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游戏
2010-8-30 14:38:30 来源:网络 我要评论()
斗鸡
选一开阔场地,在农村多是晒场或院坝,小伙伴们先用手心手背分出敌对双方,然后捉对厮杀。人数多寡不论,但必须是偶数,便于平均分配。偶尔的,如果一方某个人实力太强,另一方可多分几个,以求势力均衡。交战时,用双手抱住左腿(极少数人是右腿),放到右腿大腿处,也可用右手抱住右腿(脚腕),左手摆动,来控制身体平衡。
进攻时,用左膝盖撞击对方身体,谁的双脚先着地,则为输家。人多时,一方强手可斩获敌方数人,直至对方所有兵力全部“壮烈牺牲”,另一方则取得完全的胜利。
战事有时是非常惨烈的,如果一方实力不济,则很快会结束战斗;如果两方实力相当,则是一场艰苦的鏖战。双方谁也不会服输,直战得汗流浃背,面红耳赤。说不定对方冷不防攻得狠了,另一方还会光荣负伤,倒在地上大哭不止的情况也是常常会有的。
记得儿时,每个小伙伴都练有一身的好武艺,常常单脚独立,往往能坚持一两个小时。时间长了,右腿大腿根处的肌肉被左腿来回摩擦太久,火辣辣的生痛。半夜里从梦中痛醒,嘴里都还在不停地嘘冷气。
战云
模拟战争游戏。
分为对立双方,选一开阔平整处作为战场,人员按照奔跑速度两人一起出手心手背分出对家。游戏时,两队在一定距离处用一粉笔(农村多是随处可见的小石子)在地上画出一块圆形或方形的区域,作为己方大本营。先选定一人据守大本营(大多是奔跑较慢之人),然后开战。
一方先出一人,在对方大本营平行的某一距离处挑衅,对方一人在对自己大本营用手摸一下,算是携带了枪弹,然后快速追击,敌方队员则快跑回营。在回到自己的防守区域内时,敌方队员重复一下刚才的动作,跑出去迎接自己的队友,并追击对方战士。以在追击过程中,追击者用手触及对方身体视为歼敌。对方此人本局战争则“光荣牺牲”。
周而复始,直到一方战士完全牺牲,另一方则全部出动,攻击对方大本营。此时对方只剩下一人孤零零据守老巢,自然支持不久,很快就被对方占据,“国土”完全沦陷,对方取得胜利。
战局长短以两方实力或场地大小而定。有时候,一方对员被追得紧了,会跑出圈定区域,跑向山坡沟壑,另一方则穷追不舍,双方队员也纷纷倾巢出动,接应本方战士并伺机消灭敌人。这样,战局就会拉得很长,也很精彩,满山遍野都是奔跑呐喊的声音,好象真的战争一样,闹得全村的空气都活泛起来。
一直战斗到天黑,在父母的催促和叫骂声中,才会极不情愿的结束战斗,回到家里,每个人都累得不再想动弹了。
往往一觉睡醒,一身的肌肉,没有哪一处不酸痛。
战宝
一种对抗性很强的游戏。偶数个孩子出手心手背分出敌对双方,然后择一平整场地(农村的石板院坝或天然的石坝),用粉笔(更多时候是能画出痕迹的各种彩色石子)在地上画一个图形,(估计是古时候作战阵图的简化,有点象变形的八阵图。)然后两方人员各据一宝,从自己的营地出发,去抢占对方的宝。沿途会收到对方猛烈的攻击,进出的通道很窄,队员一旦踩线,便即壮烈牺牲。
战斗的形式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以斗鸡方式出阵回阵,这种对抗难度高,但危险性相对较小,对方也只能架腿迎敌。另一种是用手推,危险就大许多。常常会发生一方队员被捉住拖倒在地,另一方则赶忙抢救,双方一方拉手,一边拖脚,展开激烈的拉锯战(只要脚不踩线,便不算牺牲。)被拖的小伙伴在中间痛苦不堪,拖得满身的灰,拉得肚皮乱翻。更有甚者,往往拉破了衣服,纽扣眼全拉豁了,纽扣散落一地,或者被拉脱了裤子,屁股外露。
双方攻来守去,互有输赢,而这家的院坝就会一下午欢腾不息。如果是在夏天,晚上趁着月光,在坝边大人们乘凉时,小孩们还会一直折腾到深夜。
那游戏的过程啊,就是童年的宝。
扇烟牌
童年时,男生间很流行的一种游戏。
把拾到的香烟盒纸沿粘连处小心地拆开(翻盖的硬烟盒不行),再对折四折,折成一个凹槽,便可以玩了。可以几个人一起玩,也可以两个人玩。出牌时按照烟盒纸面值大小决定谁先谁后。
玩法有很多种,一种是每人秘密出一张或几张烟牌,然后拢在一起,价格高者最先玩,举起烟牌狠狠摔在地上,凹槽朝下便算自己得了,再用手扇未覆过的烟牌,扇覆了也归自己得。第二个人接着来,以此类推,直到所出的烟牌全部各归人手,再进入下一轮。
另一种是每人出一张烟牌,然后交错架在一起,小伙伴们趴在地上,一个个轮流用嘴吹,谁能将全部的烟牌吹得凹槽向下,便算赢了本局,烟牌全归他所有,一轮游戏下来,每个人都吹得腮帮子生疼。
香烟牌多的小伙伴可以转卖,约定俗成是每面值两元钱的烟牌,可以买一分钱。牌技高的人有时一天可以买上一两角钱,冰棒五分钱一个,吃在嘴里,美滋滋的呢。
由于是在农村,大人们吸烟的档次不高,记忆中最常见的香烟牌是“皇城”、“红叶”、“盆景”,贵一点的有“三五”、“麦冬”、“大重九”、“红梅”什么的,如果谁有一张“大中华”、“红塔山”,那就会被小伙伴羡慕很久。
香烟盒上的描画大多很精美,在游玩的过程中,也就潜移默化地享受到了没的熏陶。
可惜现在的香烟再没有儿时那样的香烟纸了,一个个硬硬的纸盒子,收藏可以,却无法把玩了。
就像童年一样,那些美丽的香烟纸,那些快乐的游戏时光,是一去不复返了。
打靶
儿时割草时常常玩的一个游戏。
一群孩子,放假了,每天都会吆喝着,背上背篓去野外割草。
只要背篓装得满了,往往就有伙伴提议打靶,大家纷纷响应,再也不觉得累了。
每人先割几把草,拣其中一根长而韧性好的牢牢捆好,(用来打靶的草是要经过检查的,太浅的不要,把束太小的也不要)然后选择一个开阔土坝子,用手里的镰刀作武器,(也有选择石头的,怕扔坏了镰刀。)在泥地上掏出一排小坑,按一定等距将检验好的草把直直栽进去。
再以石头剪刀布的方式决出输赢,胜者先站在第一个草把前,将每个人的投掷工具拿在手里,使劲扔出去,镰刀或石头落下我位置就是每个人打靶的位置。然后按照从远及近的顺序投掷。
打靶人手那镰刀或石头,瞄准草把,用力扔过去,打倒了的草把则归自己所有,依次进行,直到所有的草把纷纷打倒。
常常一玩就是几个小时,许多时候,有的孩子用力太大,镰刀扔进了草丛里再也找不到,或者扔在石头上磕断了,那天晚上就不敢回家,如果大人知道了,肯定是要挨打的。
木拉虎
儿时,村子里每一个男孩子,都有一个木拉虎。
名字为什么叫“木拉虎”,无从考证。反正伙伴们都这么叫,其实这玩具与虎一点关系也没有,倒是拉起来有呼呼风声,几疑应是“木拉呼”。
农村孩子大多会做“木拉虎”,所用材料到处都是,先择一块干燥的老竹片(竹片必须得是三年以上的,而且根部的最好。)用小刀整齐地截取一约五厘米长、三厘米宽的一块,先在松软的石板上磨光滑。这可要花去半下午时间,等四边摸得平滑了,再找一根长铁钉,在竹片中间横向钻两个小孔。这一步有些费事,因为小孩子大多力气小,而父亲最是不屑于帮忙的,再说他们有太多农活,没空,央求还会招来责骂。最好是能找到母亲冬日里纳鞋底的方锥,手柄是木的那种,用起来才不会把手弄出血。
穿孔很费事,但都能找到捷径,童年的创造是无穷的,等做饭的时候,找一根细细的铁丝,放进灶膛里,等铁丝通红了,拿出来,在早已画好位置的竹片上一烙,就会出现一个黑黑的小孔。
小孔钻好了,就趁母亲出坡的时候,找到她纳鞋底的麻绳,偷偷地剪下一段(母亲知道了大多会骂人。)从小孔里穿过去,打一个结,“木拉虎”便算做成了。
小伙伴凑到一处,都从裤兜里掏出“木拉虎”,双手拉住麻绳,一紧一放,麻绳便拧在一起,中间的小竹片飞快地旋转起来,发出呼呼的风声,威力可不小。
女孩子一见男孩子玩“木拉虎”,早跑开了,怕受欺负。其实男孩子也不敢把转得飞快的“木拉虎”往人身上靠,那肯定会弹起一个包的。
三五个孩子拉着“木拉虎”,叫着,跑着,四处寻找可以下手的东西,院子旁边的树叶可就遭殃了,一碰上,就给打得稀烂。一个下午过去,院子边的树叶,没有一片是完整的了。
“木拉虎”唯一的不足,就是麻绳拧不了多久就断了,这当然难不倒小伙伴们,每人兜里都藏着一圈麻绳呢,不到一分钟就换好了,重新加入到虐待树叶的行列。
记得有一次,几个小伙伴把邻居老奶奶一田埂的南瓜叶子全搅碎了。傍晚收工回家,老奶奶坐在田埂上哭骂起来。撞了祸的我们早逃开了。
后果当然很严重,这天晚上,无一例外,每个小伙伴的屁股蛋子都和父亲的竹板子有了一次亲密的接触,而所有的“木拉虎”,都给从衣兜里搜出来,统统扔进了灶膛,化为灰烬。
现在每每想起,耳旁除了“木拉虎”呼呼的风声,便是那夜仆躺在床上的狼狈样子,火辣辣生疼的屁股蛋子,让人无法入睡。
陀螺
绝不是现在孩子玩的那种一元钱一个的金属陀螺,一拉便转个不停。儿时玩的陀螺,样子虽差些,却能转很久。
作陀螺绝对是个技术活。
抽一个周末,母亲都上坡去了才成,他们在家,是绝对不会让我们拿着重重的弯刀(砍柴用的)去野外的,那样太危险,在房前屋后找柴木,看有没有合适的材料。做陀螺的木材,质地要细密,做好了才好使用,柏木最佳。
等找到了木材,马上便劳作起来,用弯刀剔去树皮,然后不停地用刀削,要将木材削成一边圆圆,一边尖尖的圆锥形状,光是这一步,就需要几个下午,没有耐心是做不成的。
等削得差不多了,再从长长的木材上截取下来,大概五六厘米长,粗的一头三厘米左右。
然后抛光,找一块松软的泡石,把做好的陀螺放在上边磨,直到磨得光滑可鉴,才算大功告成。这又是一个耐力活,如果能偷到父亲半块砂布最好,十几分钟就搞定了,不过这样的机会几乎为零。
陀螺做好了,找一根细细的,大约一米左右的小棍子,在细的一边绑上早就准备好的细布条,(布条要是耐磨的才行)也一米左右。
开始玩陀螺了,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觅一块空地,先分出谁先谁后,这才拉开架势。
一个小伙伴蹲下去,把布条缠在陀螺上,然后猛一拉,陀螺在地上飞快地旋转起来。小伙伴跟着站起,拿起手中的布条,狠狠地抽着陀螺,那陀螺便是狂奔的骏马,飞快地旋转着,经久不停,一边是小伙伴们的欢呼。
抽陀螺可是个细致活,初学者往往一布鞭便把陀螺抽得停下了,这就会受到大伙儿的嘲笑,被嘲笑的也只有默默退到一边去,谁叫自己技术不行呢!
遇到水平高的,根本用不着布条启动,只见他双手各用两个手指夹着陀螺,猛地一旋,陀螺便在地上飞快地旋转起来。那高手不慌不忙,拿起手里的布鞭抽下去。一个记录就会创造,有时那陀螺几个小时也不会停下,村子里便是长久的欢呼声,有时大人们路过了,也会笑着夸奖两句,伙伴们就转得更起劲了。
有时候,几个小伙伴玩一个陀螺,你一布鞭我一布鞭,陀螺便从院坝这头转到那头,又从那头转向这头。小伙伴们跳着、笑着,童稚的笑声在村子上空荡漾,一直漫过所有欢乐的童年岁月。