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难忘的人
2011-1-25 10:51:07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法国文学大师雨果说过:“比陆地更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心灵……”每个人的心灵就是一个特殊的“宇宙”。这宇宙包罗万象,千奇百怪。季节的更替会让花开花落会让草木青而又黄。地理位置的变化会让物侯变化无穷,会让景色异彩纷呈。然而,唯有记忆是一块埋藏在心灵宇宙最深处的瑰宝,它永远在那幽暗的角落熠熠闪光。这璀璨的宝光只有我自己才感受得到,它灼得我好烫好烫。
谢谢“心灵漫步”的先生小姐,他们真有天才的魔术,发掘了这种宝光,并且让宝光化成电波播向另一些人的心灵宇宙,去寻找相同的频率共振,让更多人感受到这种快乐的心颤。啊,我最难忘的人,你现在在哪里?
说起难忘的人,我真有很多,我的爱人,我的父母,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他们都给过我的温馨,让我体贴过酷暑中的阴凉,严寒中的暖意,痛苦中的安慰。他们都倾注给了我一份亲情,一份责任。但难忘中还有一个“最”,我最难忘的人是谁呢?说起来,你也许不相信,他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陌生人会最难忘呢?难道……?
说是陌生,其实一点不假,因为我们至今没有见过一次面,我只见过他的照片和堆如小山的信件。从他那遒劲潇洒的笔迹中,我一次次感受到他至高无尚的人品,温文尔雅的气质,博大精深的学问,超凡脱俗的情操。也许你会说这样的人只是笔友,诗友,文友,顶多是心灵相通,意气相投而已,为何会最难忘呢?这其中必有一段鲜为人知的奇缘。
为了说清这段奇缘,我得首先介绍我自己。我是一个中学教师,也是一个民间诗人。我的人生经历坎坷,命途多舛,我曾经长期在农村的最底层的小学和中学教书,家里是半边户,还种着四亩多责任田。我的收入微薄,生活十分困难。然而我生来就是一个不甘屈服于命运的人。我拼命工作,又在晚上的业余时间拼命“爬格子”,在各级报刊上发表了一些诗文。文学写作并没有给我带来好运,相反,却让我更加穷困。经济的改革开放,商品大潮的冲击,却给纯文学带来了令人寒心的冷落与萧条。很多刊物发稿没有稿酬,一些刊物还要倒赔钱才能发表作品。我发表了很多诗文,那都是我的心血的结晶啊。我十分珍视我的作品,我有一个想法,想把我的作品汇集出一本个人诗文集。但是出版个人集子却要自己掏钱,自己包销。这对于我这个穷教师来说,简直是泰山压顶呀。我的工资很低,入不敷出;我在责任田里拼命苦干,但收成不好,带给我的只是辛酸与苦涩;我曾在业余时间涉及信息行业,却让我一次次掉进骗子的“甜蜜”的陷阱;我一次又一次与命运抗争,又一次次地被风吹雨打,打得百孔千疮。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结识了一个朋友,这是我一生的知己。对于这位知己,我真是难忘呀。
这位难忘的朋友,直到现在还不同意我公开他的姓名,因此我尊重他的意见,只叫他胡先生。胡先生今年已经67岁了,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现居东北长春。他与我相交已经三年了。胡先生是在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当企业干部,他在“一汽”退休后,一心想干点扶贫事业。他开始是涉足信息业,想为扶贫积累点资金,然而几年下来,却被信息骗子挖空了他作为工薪族的微薄积蓄。他依然不悔,他还想为维持正义尽绵薄之力。1995年11月,他第一次主动给我来信,我迅速地向他传递了热度。从阅读信件和我的作品中,他感受到我是一个有抱负有才华有事业心而又处于暂时困境的人。从此,他与我音书不断,互诉衷肠,畅谈人生,切磋诗艺。我不断地把作品复印寄给他看,他不断地将手稿寄来让我修改。在文学上,他把我当成老师;在人品与年龄上,我尊他为兄长。我为他多次修改诗稿,他感激不尽。他写的很多旧体诗都充满了正义与豪情,歌颂了真善美,抨击了假恶丑。我对他大加赞尝。从此我们同忾相求,情深意笃。
从来往的书信中,他得知我想出自己的诗文集而经济困顿,他想为我助一臂之力。1996年5月至7月,他先后两次从有限的退休金中挤出1200元汇给我,我一再向他表示感谢。他曾为我多方奔走,向企业与个体户大款多方求援,但得到的却是奚落与嘲笑。他仍不甘心,到处奔走。1997年1月13日,长春飞着鹅毛大雪。路面冰冻一尺,气温降到零下三十度。这天,他带着我的信和诗稿去踏访在长春的斯大林大街的《青春诗歌》编辑部,想求助诗友想点办法。他一人冒寒出发,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当他在斯大林大街下车之后,在冰冻的街上行走时,不小心摔倒在地,左臂摔成粉碎性骨折,并错位成角,左侧面部及颧骨也摔得青肿,一付三角眼镜也摔得粉碎。在摔伤后四个小时他才被好心人送进医院急诊。但他在入院后第二天,就给我写来了一封挂号信,信内还夹有200元现金。他为我摔成了重伤,首先想到的还是我。我看了他的信和款,捧在手里不住地颤抖。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在文学跌入低谷,在出书难出诗集更难和诗人受穷的现实面前,还有人为扶植正义、扶植文学而不惜奉献一切,甚至付出了肉体上的巨大痛苦,付出了血与泪,我怎能不痛哭呢?虽然现在世界上假恶丑的东西太多,但是世界上毕竟还是好人多,毕竟还有真善美。鲁迅曾经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位真正的人生知己,这真是我的幸运啊。
由于有了胡先生的无私援助,我的个人诗文集虽然还没有出版,但我用胡先生资助的钱与其他几位诗人出了多本合集,胡先生用自己的血汗与血泪为我的文学事业奠定了基础,胡先生又用自己巨大的生命痛苦,谱写了一曲真善美的赞歌。胡先生是我这一辈子最难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