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人眼里的庐山
2010-7-15 10:43:37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第一次认识庐山是在小学课本上读到李白的诗《望庐山瀑布》;对庐山更进一步的认识是那部风靡全国的影片《庐山恋》;对庐山有了真切的感受是2007年10月25日,有幸登上庐山。
作为土生土长的云南人,长期生活在高原,看惯了家乡的山,应该说对山没有太多的兴奋和惊奇。到了庐山后,才改变了我这一思维定势。就如人一样,同样是人,除了有共性之外,还有个性差异,庐山也正如此。描写山的形容词“雄、奇、险、秀”她全占了,她闻名于世,素有“匡庐奇秀甲天下”之美誉。导游小黄在给我们介绍庐山的时候叫我们好好地感受庐山,游完后,用一个字来概括庐山。关于庐山的文字浩如烟海,在我看来用一个字真难概括庐山,就是用连篇累牍的文字也概括不了她,也难免有笔漏之处,还是北宋大文豪苏轼在《题西林壁》中说得比较客观公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像我们这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庐山过客不识庐山更不懂庐山。要真正认识庐山、懂庐山,还真得“只缘身在此山中”。
尽管在庐山只有两天两夜,也多少有一些感受:
从南昌机场一下飞机,我们就乘车前往地处江西省北部的鄱阳湖盆地,九江市以南,滨临鄱阳湖畔,雄峙长河南岸的庐山。庐山道路蜿蜒盘旋,有庐山四百旋之说,毛主席曾有“一山飞峙大江边,跃上葱茏四百旋”的诗句。说到庐山道路弯多拐众,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据说:主席当年上庐山时问身边的工作人员,庐山有多少弯道,回答有四百道,主席就让身边的工作人员每过一处扔一根火柴,到山顶时整整丢了四盒火柴(每盒火柴正好一百根)。但是,主席在上山的路上抽了四支烟,这样算来,庐山的盘山公路应该是有三百九十六道弯了。
当汽车进入庐山时,给我的感觉是,上庐山的公路特别好,更引起我注意的是每到弯急之处都有一个球面的镜子,能让驾驶员在弯道上看见对面的路面情况,这是我们很多以山著称的风景区所没有的,这样先进的道路显示设备避免了多少流血甚至死亡事件的发生。
中午,我们在“北京人家”的饭馆吃饭。饭毕,就开车至含鄱口景点,含鄱口位于庐山东谷含鄙岭中央,海拔1211米,左为五老峰,右为太乙峰。山势高峻,怪石磷峋,形凹如口,对着鄱阳湖,似乎要把鄱阳湖一口吞下似的,故名含鄱口。
含鄱口西侧,为著名的冰川角锋“犁头尖”活象一块犀利的犁头,耕耘着茫茫云海。含鄱口对面为庐山最高峰“汉阳峰”,北面为庐山第二高峰“大月山”,南面为庐山第三高峰“五老峰”,山麓是中国第一大淡水湖“鄱阳湖”,湖光山色,相互比美。
含鄱岭上有一座雕梁画栋的方型楼台,这就是庐山观日出的胜地“望鄱亭”。由于是正午,我们失去了观日的良辰,但我和两位同事在含鄱口观景台,又爬上了一百多级台阶,感受了观看鄱阳湖和庐山的三大雄峰的惬意。最使我难忘的是五老峰中的一峰,只要你悉心观察,会发现酷似毛主席注视鄱阳湖一样,惟妙惟肖,形神皆备。
游完含鄱口,我们就顺山而下,又乘了一段车,然后沿溪水顺流而下直至三叠泉风景点大门前。匡庐瀑布,首推三叠,故有“不到三叠泉,不算“庐山客”之说。我们云南的泉水、瀑布也小有名气。也正是冲着这句话,我拖着疲惫不堪的双腿沿着台阶下径直往下走,一双腿向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每下一级,大小腿都绷直了一样,不敢疏忽大意,生怕一失足,跌了下去。下台阶虽然要不了多少气力,但台阶太多,加之我这160斤的体重,每下一级都有一个切深的感受就是一台一顿,一顿一憷。同伴中有几个禁受不了下台阶的顿憷之磨,半道返回。看到她们返回,我也开始犹豫了,是下还是继续。但这一想法刚在我的大脑一闪现,仍然禁不住古人“五老峰北磋峨巅,龙泉三迭来自天。”“三峡巴江似直流,叠溪屏障几曾收。冰绡翦破裁云幔,银汉倾斜作玉沟。画角鼓声催急雨,阳关笛曲送深秋。谁将折笔图成后,可挂松风最上楼。”等脍炙人口诗句的诱惑,于是又鼓起勇气往下走,下了1420级台阶,终于到了三叠泉底。
三叠泉,据说是南宋时期被樵夫发现,那时朱熹在下游的白鹿洞书院教书,已经爬不动山,听说后只能空留余恨了。李白虽然留下了“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一很有名的诗句,可是他也只是在看见了三叠泉上游的开先瀑布后,才生发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感叹,他却无缘于三叠泉,不然又会是什么佳句流传于世。
到了泉底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暮色已经开始从四周笼罩着三叠泉。我喘着粗气,忘记了疲惫,抬着头看,举目观望,四面峭壁,只觉暮色像被什么掀起了一角,又似白云一片缓缓泻落下来,停留在大石之上,瞬间又撞成碎片,撒落于峭壁间,然后又自然地急聚在一起,积蓄了足够的能量,从悬崖上飞泻而下,飘洒的飞瀑如白雪一般,瀑布四周水雾笼罩,仿佛一个仙女含羞欲出之状;半途离开巨流的水珠却如冕饰前的垂玉。当泉水落到第三道岩石上,水流更急,瀑面增宽,像一道银白色的帘子,直垂向下直到不可见底的龙潭中似一条白龙抖空骄横跋扈,又似长剑出鞘寒气逼人。这是秋天少水之际,我看到的三叠泉景。不知夏天,水盈之时的三叠泉又是何状?也许是秋天少水的缘故吧,或许是自己愚钝吧,我没有真正体味出古人写三叠泉的诗文的真正意境。但从古代诗文中我到是感受到这些诗人墨客,要写出这样的好句子,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走到三叠泉底。现在交通发达,有先进的设备,走不起还可以坐缆车上下,不但可以减少一半的脚力养足精神后再下一千多级台阶,然后更好地感悟三叠泉。也许是一份劳动一份收获的缘故,古人没有这些设施,在经过一番攀越之苦后,方能酝酿出如此佳句,正所谓:美景佳句苦作伴,语不惊人死不休。
游完三叠泉快六点了,暮色更浓了,我们只好艰难地往上爬。这时,每上一级台阶我的双腿都在打颤颤,嘴里直吐粗气。为了减轻上台阶的负担,我只有在台阶上走起了“8”字,左一步,右一脚地蹒跚在往上的台阶。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居然全身是汗。这时,三叠泉景点那些抬滑杆的看我实在不行的样儿,就问要不要坐。一打听,像我这样的体重要480元,心想只有一半的路程,想想一个大老爷们坐在滑杆上,让那些瘦小的抬夫抬着,心里也不是什么好滋味。我仍然坚持往上爬,最终还是坚持了上下近3000级台阶。在三叠泉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挑战自我。一个小时左右上下的台阶相当于上下七十层高的楼,久居办公室的我从来没有连续上下这么多级台阶。尽管秋天的三叠泉没有给我一泄千里、气势如洪的感觉,但从爬行的苦中也体会出另一番快乐滋味。
由于时间和体力的不支,上来后我们一行坐上缆车,返回停车场。
游庐山,住牯岭,这是旅游之常规。晚饭后,我们落住于牯岭镇天山宾馆。饭毕,时间是自由的,各自安排。我们一行人都不约而同地走出宾馆,三三两两结伴而游。我和一个同事和着清凉的山风和潺潺的溪水声淌洋在闻名天下的牯岭大街。
牯岭因英文“COOLING”凉爽而得名。相传1885年英国传教士李德立登上庐山,发现东西二谷地势坦荡,林木郁葱,溪流潺潺,加上此处夏季极之凉爽,与山下酷热成鲜明对比,遂开辟为山城,且命名“牯牛岭”(后称“牯岭”)。
牯岭街虽然不长,但却另有一番味道:错落有秩的别墅把牯岭装点得分外美丽;庐山风大,所以房屋顶全用铁皮做隔热层,青山绿水间隐约可见的红顶屋和绿顶屋让牯岭更加美得耀眼;道路两旁商场、超市、银行、饭店应有尽有。超市里江西的、庐山的特产琳琅满目、旅游产品比比皆是。同其他城市相比,牯岭似乎并无不同。但我发现本地人在街上的并不多,大都忙于做生意。路上大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南腔北调的人。从他们脸上轻松惬意的神情会让人想起,此刻正身处大山的怀抱,远离城市的喧嚣,卸下工作的负担、抛开生活的压力,尽情享受着庐山夜色的美妙。我们游至牯岭街心花园被美丽的景色迷而驰足。街心花园是牯岭最好的观景台。夜幕微降,景致隐约可见。远处群山层层叠叠,山间云雾缭绕,如梦如幻,美丽绝伦。近处树木苍劲挺拔,郁郁葱葱,山风吹过,树叶婆娑,刹是好听。天上繁星点点,镇上灯火闪闪,相得益彰。在石砌的栏杆上坐着,享受着庐山风的韵味,不知不觉一天的疲劳顿然全消。在公园小憩后,我看到一个专营庐山酒的店铺,便邀约两位同事,花了58元钱,买了一瓶香炉峰春酒,找了一家炸烤店要了几只山鸡和其它食物,互饮起来。晚上一点过了,我们还在牯岭街游走。此时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大多进入了梦乡,街道失去了白日的繁华与热闹,静得只有风啸和树叶的娑娑之音。偶尔会遇到一两个行人,清洁工人正在打扫街道上的落叶,为牯岭拭去一天的尘土,以干净的面孔迎接昱日的旅客。
为了以较好的体力和精神欣赏第二天的景致,我们伴着秋风回到宾馆,枕着潺潺的溪水声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们依次游了如琴湖、花径、天桥、秀峰、仙人洞、黄龙潭、乌龙潭、三宝树这些景点。
中午饭后,我们坐车参观参观庐山别墅群。车在庐山上行驶,一幢幢别墅跃入眼帘。它们就像一颗颗宝石镶嵌于庐山,引来多少旅客的目光。据记载,1917年,庐山东谷已有别墅560多座,分别展示着英、法、美、俄等近20个国家的建筑风格。1928年后,庐山成了南京国民政府的“夏都”,山城建设步伐加快;至1949年庐山别墅群已扬名,共达1000余座,庐山成了世界建筑的宝典。庐山别墅实在太多,我们只能择其要而观之。
我们参观了庐山会议会址和美庐别墅。
该处建筑建于1934年,石木结构,平面呈“丁”字形,总面积为2500平方米。房屋四周墙上装有高大铁窗,采光极佳,室内装饰富丽堂皇。整个建筑充分体现了中西合璧的特色,格调高雅。解放前,作为庐山的“三大建筑”之一,它的前身是庐山传习学舍的大礼堂,当年曾是蒋介石培养国民党骨干的重要基地,蒋介石曾多次在这里向国民党军官们训话。1959年的八届八中全会,1961年的中央工作会议和1970年的九届二中全会均在这建筑里进行。也难怪人们称庐山是革命之山。
“美庐”别墅,曾是一处“禁苑”,它日夜被包裹在漂浮的烟云中,令人神往,又令人困惑。蒋介石在1948年8月9日至18日,他在庐山的最后十天里,在这栋别墅前面的一块天然巨石上题写了“美庐”两字,在此之前,一直是以12号称呼此别墅,也称13号。1937年7月17日,蒋介石与马歇尔在“美庐”凉台上会谈;毛主席曾在1959、1961、1970三年在此别墅住过。美庐别墅,是国共两党最高领袖都住过的唯一的别墅。在此住过的有宋庆龄、林彪、郭沫若、陈毅、胡耀帮等。一栋别墅有着这么多故事,记载着多少鲜为人知的历史,难怪它是那样的富有引力。
游完庐山,我想起了刘禹锡《陋室铭》中的一句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庐山山水之“名气”不在于仙、也不在于龙,却在人。从古代的“李白、苏东坡、白居易、陶渊明”到近现代的“毛泽东、蒋介石、宋美龄”等共有1500余位文坛巨匠登临庐山,留下4000余首诗词歌赋,国共两党第一领导人均在此下榻,这些史实,今天都被挖掘成丰富的旅游资源。如果没有他们的涉足,庐山可能也像很多山一样默默无闻,只有山的本意,没有更深刻的山外之义,也不会有如织般的游人顶礼莫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