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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方山水
2010-5-20 11:30:49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一
  
  白鹤山庄并没有鹤。
  
  沿着陡峭的山路拾级而上,诺大的空地上只有一个双鹤齐飞的雕塑孤零零地耸立着,鹤呢?是季节不对?还是已被昔人乘走?在这灵明的天地,每一个名字就必定有他的出处。我是新客,不知道的太多,就如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地方叫司前,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建一条这么长的铁索桥。
  
  铁索桥横亘在两个山头,悠长悠长的去去百米,既沉重又轻灵,看不出壮观,却让人胆寒。斜睨着底下一片绿莹莹的水域,脚底心一阵阵发痒,这痒一径地往小腿上窜,窜到膝关节处一再盘旋,旋得整个膝盖骨都酸酸软软的有点站不住。若在三盘那条两米高的小索桥前,谁要是试图拽我过去,我非叫得比杀猪还凄厉不可。在这里,在众人面前,我只能强自撑出一股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气势来。
  
  桥漫漫,无步可数,三四十人左攀右拉的一走动,桥就晃晃悠悠地摇起来,晕眩一阵阵裘来,征服的欲望却愈发强烈了,成了一场人与自然的暗暗较量。随着脚步的节奏,手轻轻地在缆绳上一沾即过,稍一摇晃便偷偷地多停留几秒钟。心知没什么作用,在这无助的半空,即便是一根稻草也能带来许多藉慰。在稍微静止的时候便两手放开快速向前冲几步,感觉自已充满了霸气,这滋味很不错。走到桥中心的时候,桥晃动得很厉害,带着一股沉重的怒气,左边歪一歪,右边倾一倾,底下一大片绿色迎面扑来,山似乎也旋转了起来,让我几乎不能自持了。手紧紧地抓着缆绳,刚刚升起的欲望此时已悉数变成了渴求。天哪,难道我要在这里等待心脏破裂吗?难道我要看着一个个嘲笑的眼神从我面前闪过吗?不!不会的,我是自已的王者,我必须尽快逃离这里。闭一闭眼略作调整,快速地跟上前面的人,跟他保持着很贴近的距离,眼睛也不敢乱瞄了,紧盯着他的脚后跟,一步步跟进。在这时,还有什么比脚步更稳健更让人踏实的呢?
  
  似乎走了漫长的一世纪,刚刚踏上坚实的土地,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大家稍微休息一下,马上就要原路返回的。”啊!我的天啊!真的太黑了!
  
  说话间,张老大提着相机顾自往山下的小路走去,我们唯老大马首是瞻一路紧随。蜿蜒的山路带我们来到水边的一个亭阁前,飞龙青瓦,门楣上漆绘着龙凤呈祥图,已经有些斑驳了,红灯笼不知挂了多少年,幽幽地静默着,草丛中探出一条龙的半个身子,张牙舞爪甚是威武,身边杵着一个碑石,刻着朱红色的“神龙”二字,正对着水门,这便是传说中的龙门,一草一木都笼罩着神秘的色彩。龙门外有个埠头,停着几艘过渡的快艇,艇在平静的飞云湖驶过,螺旋桨鼓出一浪浪水纹,像一条巨大的鱼尾,一层层地展开去……
  
  二
  
  这是一方寂寞的土地,寂寞中又透着喧嚣。车过时,时而可见那些老旧的木房安静地伫立着,黑旧的木板在静霭中巍巍颤颤,人民供销社或是为人民服务等黄色大字一目了然。像是在回忆那个动荡的年代,又像是在咀嚼一生的余光。偶而有老人推门而出,动作轻缓。与其相邻的不乏钢筋水泥的小洋楼,门口停着车子,女人打扮得很时尚。如此景像结合在一起,似乎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古老正在一步步退却,被现代占据。
  
  胡氏大院就在这种矛盾中矗立着,卵石筑就的建筑巧夺天工,精致且不失大气。门口小塘一池,几只番鸭游戏其间,一丛水竹半掩,掩藏不住的书香气息。门口却成了老人妇女们的憩息之地,或是靠着墙或是在门前台阶上坐了,院门口停着一辆小四轮,辟里叭啦地加工着破棉絮。若是胡老爷子泉下有知,非从坟墓里爬出来教训一番不可。而张十一的故居则严肃得多,同样的二进式四合院,门口有门房,东西厢房都保存得很齐全。这是一户五代当官的大户人家,正堂悬挂着熙照人瑞的匾额,匾额下一字挂着九个身着清朝官服的男女像,男的满面城府,看不出底深。中间的老太太一脸祥和,家兴子成大业,她是最成功的女人,还有什么不舒心的呢?小媳妇傍上强有力的靠山,已完成女人毕生的梦想,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唯有两位中年女子,高高的颧骨,寒着一张马脸。人到了这年纪,得讨好着老的,还得管教着小的,事事烦心,不管巨细,都得抓在自已手中,稍一松手就进入不覆之地也是难说的,如此劳心劳力,自也练就了一副容嬷嬷的性情。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旧照片一样远去了,不管你生前有多显赫,如今也只能任由我这个中农的后代评头论足。
  
  三
  
  在仕水,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见不到水流汹涌而出带起一片片水花的碇步。只有细水涓涓而下,在多苔的卵石上几乎不留波纹,于是碇步便浮现许多沧桑的味道,像历尽风霜的老人,沉思着,被一地斜阳慢慢地慢慢地笼罩。碇步,或许可以称做钉步,一块块石头钉子一样地钉入河床,它是如此的坚定,从未动摇过,尽管风吹雨打,被岁月打磨的坑坑坑洼洼,始终挺着背,任脚步踩着光整圆滑。有汉子挑着一担薯藤悠悠而来,恍若入画,碇步,渐渐寂寞了,成了相框里的风景。
  
  同样,廊桥也是寂寞的。初识廊桥是在一张图片里,那是横跨泰顺至福建一条深涧的一个廊桥,许是多年无人问津,木板已经发黑腐烂,瓦也塌了半边成了一条危桥。与其相比,姐妹桥是幸运的,黑瓦红身,一身傲气,或许,美丽的本生就是幸运的像征。我是第一次走进如此豪华的桥,随着鞋子踏上木板发出咚咚咚的回声,廊桥的内部比外观更让人有安全感。梁柱密集,十字交叉,里外双层,走几步便是一根,根根都有十几公分的的直径。走到中间段,桥顶跟亭子的顶部一样,呈圆锥形突起,是一种中式的洛可可印象。桥身的一边画着麒麟,双龙等彩色画像,前面有围栏,上面有匾,写着威灵显赫等,不知道是不是桥神。另一边却用几个木头围成一个四方的空地,可以出入,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我们在北涧桥停留了许久,从桥里走过,又在桥下观望,桥边有榕树和乌桕半掩,每换一个角度观看,都发现不同的韵味。回来的路途,我们又在对岸观看了许久。远处,透过北涧桥的桥下,正好有一条多孔拱桥相呼应。近处,河面宽且平静,水波潾潾,一条碇步齐整整地斜斜而过,构成了一个完美的画面,夕阳渐渐从远山落入,晚霞映红了半边天,远山做衬,云彩抖落水中,天水呼应,组成了一副旷世美景。穿着红衣的姑娘挑着担子收摊回家,好摄者忙抬起相机“咔嚓”,把一抹乡土带回了家。我回头,北涧桥包裹在一团阴影之中,孤独得让人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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