,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一句响彻云霄的口号。不要小瞧这句口号,他是下层平民主体意识的觉醒,是农奴意识到自己和王侯将相一样平等的人后思想火山的喷发。有了思想,才会有“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的目标,才有卜者书帛置鱼腹,篝火,狐鸣,计杀两尉,揭竿为旗,斩木为兵等行动。《陈涉世家》中对这一次轰轰烈烈的农民起义的描写,很注重通过领袖陈胜吴广的思想和策略的叙述表现其过人之处,也许这位史学家把“陈、吴”没有列入“盗匪”的原因就是推崇他们的思想。
司马迁敢于奋笔直书当代史实,这是“勇气”,他的著作体现出很强的人民性、科学性,那是“思想”。历史著作浩如烟海,史官多如牛毛,但能够用心灵,用思想写作的不多。《史记》的独特性不在事实真实,而在于作者通过记述历史表达自己的心声。为失败的项羽立传,这种做法在刘汉王朝不能说不是一种冒险,歌颂汉高祖的死敌能不引起汉武帝的惊诧吗?但为项羽叹息难道不是为李陵叫屈的折射。司马迁的躯体辱受宫刑,但他的思想从未屈服,腰是弯曲的,灵魂是直立的。项羽乌江自刎随口唱起的一曲悲凉的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我推测可能是杜撰,项羽是个粗人,在那十万分危急的时刻吟诵出如此撼人心魄的句子很不可能的,有人记录更不可能,但司马迁用他的心灵体悟西楚霸王的情感,把生离死别,壮志未酬的情怀写得何其悲壮。历史著作都可以虚构,使其达到艺术的真实,这是司马迁的创造,读者能认可,是因为他有融入了作者思想后带来了审美愉悦。司马迁首先是“思想家”其次是“史学家”,“文学家”是附属于“思想家”的。
鲁迅是文豪,有人提出异议——因为审美角度不同,但你说鲁迅是思想家,几乎没有人反对。他一生都在批判国民的劣根性,从来没有停止过思考。现在谈起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我们也许会脱口而出“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等观点,但在鲁迅生活的年代,新文化运动的先驱高举“反封建”的大旗,大力推行西方的“民主”“科学”,他们极容易全盘否定传统文化,全盘吸收外来文化,鲁迅及时地提出“拿来主义”是何等的高瞻远瞩?孔子走了几千年了,《论语》仍然活在国人乃至世人心中;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还在证明着马克思的《资本论》和《经济学》;前年楼市飞涨、去年大蒜价格飞涨、今年食品价格整体飞涨,使你不由得想起列宁“帝国主是垄断的资本主义”的判断;中国政府的宏观调控更使我们明白邓小平坚持“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科学论断。巨人的思想不是个人的专利,他是全人类的财富。
社会学家用思想统治人类,科学家更是用思想探索自然。小草割破了鲁班的手,鲁班用思想发明了锯子;阿基米德洗澡从溢出的水想到了判断皇冠真假的办法,浮力找到了;苹果打在牛顿的头上,牛顿有思想,万有引力定律诞生了;水壶里的开水掀起了壶盖,瓦特用思想使蒸汽机带来了工业革命;那个伽利略在教堂里磕头,思想的眼睛却盯着挂钟,单摆的等时性被认识了……每一个科学家都在琐事堆砌成的舞台上上演思想传奇,每一个思想传奇又会使人改造自然征服自然的能力大幅度提升。难怪罗丹的绘画《思想者》成为世界经典,因为它道出了人伟大的根源。帕斯卡说:“人是能够思想的芦苇”,在强大的自然面前,人的渺小如同轻飘飘的一根芦苇,但这根芦苇因为他有思想,他可以用思想主宰宇宙,他就成了最强大的芦苇,人的力量不在别的,在于“思想”。
普通人可以平凡,但思想不能贫乏。两个叫花子到一家餐馆讨饭,老板说:“出去,面价涨了,我哪来饭给你吃!”一个叫花子知道没饭吃,到别的地方讨去了。另一个叫花子却追问老板:“鸡蛋价涨了吗?”——因为他的破庙里有讨来的鸡蛋。“涨了,高出原来的两倍,你这个叫花子,要贩鸡蛋?”这个叫花子立刻跑回破庙把自己的鸡蛋卖了,用换来的钱收购其他叫花子讨来的鸡蛋,其他叫花子争着给他卖鸡蛋,从来不考虑他用鸡蛋干什么,一个月以后,这个贩鸡蛋的叫花子成了鲜蛋收购店的老板,他的同伴们却仍然抱着讨饭棍蹿街。弟弟大学毕业不服从分配,我说他大学白上了,他说:“百万富翁变成叫花子后,一两年就不是叫花子,因为他交了些百万富翁做朋友,更重要的是他有不当一辈子叫花子的思想。”弟弟现在日过得熨帖,是大学教育给了他思想,他是思想的强者。
同学两口子闹矛盾,都想取得孩子的理解,各自在孩子面前絮叨自己的不容易,对方的不争气,结果孩子不知所从,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还不时逃学,只得向我讨招。我批评他们不动脑子,谁愿意听别人老说自己的亲爸亲妈不好?他们明白了我的意思,改说对方不容易,专挑对方的优点在孩子面前夸奖,最后都赢得了孩子的尊重,两口子的关系也缓和了,现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女孩子上学时单纯、爱美、善良,连走路都怕踩死蚂蚁,别人砍树她能感觉到“树会疼的”,她们最喜欢用鄙夷的目光骂周围的人素质低,没文化,没品位。可一旦成了婆姨,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就会把她累垮,你仔细研究,婚后的女人先从品位上倒掉,他们垮台的第一步是追风,不愿意看日出,记不起翠鸟的颜色,听不见小河在唱歌,脑子里想的多是时装架子上的款式和色彩,化妆品的“奇特”功效。街上流行红裙子,长腿、短腿、粗腿、细腿、黑退、白腿都穿红裙子;流行爆炸式发型,圆脸、扁脸、长脖子、短脖子都“爆炸”。追风是传染病,得了追风病的人最没有“思想”。没有“思想”生活就庸俗了,攀比的对象也俗不可耐。高中时和我同在文学社的一位女生,才华出众,当了某杂志社的编辑,按说不俗,结果见了我开口股市,闭口行情,说当了妈妈的女人都脚踏实地了。这“脚踏实地”其实是已经庸俗了,庸俗的背后是没有思想了,开始追风了,她那个作家梦也永远是个梦了。奇怪的是她的生活切合实际了,品位却降低了,整天絮叨絮叨,作家丈夫和她离了,后找了个经理丈夫包二奶了,幸福并没有因为她的“脚踏实地”而光临,反倒挥手和她作别了。没票子,没房子,没车子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没脑子。
你要干一番事业需有思想,要过较高质量的生活还得需有思想,思想好比汽油,飞机要上天需用它,汽车要奔跑需用它,尽管有了它不一定就能飞、能跑,但飞和跑首先得用它,因为它能提供飞和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