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行记
2010-7-21 14:20:28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成都印象
要走川藏线我们就不得不提及成都,作为蜀中锦官城,成都是大有可提之词的。
长途跋涉驱车1200公里,从早上5:00到晚上8:00驻足成都街头,我们翻越了万水千山。之前也到过成都,但都不是以这种方式,面对这个休闲城市,这次到来的方式确实有些艰难。当汽车开出最后的大山来到成都平原,我们便开始刻意搜寻去年“5.12”的痕迹。经过一年地重建恢复,难道大自然这么狠毒地报复居然就被人们战天斗地的精神给一下子抹平了吗?终于看见了残垣断壁上蓝白相间的活动板房了,并且越走越多。汽车疾驶着,走过了绵阳、德阳,走过了东方汽轮机厂的遗址。呵!脚下的大地曾经剧烈震颤,这里的人们曾经痛苦不堪。怀着同情也怀着敬意,傍晚时分我们走进了繁华中透着悠闲的成都。
有一位常年生活在成都的外地作家曾如是评论成都的生活。由于地理位置相对封闭的原因,也由于两千多年前李冰父子修筑了都江堰水利工程,使得这里远离兵灾战乱,没有洪涝干旱。因此而形成了独特的休闲文化,生活过得安逸和巴适成了人们追求的底线。她说,在这里你不用那么拼命的争取就能获得相当的生存空间,你几时累了不想争取了,就可以停下来等喘匀了气息,接着再去努力,尽管这样你生活的次序也丝毫不会打乱。这里生活的压力很小。满街的戏院茶楼,满巷的麻将摊摊儿,都会不停的向你释放着闲情雅致和安逸巴适。
武侯祠的相邻有一条街叫锦里,锦是蜀锦的锦,花花绿绿、玲琅满目正是它的锦之所在。成都所有的民俗文化几乎囊括其里,过去的、现在的、洋点的、土点的、吃的、穿的、工艺品的……应有尽有。对于外乡人来到锦里,离开后谈起成都的印象,脑海里浮现的大概都会是在锦里看到的居多。锦里的吃喝给人的印象最深。川中大菜自然不能摆在这样的闲园小趣中,但鲜红亮泽、麻辣十足的感觉,会深深定格在每一位走过这里的外地人印象中。至今我还依稀记得一大串诱人的名字,张飞牛肉、撒尿牛丸、艾蒿年糕、牛肉焦饼、乐山钵钵鸡、粉蒸牛肉、甜豆花、醉豆花、白味豆花、馓子豆花、酸辣豆花、麻辣豆花……哎呦!成都的印象,锦里。锦里的印象,花花绿绿,好看!麻辣红亮,好吃!
最后的顺利和最初的艰难
最后的顺利是从成都创业路驶上成雅高速公路后139公里到雅安,最初的艰难是从雅安踏上川藏公路翻越折多山来到新都桥。
雅安在古时侯是西部重镇,东临成都,西连甘孜,南接凉山,北通阿坝,是川西咽喉。因为它地处四川盆地与青藏高原的结合过渡地带,所以又被称作“西藏的门户”。这是个汉文化地区与藏族文化地区结合的过渡地带。雅安有三绝“雅雨”、“雅鱼”和“雅女”,三绝之称的“雅雨”是指这里下雨频繁,说来就来。而“雅鱼”则指的是穿城而过的雅江里的野生鱼,一根独刺从头到尾,除此再无别的累赘,而且肉味鲜美异常。“雅女”就是说这里美女如云,走在大街上可以两天不吃饭都不会觉得饿,因为秀色亦可餐。我们一行没有吃到雅江鱼,看了雅城女后还是觉得饿,干脆就江边小店来了一锅香辣虾和一锅白果炖鸡。这顿饭让十个人吃的通身是汗,就着江边习习凉风和稀里哗啦的麻将牌声。可以说,不论过去多久,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令人馋涎欲滴。
次日清晨,我们与这里的“雅雨”不期而遇,冒着雨城霏霏的送行美意开始了最初的艰难。车出雅安,地势开始急速上升,走318国道沿着秀丽的青衣江一路攀爬,大约50公里,行至著名的二郎山隧道。“二呀嘛二郎山,高呀高万丈……康藏交通被它挡……”同行年纪稍长者都记得这首《歌唱二郎山》。若不是一路行来一路体验,怎会知道当年为打通康藏交通,解放军为何在那里留下了那么多年轻的生命。腐败由来已久,在那个相对纯净的年代,为了保证缺氧又缺营养的筑路士兵的战斗力。贺龙元帅视察工程时过问战士们的伙食情况,交代管后勤的同志给参战士兵每人每天补贴两个鸡蛋,这鸡蛋只能煮着吃,就是不能煎着吃、炒着吃。透过雨雾,山间空地上不时有大片的烈士陵园出现,无数个年轻的生命长眠于斯。为了脚下这路,为了面前这洞,而能够换来的肯定就只是这两个煮着吃的鸡蛋,不觉辛酸怅然。翻过二郎山就进入了大渡河谷,著名的历史名城泸定就在前面不远了。值得一提的是在到泸定前,我们向左车行大约35公里,拐进了摩西的海螺沟。海螺沟是贡嘎山的一条沟,贡嘎山是“蜀山之王”,主峰海拔7556米,为世界第11高峰。贡嘎山以冰川闻名,山麓有冰川159条,其中著名的有海螺沟一号冰川,贡巴冰川和燕子沟冰川等。景区内有雪山、冰川、森林、湖泊和草原,景色十分壮观。海螺沟冰川是近期冰川,大约形成于1600多年前。尽管年轻,但它依然穿越了千年历史,尘封了多少古今兴亡事。大自然不时以它的鬼斧神工向人们昭示着“不尽之巧还于造化”的拙朴道理。
泸定有著名的泸定铁索桥。泸定桥建于清康熙四十五年,桥上有康熙皇帝的御笔“泸定桥”,笔力沉着稳健,是难得的好书法!此地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老川藏线的主要通道。1935年22位红军勇士在此飞夺泸定桥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就是这十二根粗铁链,当年的22位勇士攀爬着冲向对岸,用血肉之躯直面着桥头堡里喷着火舌的机关枪。敌人怎么就用机关枪封不住宽不过三四米的十二根铁链呢?这还要归功于红军的神炮手,建国后人民解放军的第一任炮兵司令员赵章成。仅有的四发炮弹,被他鬼使神差般送到了敌人最不愿意的地方。如何守不住这样一座桥也就不奇怪了,加上22位勇士的视死如归,使他们寒了胆。我们从上游不远处的另一座桥跨过大渡河,沿河岸公路继续往康定。边走边望着河对岸山腰处一条依稀可辨的小路,红军当年从安顺场兵分两路长途奔袭160公里,就是从那里走过。一边跑一边还要与沿路堵截的川军作战,不到三天时间跑了三百多里路,喘口气又一鼓作气从十二根链子上过去拿下了泸定城,消灭了守桥的川军部队。边走边谈这样的话题,无形中增强了我们这一行去战胜前面未知困难的信心。由此看来,革命传统教育的威力,在任何形势下都是不可或缺的。
康定因为一首《康定情歌》闻名遐迩。我们车速缓慢地通过了这座洋溢着火热爱情的小城,这里的人们表情憨厚里透着一股很有穿透力的热情,不管是走路的还是做着什么事情的,浑身上下都似乎充满了很充沛的精力,很蓬勃很向上的感觉充满了这座小城。跑马溜溜的山上今天没有什么活动,只有在盛大节日或是转山会、跑马节时,康定地区的藏族男女们才会盛装到此集会,热闹非凡,平时就非常冷清,没啥好看的。过了康定,汽车轰鸣着开始觉得越发沉重,道路泥泞而且不时堵车。对面驶来的有些汽车像刚参加完野战训练,从头到脚几乎看不出车体原来的颜色,全是烂泥。一种不祥的信号暗暗传递过来,前面肯定有很不好的路况。虽然才只是下午两三点钟,乌云密布,暮色四合,大有大难临头之势。经过几次短时间的堵车排队,走走停停中我们爬上了海拔4200的折多山口,此时天已黑透。车窗外飘着蒙蒙细雨,气温变得极低,体弱者甚至几次要求打开汽车暖风。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同行车辆很长时间没有跟上,当我们发现这一点时,对讲机也跟着传来了求救的喊话,他们陷进了一处泥坑里。伸手试试车外的雨和温度,不由的打了一串冷颤。我们两个人在车里换下了从家乡一路穿来的凉鞋,换上了雨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后面又传来了他们的呼叫,化险为夷继续前进吧!说实话,我都做好了像刚才遇见的那几辆车的准备了,弄一身泥,被前面再遇见的人认作是刚参加了一场野战训练。汽车在黑暗中开始摸索着下山,这是我们一行人所经历过的第一次海拔最高度,也是我们此行最初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